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我都是最愛你的人

發佈時間: 2025-10-06 18:2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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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猛地擡頭,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她的嘴角微微張開,卻遲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驚訝與不解之間。

容止快步走過去,把餐盤放在了牀頭櫃上。

他按了緊急呼叫鈴後,輕輕握住桑榆晚的手腕,滿臉焦色,“晚晚,醫生馬上過來。”

桑榆晚羽睫眨了眨,臉頰上淡淡的紅暈,在燈光的映照下時隱時現,如同晨曦中初綻的花瓣,既嬌羞又堅韌。

她的呼吸輕輕起伏,每一次吐納都似乎在訴說着內心的波瀾不驚與暗流涌動。

“容止?我老公?”

這個時候,容止也不能說不是。

容止坐下,目光溫柔而寵溺,“晚晚,明朗都告訴你了。”

桑榆晚眉頭微微蹙起,“我們都結婚了,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容止心口沉了沉,面上依然平靜如水,“你最近五年的記憶,大概都缺失了。”

桑榆晚愣住,呼吸變得淺而快,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努力從稀薄的空氣中汲取氧氣,以滿足那顆因慌亂而加速跳動的心臟。

院長推門進來。

容止急忙起身。

一番檢查,院長緩緩開口,“二爺,薄夫人已沒什麼大礙。除了記憶有一小部分缺失,其他都沒什麼問題。”

桑榆晚皺眉,問院長,“你叫我什麼?”

院長恭聲回道,“你是薄家的夫人,所以……”

“好了,既然夫人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容止低聲打斷。

院長心裏有些不安。感覺到胸口彷彿壓着一塊無形的巨石,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心臟在胸膛裏不規則地跳動。

桑榆晚的記憶缺失,不記得她現在的身份了。

“是。二爺。”院長應了一聲,急急走了出去。

吧嗒——

病房的門輕輕關上。

容止給桑榆晚舀了一碗營養湯,輕輕吹拂了幾下,才送到桑榆晚的嘴邊。

桑榆晚偏了偏頭,嗓音驟然嘶啞,“容止,我是你夫人,他們爲什麼要叫我薄夫人?”

容止脊背一僵,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肌肉瞬間繃緊,形成了一道僵硬的弧線。

沉默了兩秒,他眉梢輕揚,溫聲解釋。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薄家,他們都叫我薄二爺。所以,他們纔會叫你薄夫人。”

桑榆晚心裏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怔楞了數秒,緩緩開口,“薄行止是你大哥?”

容止脊背繃得更緊了,每一塊肌肉都因突如其來的緊張而凸顯出來,宛如雕塑般凝固在空氣中。

這突如其來的僵硬,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沉重,連呼吸都似乎在這一刻變得不那麼順暢,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緊繃感。

“是。”

桑榆晚看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明朗說,薄行止是我老闆?”

容止端着瓷碗的手指緊了緊,“是。”

桑榆晚又問,“他死了?”

容止眉心重重一跳,內心暗忖。

明朗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他扯了扯脣角,“是。他走了三個月了。”

桑榆晚沒來由的心慌,就像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悄無聲息地穿透了心靈的防線。它不單是身體上的不適,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情緒風暴,在心間肆意翻涌。

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奈何什麼都想不起來。

容止拿起勺子,攪了攪碗中的營養湯,脣弧上揚,“再不喫,寶寶都餓了。”

桑榆晚聞言,右手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容止見她張嘴,懸在的心稍稍放下來一點點。

“燙不燙?”

桑榆晚搖了搖頭。

許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又或者都是她喜歡喫的菜。

餐盤裏的食物,幾乎沒剩下多少。

容止拿了紙巾給她擦嘴,然後把桌子收拾乾淨,起身去了小廚房。

明朗惶恐不安地走到他身邊,小聲問他,“二爺,夫人沒有懷疑什麼吧?”

容止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明朗緊張地額頭冒汗,“二爺,我給你也做了一份,要不將就喫點。”

嗡——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明朗退了出去。

容止沒想到,打電話過來的,竟是受傷住院的明戰。

“有事?”

容止臉上沒什麼情緒,語氣也有些冷。

“二爺,晚兒醒了嗎?”

明戰的聲音非常嘶啞,彷彿被歲月的風沙磨礪過,也像是秋日裏落葉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還彷彿是遠方老火車緩緩駛過鐵軌時的轟鳴,

他原本就身受重傷,明家接連出事,心裏壓力非常大。

容止靠着轉身,靠着廚房裏的整理臺,清冷出聲,“她已經醒了。”

電話那頭的明戰,長鬆了一口氣。

“醒了就好……”

“明戰,她失憶了。”容止瞳眸黑沉,語氣沉重。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明戰的喘息聲有些重。

容止神情凝重,臉色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陰沉而凝重,彷彿承載着千鈞之重。

“最近五年的記憶,她都沒有了。”

明戰沉默了數秒,才啞着嗓音開口,“那她還記得你嗎?”

容止眉頭緊鎖,形成了一座難以逾越的山峯,每一條皺紋都似乎在訴說着內心的憂慮與掙扎。

“有關她和薄家的一切,她都忘了。”

明戰聽到這話,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憂愁。

過去五年,桑榆晚經歷了一場離奇車禍。後面,遇到了薄遠山。

她與薄家的淵源由此展開。

容止的雙眸變得深邃而暗淡,彷彿是兩口深不見底的井,透露出無盡的沉思和憂鬱。

“還有事?”

明戰說道,“你別擔心。她會想起來的。”

容止將手機從耳邊撤下,切斷了電話。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這纔回到病牀前。

桑榆晚已經躺下了。

容止輕輕叫了她一聲,“晚晚……”

桑榆晚輕輕掀了掀眼皮。

四目相對。

她那雙恍若星辰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

容止的目光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深邃而堅定,裏面藏着無盡的溫柔和愛意。

“晚晚,不論你是否想起來,我都是最愛你的人。”

每一個字從他的喉嚨中擠出,像是經過了一番掙扎,卻又飽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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