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介意抱你上車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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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正要開口,十來個黑衣人走進靈堂,分列兩隊,將衆人隔開。

大廳中間空出一條道來。

凌厲的步伐聲隨之響起,幾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爲首的那位,凜冽威嚴。

桑榆晚認出來,心頭一震。

他不是別人,正是江城政界***吳晏卿。

薄行止去世後的第二天,他已經派祕書送來了花圈,以示慰問。

按理來說,這已經給足薄家面子了。

桑榆晚心口沉了沉,偏頭問弦思,“吳市長怎麼來了?”

弦思一臉疑惑,“奇怪,發喪的嘉賓名單裏沒有他啊?”

桑榆晚錯愕中,吳晏卿走到了她的面前。神情凝重得向她伸手,“薄夫人,節哀。”

“謝謝您的關心。”桑榆晚和他禮節性的握了一下手。

吳晏卿腳步一轉,對着容止說道,“容少,節哀。”

桑榆晚微微一愣。

吳晏卿對容止的態度,實打實的恭敬。

更令人費解的是,他對容止的稱呼是“容少”,而非“二爺”。

他姓容。

京城那位也姓容。

桑榆晚似想到了什麼,手指蜷了蜷。

容止看着吳晏卿,眼眸清洌,“您能爲大哥扶靈,是他,更是薄家的榮幸。”

桑榆晚心頭一跳。

薄家雖是江城第一大家,但社會地位遠遜吳晏卿。薄行止何德何能,能讓政界***爲他扶靈。

容止對薄行止,還真不是一般的“尊敬”。

他們的關係,遠不是“兄弟”那麼簡單。

桑榆晚心思浮沉中,吳晏卿身後的人,一一過來向她握手致哀。

“薄夫人,節哀。”

他們都是江城德高望重之輩,不用問,也是容止請來爲薄行止扶靈的。

如此一來,扶靈人數從先前安排的六位,一下增加到了十二位。

後面的禮儀規格,隨之也高了一個等級。

七點四十八分。

正式發喪。

一應儀式之後,薄行止的遺體從水晶棺移到了檀木棺槨裏。

寧婉珍又一次哭暈過去。

祭祀人員正要把薄行止的靈位交到桑榆晚手上,薄太夫人突然開了口。

“按照規矩,這靈位當由小輩來捧。行止還沒有孩子,不如讓俊賢來。”

薄太夫人口中的俊賢,是薄譽衡的孫子,剛滿一歲。

桑榆晚心裏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薄譽衡,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薄俊賢捧了靈位,他就相當於過繼給了薄行止。

如此一來,薄行止的一切,他都有權繼承。

昨日,他不爭不搶,原來是計劃在此。

不過,薄太夫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薄家還從未有過“未亡人”替家主捧靈的先例。

扶着靈位的祭祀人員看着桑榆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桑榆晚正要開口,容止搶先厲聲道,“誰說大哥沒有孩子?”

薄太夫人表情一滯,沉默了半秒,才大着膽子開口,“不是還沒有生出來嗎?”

容止側眸,睥睨着薄譽衡。銳利如刀的目光,瞬間將對方心底的祕密擊穿。

“沒出生,那就由他的母親代勞。二叔,你覺得呢?”

“這?”薄譽衡欲言又止,很爲難的表情。

“哪有這樣的道理。行止的靈位,就該由小輩來捧。”薄寒山突然出聲,聲音躁的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

容止呼吸沉了沉,扯動嘴角,冷然道,“三叔,她不僅是孩子的母親,還是薄家家主。這樣的身份,還不夠嗎?”

薄寒山一噎,打了一個寒噤。

容止眉角下壓,周身縈着危險的氣息,“三叔,你要再糾纏下去,影響了發喪,大哥定不會饒你。”

薄寒山看了一眼檀木棺槨,小腿肚顫了顫。

以往,他就非常懼怕薄行止,平日又有些信奉鬼神,容止的話讓他有些發怵。猶豫了半秒,退到一邊。指骨捏得生生作響。

容止看向衆人,一字一頓,啓脣,“發喪。”

祭祀人員把薄行止的靈位交到了桑榆晚的手裏。

容止捧起了薄行止的遺像。

弦思過來,扶住了桑榆晚的胳膊。

哀樂陣陣,彷彿夜空中低迴的風。

排列在陵園門停車場的豪車一輛一輛的離去,這場盛大的葬禮終於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桑榆晚剛準備上車,明朗突然從駕駛室跳下來。

“夫人,車子出了點問題。”

桑榆晚聞言,輕輕皺眉,“嚴重嗎?”

明朗惶恐不安,“打不着火。”

桑榆晚心口一沉。

她這輛車,是薄行止送給她的訂婚禮物。

開了四年,從未出現任何的狀況。

況且,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突然壞了,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的座駕下手。

弦思插話,“夫人,我馬上調車過來。”

桑榆晚正在猶豫之際,身後傳來“滴滴”的汽車鳴笛聲。

明朗回頭,怔了一下,“二爺?”

桑榆晚微微蹙眉,神情略顯疲憊。

黑色的勞斯萊斯很快開到她的跟前,司機踩了一腳剎車。

後座車門從裏打開,鋥亮的黑色皮鞋掠入眼底。

“怎麼了?”

伴隨着磁冷的聲音傳至耳畔,一身黑衣的容止站在了桑榆晚的面前。

“車被人動了手腳。”

桑榆晚擡眸看向容止,眼底浮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容止偏頭,朝她那輛黑色的賓利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道寒冽的厲光。

桑榆晚面色平靜,“沒事,反正也該換了。”

天空突然間變得異常陰沉,厚重的雲層彷彿承載着千鈞之重,緩緩向大地壓來。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容止看着她,語調平和,“不介意的話,坐我的車回去。”

桑榆晚脣角彎了彎,“已經調車了。”

話音落下,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說下就下。

桑榆晚素服單薄,抵不住漫天的寒潮,輕咳了兩聲。

容止眸色微沉,“上車。”

簡單的兩個字,似命令。強勢,不可違抗。

桑榆晚挺直脊背,笑了笑,“二爺,慢走。”

客氣的拒絕。

容止見狀,前行半步,逼近她。嗓音低的只有她能聽得到,“我不介意抱你上車。”

這話,比剛纔那句更加不容置喙。

賓客們雖然走了,薄家的族人和下人還有一些沒有離開。

桑榆晚雖然與容止接觸的時間短,但他的性格卻摸了個大概。

腹黑,強勢,心機深沉。

幾名族人偷偷朝這邊看了過來。

喪夫的嫂子和單身的小叔子,站在一起,已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更何況,還是世居江城之首的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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