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京城。
容宅。
夜幕低垂,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給這靜謐的空間添上了一抹柔和的銀白。
容止從書房出來,便是尋找桑榆晚。
“晚晚……”
“我在這兒?”
溫柔的迴應聲,從嬰兒房傳來。
容止繞過客廳,快步走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那柔和而溫暖的色調。牆壁上塗滿了淡雅的粉色。如同初晨的霞光或深邃的夜空,充滿了童趣與生機。
房間的中央,擺放着一張設計精巧的嬰兒牀,它採用天然無害的材料製成,邊緣圓潤無棱角,牀圍上繡着精緻的花朵或小動物圖案,既美觀又安全。
牀的一側掛着輕柔的音樂盒或風鈴,隨着微風或觸碰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旋律。
房間內瀰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一切都那麼溫馨。
桑榆晚聽到步伐聲,轉過身來,眉眼彎彎,“怎麼樣?”
容止急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腕,檢查了一下她的手指。
“不是跟你說了,都交給下人來做嗎?”
桑榆晚挽了一下脣角,微笑道,“這是我們寶寶的房間,我可不想讓別人來佈置。”
容止心疼道,“你可以等我有空了一起弄。”
桑榆晚說道,“這些天,你京城江城兩頭跑,哪有時間陪我弄這麼些?”
容止摟住她,目光寵溺,“夫人這話,怎麼聽着像是有些生氣?”
桑榆晚擡眸,輕輕扯了一下眉頭,“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容止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夫人對不起,這些天確實太忙了。等……”
“哎喲!”桑榆晚突然皺眉,痛苦地叫了一聲。
容止心頭一緊,立馬反應過來,“晚晚,是不是快要生了?”
桑榆晚的手託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神情痛苦,“好像是……”
容止立馬把她抱了起來,邊走邊安慰她,“晚晚,我們馬上去醫院。你別緊張……明朗……”
明朗跑了過來,“二爺,夫人,這?”
容止胸口起伏着,“開車,去醫院。”
“是。”明朗急忙拉開了後座車門。
陣痛一波又一波地襲來,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衝擊着桑榆晚。汗水沿着她的額頭細細密密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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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攥着容止的衣服,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
“晚晚,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明朗,開快點。”
隨着宮縮的加劇,林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
容止見她如此痛苦,心疼不已。
這一刻,他發誓,以後絕不會讓桑榆晚再經歷生育之苦。
桑榆晚到了醫院之後,經歷了五個小時的宮縮,終於在凌晨三點生下了一個女孩。
護士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小小的,紅彤彤的生命遞到容止懷中。
當着一衆醫護人員,位高權重的容家掌權人,竟然落淚了。
他抱了不到兩分鐘,便把孩子交給了護士。隨後,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桑榆晚的額頭,“夫人辛苦了。”
桑榆晚嗓子有些啞,“寶寶好看嗎?”
容止眼中閃爍着淚光,“她長得像你,很漂亮。”
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晚晚,你和她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桑榆晚脣弧上翹,笑了笑。
一個月後,容家的族譜上,多了一位。
她叫容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