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眉目不動,剋制的,隱忍的語氣,“好好看看,我是誰?”
桑榆晚歪頭,眉眼彎彎,幾分俏皮,“薄行止。渣男。”
容止寒峭的脣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呵。”
“阿嚏……”冷熱交織,桑榆晚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容止眉心一沉,踹了一下前面的座椅,“溫度調高點。”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立馬把車內溫度調高到了30度。
前排的弦思熱得出汗,不得不脫掉了大衣。
桑榆晚臉頰通紅,額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好熱……”
歡情散,在血液裏慢慢流淌。
清新略帶刺激。
浪漫又略帶神祕。
緩緩展開,如同愛情中最動人的瞬間。
溫暖而熱烈。
沉浸其中的人。
是貪戀。
亦是享受。
容止拿着紙巾,準備動手,桑榆晚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
炙熱的呼吸,燙得容止心臟緊縮。
後座空氣,璦昧橫生,熱浪滾滾。
容止強壓住內心可怕的念頭,低聲道,“別亂動。”
理智全失的桑榆晚,根本不知道自己正面臨怎樣的“險境”。
纖細的手指柔弱無骨,扯着浸溼的裙子領口,嘴裏小聲嘟噥。
“明朗,空調怎麼開這麼高?”
容止見狀,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外套,想讓她降降溫。
熱氣稍稍退散,桑榆晚星眸淺眯,“你是……”
容止垂落的目光,深含情與欲。薄脣微揚,嗓子驟然沙啞,“我是誰?”
桑榆晚眼中綴滿了瀲灩的星光,盯着那張俊美無鑄的臉看了數秒,忽然皺眉,“死對頭……”
容止微微一怔。
藥性上來,桑榆晚眸中繾綣出一絲蠱惑,那張漂亮的臉蛋愈發勾人心魄。
容止暗暗吸了一口氣,再次問她,“我到底是誰?”
桑榆晚雙手攀着他的脖子,紅脣落在了他的耳邊,“你是容止……”
末了,含含糊糊還說了一句,“你是我老公。”
容止嘴角扯開一抹笑,雙手摟住了她的細腰。
擡腳,又踢了一下前面的座椅,“車子開進車庫,你們都下車。”
黑衣人神情平靜,“是。”
弦思卻是緊張得不行,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容止的聲音又一次傳到了耳邊。
“季助理,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
提醒,亦是警告。
弦思咬牙,指尖狠狠抵住掌心,低聲說了一句,“二爺也一樣。”
黑衣人偏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大抵覺得她區區一個小助理,竟敢如此跟二爺說話,實在是勇氣可嘉。
容止的臉黑了半寸,正要出口教訓,寒峭的脣倏然堵住。
心跳交織。
呼吸漸重。
荷爾蒙蔓延得肆無忌憚。
桑榆晚小心翼翼地探尋,喉間發出的聲音,令人心顫。
前排的弦思如坐鍼氈,心慌到無以復加。
黑衣人把車開進了別墅車庫。
備受煎熬的弦思不等車子停穩,就急急解開了安全帶。車子熄火,她立馬推開了車門。
站在車邊,朝後座看了一眼,面紅耳赤。
黑衣人下車,瞥了她一眼,冷聲問,“還不走?”
弦思胸口起伏着,腦子有些熱。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黑衣人又說了一句,“現場觀摩,會不會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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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的話語,如同驚雷在弦思耳邊炸響,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低頭,快步離開。
車庫門徐徐關上。
容止擡腳踹開了後座車門,垂眸,附在桑榆晚耳邊,低低說了一句。
“忍一忍。”
桑榆晚面色酡紅,呼吸灼熱。一雙星眸仿若海棠花開,眼裏是漫天的星辰,“容止……”
低迴繾綣的一聲。
容止氣息凌亂。
兩分鐘後。
他抱着她走出電梯,快步走進三樓的臥室。
砰——
臥室門重重關上。
容止放下桑榆晚,隨後脫掉了身上的大衣。
桑榆晚迷離地看着他,脣弧上翹。
一顰一笑勾動欲念的弦。
容止傾身,齒間碾磨出一句,“桑榆晚,招惹了我,可別後悔。”
低啞的聲音,帶着令人沉淪的蠱惑。
恍惚間,桑榆晚的最後一絲理智驟然被肆意的情潮吞沒。
淬了桃紅的眸,眨了眨。
“我絕不後悔……”
容止再也剋制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頸脖。
“唔……”
風吹動窗幔,時間彷彿凝固,只留下風與紗簾共舞的剪影。
桑榆晚突然叫了一聲。
“二哥……”
容止心頭一震,臉色沉下來,眸中瞬間風起雲涌。
她口中的“二哥”。
明家二少爺,明戰。
她和他,青梅竹馬。
如果六年前,她沒有喝下明妹遞過來的那杯果汁。
或許,她不會嫁給薄行止。
容止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低啞的嗓音壓抑着怒氣。
“桑榆晚,我到底是誰?”
身下的女人,似醒非醒,長睫簌簌顫動,“你是誰?”
容止低眸看着她,眉峯深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桑榆晚情潮未消,雙手搭在他精幹的腰身上,眼中繁星點點,“你是我老公……”
容止心臟狂跳。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世界彷彿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所有的聲音都被心臟那震耳欲聾的跳動聲所掩蓋,讓人產生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
風,輕柔而不羈,悄悄掠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窗幔輕輕搖曳,時而緩緩舒展,時而迅速聚攏。
時間定格,畫面溫馨又浪漫。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在別墅外的弦思心急如焚。
她不時擡頭,朝三樓看去。
兩個小時過去,容止還沒有下樓。
即便還未經情事,也知道現在裏面是什麼情況。
大概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咬着下脣,嗓子急得冒火。
黑衣人過來,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急也沒用,二爺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
弦思緊皺着眉頭,擰開瓶蓋,汩汩喝了兩口水。
黑衣人從大衣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準備點燃。倏然一頓,偏頭問她,“介意嗎?”
弦思眉頭皺出川字,“要抽去那邊抽。”
黑衣人輕挑了一下眉頭,把香菸又放回了煙盒內,“你在夫人身邊幾年了?”
弦思急得眼眶泛紅,哪裏還有心思跟他聊天。雙脣緊抿,沒有吭聲。
黑衣人勾了一下脣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子都不急,你再急也沒用。”
弦思表情一滯。
滴——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朝他們開了過來。
弦思看清車牌,嚇得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