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浴室驚魂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5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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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重重咬了一下脣角,強壓住心裏的不安,平靜道,“沒事,不小心踢倒了垃圾桶。明朗,記得把門鎖上。”

明朗見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沒有多想,“是。夫人。”

蘭熙雅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聽着不像是垃圾桶倒了的聲音,倒像是打碎了玻璃瓶。”

她說得很輕,明朗沒有聽清楚。他只想讓她趕緊離開,好讓桑榆晚安安靜靜睡一覺,“太太,走吧。”

“嗯。”蘭熙雅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較真。

滴滴——

門口傳來鎖門聲,桑榆晚擡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而後吐了一口長氣。

啪——

洗手間裏,又傳出令人心驚的一聲。

桑榆晚腦子裏飛快閃過一個念頭,打開外面的門鎖,快步走了進去。

“容止,你在幹什麼?”

瞳仁瑟縮,她猛然僵住。

背對着她的男人,赤着身體,正在洗澡。

精瘦健壯的肌骨漫着水汽,寬肩窄腰,臀肌結實,雙腿修長……

超強的視覺衝擊,讓桑榆晚呼吸驟停,瞬間面紅耳赤,舌尖似粘住了下顎,無法發出聲音。

雙腳更是如同膠粘,硬生生把她定在了原地。

洗手間內的溫度,驟然飆升。

桑榆晚全身上下都在冒汗,面前的男人晃了一下。視線迅速起了疊影。緊接着,暈眩的感覺陡然襲來,她想要抓住什麼穩住自己。

男人剛好轉過身來。

她一伸手,他趁勢一拉。

她撲在了他的懷裏。

男人健碩的手臂,將她纖細的腰身緊緊擁住……

黑暗中,桑榆晚呼吸粗重,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男人不着寸縷,而她一身黑色的素服。

如此一幕,禁忌又魅惑。

涌動在兩人周遭的空氣,璦昧,繾綣。

桑榆晚心臟猛然瑟縮,視線瞬間一亮。

容止那張棱角分明的峻臉撞進了她的星眸。

他濃睫低垂,目光絞纏着她。

桑榆晚眉間堆積起沉沉怒意,眼中烏雲翻涌。驚怒,憤恨,像蓄勢待發的風暴。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雙手撐在容止的胸膛上,狠狠推了他一下。

對方輕輕晃了晃,而她卻是朝後退了兩步。胸口劇烈起伏開來,“你!無恥!”

容止扯過浴巾,圍在了腰間。眼角輕扯,目光極具親略性。

“我讓你進來的?”

騰騰怒火燒的桑榆晚雙眸通紅,嗓音嘶啞,“這是我的房間,想進就進。”

容止頭髮還在滴水,胸膛溼漉,八塊腹肌有力地起伏着,“如果我是大哥,你也會罵他無恥嗎?”

桑榆晚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血氣快速上涌,耳垂快要滴出血來,“我不想和你廢話,出去。”

容止邁步,逼近她,“我這個樣子,能出去嗎?”

接連三問,徹底點爆了桑榆晚的情緒,揚手,朝他揮去。

容止極其輕鬆地握住她的手腕,眼底一片冷色,“你推我進來之前,說了什麼,都忘了?”

桑榆晚咬脣,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他,“鬆手!”

容止脣角輕勾,另一只手再次攬住了她的腰身。繼而用力往前一帶。

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擠壓了出去。

心跳纏繞。

桑榆晚心頭掠過一陣巨浪,卻又在轉瞬之間倏爾清醒過來。

她微仰着頭,一字一句道,“容止,我以家主的名義命令你。鬆手!”

“身為家主,豈能言而無信。”容止垂眸,淡聲回擊。

桑榆晚眸中漸起血色,“你想要什麼,說!”

容止低頭,脣瓣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耳角,溫熱的氣息掠過她修長的脖頸,低低說了一句。

“我要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低沉之音,有如驚雷。

“你……”

桑榆晚呼吸驟停,血液迅速凝結,剎那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她就知道,他把她推上高位,動機不純。

沒想到,他的目的竟然如此“不堪”。

昨晚,在靈堂上,他就說過這樣的話。

她只當是諷刺。

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

他明明有女朋友,卻還要和她生孩子。

真是毀滅三觀。

而且,他還一再否認和明妹的關係,這讓她更加憤恨。

論無恥,他和薄行止比起來,還真是不相上下。

容止靜靜地看着她,那雙深幽沉寂的眸,藏着探究。

沉默片刻,桑榆晚指尖狠狠抵住掌心,脣角圈出一團諷笑,“那一晚,你們就是這個目的?”

冷聲質問,卻是陳述的語調。

容止漆黑的眸子頓時一暗,繃緊了嘴角,聲音低沉,“我們?”

桑榆晚冷笑,單手推了他一下,沒有推開。

她深深汲氣,左手指尖抵在他的胸口,一寸一寸用力,指骨發白。

“薄行止喜歡男色,不能對外公開,所以讓我做了同妻。為了薄家香火,他便又找你借種生子。”

真相就像洋蔥頭,一層層剝開,才發現洋蔥根本就沒有心。而那個剝開它的人,早已淚流滿面。

桑榆晚紅紅的眼角,水潤盈瑩。

此時的她,心裏不是滴淚,而是在流血。

容止的眸色更沉了,仿若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深寂海面。

桑榆晚見他沉默,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容止,你比薄行止更卑劣。”

容止眸光一緊,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裹了冰冷的刀子。

桑榆晚咬牙,想要掙脫開他的禁錮。

攬在腰上的那只手臂,卻是越箍越緊。

她愈發用力,指尖刺破了他胸前的肌膚。

刺痛襲來,容止呼吸一沉,鬆開她的手腕,捏住了她的下巴。

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強烈的欲念帶着一絲責罰,像是要把她碾碎。

桑榆晚心跳驟停,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快要站不住。

容止的齒間是薄荷的氣息。

攻城略地,帶着不由分說的親略性。

他不准她退,也不准她咬緊牙關。

窒息,燥熱。

桑榆晚只覺心臟缺氧,像撒了火種,炸得緊縮又發疼。

眼看着思緒理智就要齊齊沉淪,她慌不擇路地咬了下去。

狂風驟雨般的動作,戛然而止。

口腔裏漫溢出濃烈的血腥氣。

容止的脣緩緩撤離,肌肉賁張,一鼓一鼓的。黑沉的眸子,晦如深海,暗潮洶涌。

他深深呼吸了兩口,擡手,拇指擦了一下脣角。

指腹,染了鮮紅的血。

啪——

一聲清響。桑榆晚揚起的手還在顫抖。但聲音卻異常冰冷。

“容止。無論是薄家,還是薄氏,你想要,儘管光明正大來搶。但若像薄行止一樣,來無恥陰招,別怪我無情。”

“無恥陰招……”容止咀嚼着這幾字,玩味一笑,

“在大嫂心中,我難道和薄家其他人是一樣的嗎?”

不等桑榆晚回話,他開口卻又是另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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