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謝他沒有奪走她的清白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5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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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腳步微微一頓,回頭,黑瞳漫着冷意,“薄夫人,後會有期。”

桑榆晚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臉色驟變。

半小時後。

她離開盛世酒店,前往丈夫薄行止出事的滄瀾山莊。

“夫人,公關文稿已經擬好了。請您過目。”助理把手中的平板遞給她。

桑榆晚沒接,擰眉快速掃了一眼。強壓住心裏的羞憤,冷聲說了一句,“晚點再發布。”

“是。”助理點頭。

桑榆晚喝了一口咖啡,又問,“保密協議簽好了嗎?”

“都簽好了。我讓明朗把顧景恆送去了風月場,而且買通了一名小姐。她會證明,顧祕書是死於她的身下。”

助理弦思跟了桑榆晚三年,是她親自調教的。辦事穩靠,且執行力強。

桑榆晚放下咖啡杯,閉上眼睛,按了按發酸的眉骨。低垂的濃睫,遮住了眼底的青色。

弦思問道,“夫人昨晚沒休息好?”

桑榆晚紅脣緊抿,喉間低低壓出一聲,“嗯。”

她與男人魂銷蝕骨的畫面,在腦海中跌跌撞撞。霎時,兩側額角有如銀針刺穿,腮紅淡了兩個色號。

弦思眼尖。發現一向只喜歡純色職業套裝的她,今天竟然穿了一條米色小香風連衣裙,脖間還繫了一條奢牌絲巾。忍不住詫異道,“夫人今天換了風格?”

桑榆晚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一身,裏裏外外,都是那個男人拿給她的。她着急過來,沒有多想便換上了。就連遮住吻痕的絲巾,也是他準備的。

男人眼毒,挑選的衣服都是她的尺碼,就連內衣尺寸也不差毫釐。三圍拿捏的如此精準,他經歷過的女人只怕如過江之鯽。

更可怕的是,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查出他的身份。

酒店昨晚的監控被人刻意刪除,而且無法修復。

有關男人的入住信息,也是一無所獲。

桑榆晚判斷,這人八成是薄行止安排的。

至於目的,很可能是以此拿到她出軌的把柄,迫使她接受同妻的身份。

弦思見她有些走神,心頭一緊,壓低了聲音,“夫人,要去看看薄爺嗎?”

桑榆晚呼吸猛然一滯,攥緊了手指,“不見。噁心。”

再深的情意,在真相揭穿的那一刻,就已煙消雲散。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薄家,爲了“薄氏集團”。

過了一會兒,弦思耳朵泛紅,遞給她一本結婚證,“夫人,你看看這個。”

桑榆晚眼皮輕輕跳了跳,接過,翻開。瞳仁劇烈瑟縮,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你從哪裏找到的?”

弦思惶恐不安,“薄爺的公文包裏。”

桑榆晚“騰”得一下站了起來,打翻了咖啡杯。裙子上濺落了不少咖啡漬。

弦思慌忙抽出紙巾,替她擦拭。

“別弄了。”桑榆晚壓着怒火,“這東西,除了你,還有誰看過?”

弦思搖頭,“除了我,沒人看到。”

桑榆晚看着結婚證,心裏掠過一陣巨浪,渾身都在顫抖。

弦思心臟揪緊,“夫人,你別難過……”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桑榆晚臉色一沉,憤恨打斷。

“你不恨薄爺……”弦思怯怯地問。

“恨?”桑榆晚勾了一下脣角,冷笑出聲。“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感謝他沒有“違心”得奪走她的清白。

那樣她會更加崩潰。

弦思只以爲她是氣急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桑榆晚重新坐下,盯着結婚證上的合照,嘴角圈出大團的嘲諷。

“顧景恆纔是他正經的夫人。”

“夫人,你是薄老先生欽定的兒媳婦,就算他們在國外領了結婚證,也上不了檯面。薄家只認你是薄爺的妻子。”

“妻子?呵。”桑榆晚渾身冰冷,抿脣,壓出一聲苦笑。

同妻也算妻?

這一刻,她才明白,薄行止爲什麼只和她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而不去和她領取結婚證。

原來,他想要迎娶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而是他身邊的男祕書顧景恆。

那場婚禮,完全是演給其他人看的。

他需要一個女人,光明正大掩蓋他喜歡男色的癖好。

比起那些無愛聯姻的豪門太太,她更要可悲。

至少,她們還有真正的名分,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空頂着薄夫人的頭銜,什麼都沒有。

別說男歡女愛,就連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關係”都不存在。

這場婚姻,就是一場笑話。

桑榆晚看着結婚證上的登記日期,心如針扎,眼梢浮出一抹淡淡的紅。

那天,婚禮一結束,薄行止就立馬飛去了國外,說是談合作。

沒想到,他是急着和顧景恆去登記結婚。

在那個國家,同性婚姻不僅允許,在法律上也被認可,具有合法性。

而且,一旦領證,就不準離婚。

薄行止還真是愛慘了顧景恆。

桑榆晚胸口劇烈起伏,滿眼的憤恨,“打火機。”

助理遞給她。

下一秒,結婚證邊緣微微卷曲,火苗由橙黃變成炙熱的火紅,很快熊熊燃燒了起來。

眼看着就要燒到桑榆晚的手指,助理一把搶過來,扔進了菸灰缸。

火焰漸漸熄滅,那紙結婚證化爲灰燼。

下午六點。

“薄氏集團”官網一片灰暗,總裁辦公室對外發布了一條訃告。

「集團董事長薄行止先生突發心梗,醫治無效,溘然離世。享年34歲。薄夫人悲痛欲絕,決定停靈七日,再行出葬……」

此消息一出,衆人譁然。

薄家人更是震驚不已。

薄行止的母親聞此噩耗,當場暈死過去。

薄行止的弔唁堂設在薄家老宅,喪事禮儀皆是最高規格。停靈的水晶棺槨就高達七位數。

到底是江城第一大家,前來弔唁的賓客絡繹不絕。

作爲未亡人的桑榆晚不停答謝,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弦思見狀,給她搬來了一把椅子,無人時稍稍歇一歇。

“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桑榆晚反手捏了捏發酸的腰身,低聲開口。

弦思左右看了看,彎腰,附耳小聲道,“夫人,我把近一個月來,盛世酒店及四周的監控都查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你要找的人。”

桑榆晚毫不懷疑她的辦事能力。

聽到這話,心口微沉,俏臉覆上了一層寒霜。

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妖孽,來無影,去無蹤。查了這麼久,竟然還是毫無進展。

不管他是不是薄行止安排的,都是一顆極其危險的地雷。

一旦引爆,後果不堪設想。

弦思見她神情冷鬱,急忙又道,“夫人,我再擴大範圍,全城搜尋。”

這時,大廳外傳來一陣騷動,烏泱泱的一羣人涌進了靈堂。

爲首的便是薄行止的二叔薄譽衡和三叔薄寒山。

“侄媳婦,行止明天就要出葬了,有些事不能再拖了。”薄寒山衝到桑榆晚跟前,率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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