陸墨淵尋了一個機會,來到了江菀棠的身邊。
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她了,思念真的會成疾,他感覺自己快要無藥可救了。
邵伯卿看到陸墨淵,自然是心裏不快,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資格干涉她。
畢竟他是她前世情人,而他又算她什麼人?
搭子?友人?
江菀棠看着陸墨淵朝自己走來,眉心頓時忍不住皺了起來。
陸墨淵:“卑職參見世子,參見世子妃?”
邵伯卿挑眉:“陸夫人這傷養得倒是快,纔不過月餘,便又能活蹦亂跳了。”
陸墨淵面色一僵:“踐內身體確實是壯實,對了,世子妃最近身體可康健?”
陸墨淵說着,忍不住擡眸看向了江菀棠。
他這話轉得很生硬,但是他並不覺得尷尬。
邵伯卿看着他的眼神,頓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第一次覺得,這人長得竟如此面目可憎。
江菀棠:“勞陸大人費心了,我如今甚好。”
陸墨淵自然看出了江菀棠眼神裏的疏離,他垂下眸子,內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那就好!”
江豔茹看向陸墨淵的方向,看到他又巴巴湊到江菀棠跟前,她自然是生氣的。
但是,想到之前蕭側妃的話,她又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角。
如果能讓衆人看到江菀棠和陸墨淵,江菀棠就徹底身敗名裂了。
她替蕭側妃除掉江菀棠,就相當於給二公子遞了投名狀,日後二公子功成名就,自然會提拔陸墨淵。
想到這後,江豔茹看陸墨淵和江菀棠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愉悅了。
她不能急,她需要等一個機會,這次一定要成功。
江菀棠不想和陸墨淵在一起尷尬,便尋了一個藉口,和邵伯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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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卿和江菀棠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陸墨淵。
他清晰地看到了陸墨淵眼裏的不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心虛了。
因爲他自己對江菀棠,可能沒有他那麼深情。
江菀棠和邵伯卿一起來到江母的跟前,曹氏還在不遺餘力的奉承着江母。
“嫂嫂,我這鹿茸,可是我花了重金買來的,一般人我是捨不得送的。
嫂嫂這些年,對我們娘仨一直是關懷備至,弟妹這心裏一直記着,所以有什麼好東西,都想送給嫂嫂。”
邵伯卿眼睛看向了那盒子的鹿茸,他雖然沒有見過鹿茸,但是他看醫術上描述過。
鹿茸的顏色,多爲淺黃色和淡棕色,這個鹿茸的顏色,爲什麼是赤色的?
邵伯卿皺了一下眉頭,在心裏稍稍畫了一個問號。
江菀棠懶得聽曹氏在這說廢話,她今天可是有正事的。
“娘,你這衣服上怎麼了?”江菀棠說這句話前,便早把手上的髒東西,抹在江母的華服上了。
江母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頓時羞紅了臉。
“不知剛剛在哪裏蹭到了。”
曹氏立馬附和道:“這些奴才真是越發鬆散了,可不像之前了。”
她在強調,她還在國公府的時候,這些下人就不敢這樣。
江菀棠:“女兒陪着您去換一身。”
江母:“好!”
江菀棠陪着江母去了她自己的院子,邵伯卿神不知鬼不覺的尾隨過去了。
江母和江菀棠進入房間後,丫鬟便幫着江母找衣服。
在找完衣服後,江菀棠便讓丫鬟出去了。
丫鬟一出來,便看到邵伯卿了。
她剛想打招呼,邵伯卿直接噓了一聲,丫鬟便趕忙俯身退下了。
江菀棠看到外面的人影后,便知道邵伯卿來了。
她趕忙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了呼吸。
不一會兒,門縫裏便伸進來一個迷香。
隨着那股煙飄進來,江菀棠趕忙抿緊了嘴脣。
不一會兒,江母便昏倒了。
江菀棠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開門!”
江菀棠趕忙開門,緊接着,她纔敢大口喘氣了。
“我····我娘沒事兒吧?”
邵伯卿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背:“沒事兒,有個一炷香就醒了。”
江菀棠推開邵伯卿的胳膊,然後趕忙去扶江母了。
邵伯卿看了一眼四周,而後便也進屋關上門了。
倆人合力把人一起擡上了牀,邵伯卿拿出微型儀器,開始給江母做檢查。
他聽江菀棠一直說,江母總是噁心反胃,胃裏十分的不舒服。
於是他決定給江母做個胃鏡,看看她胃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菀棠瞪大了眼睛,看着邵伯卿把那罐子塞進了江母的嘴裏。
過了好一會兒,邵伯卿才把儀器給收起來了。
“我娘怎麼樣?”
邵伯卿:“岳母的胃裏,有大片的潰瘍和紅腫,按說她的飲食很清淡,不應該有這麼重的炎症。”
江菀棠震驚:“那怎麼辦?”
邵伯卿:“我給她開點藥片,你想法讓她吃了。”
江菀棠:“能喫好嗎?”
邵伯卿:“能肯定是能,但是可能會反覆,因爲她的胃粘膜已經被破壞了。”
江菀棠蹙眉:“娘說她以前也不這樣,自打懷了我以後,就開始一直不舒服。”
邵伯卿聞言,忍不住眯一下眼睛:“即便是孕期害喜,也不至於生完孩子還不好?”
江菀棠:“你是說·····”
邵伯卿:“我感覺·····岳母很有可能是被下毒了。”
江菀棠聞言,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曹氏,因爲前世她的母親死後,曹氏就一直握着國公府的中饋之權。
如此想來,她母親如果死了,那最受益的人就是曹氏。
邵伯卿繼續道:“再者,你有隱疾這件事,你也說了,你的父輩和母輩都沒有這種病,你母親生你的時候,也正好是在育齡,所以也不可能會是高齡產婦的原因。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岳母在懷你的時候,飲食裏摻了慢性的毒,以至於導致你發育不良,而岳母則是坐下了病。
當時那人可能想要看到一屍兩命,只不過是沒有達到目的而已。”
江菀棠聽到這時,眼神裏的恨意,已經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這些年,一直飽受隱疾的折磨,她的母親更是,時常被病魔糾纏。
原以爲這是天災,沒想到竟然是人禍。
“我可能猜到這人是誰了。”
邵伯卿:“我也好像猜到了。”
江菀棠看向了他:“你說說看。”
邵伯卿:“你的嬸母送給你孃親的鹿茸,顏色很不對,像是染過硃砂。”
邵伯卿一開始看到鹿茸時,就覺得不對勁兒。
如今把這些事情結合起來,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硃砂。
硃砂服用一點沒事兒,但是如果長期服用的話,勢必會早成慢性病毒。
想到這後,邵伯卿突然又拿出採血器,給江母做一個採血。
他需要給她做一個肝功能檢查,看看她肝損傷程度是多少。
然而他剛抽完血,江母就開始動了。
江菀棠趕忙幫母親把衣服蓋好,邵伯卿則是趕忙把採血器收了起來。
江母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你們怎麼在這兒?我·····我這是怎麼了?”
江菀棠一想到江母這些年遭受的病痛,便忍不住鼻子一酸說不出話了。
江母看着女兒這般,頓時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睛:“傻孩子,你哭什麼?”
邵伯卿見狀,也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背:“岳母只是暈倒而已,你這樣會嚇到她的。”
江菀棠聞言,趕忙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兒娘,女兒就是擔心你的身體。”
江母:“有什麼好擔心的,都是老毛病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曹氏的聲音:“嫂嫂,你換好衣服了嗎?大家都等你入席呢!”
江菀棠咬牙吸了吸鼻子,有些事情也該好好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