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勘破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5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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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珍氣得差點當場去世。

她和薄遠山,一直把桑榆晚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無論是生活瑣事,還是工作決策,他們一直給予她最大的支持。

沒想到,自己兒子剛去世,她就與別的男人勾纏。

她現在還懷着孩子,並且還不足一月。

稍有不慎,便會流產。

別說男歡女愛,就算是平常運動,也要小心再小心。

桑榆晚肚子裏的遺腹子,可是寧婉珍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

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這個孩子發生任何的意外。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與桑榆晚勾纏的這個男人,竟然是容止。

她最為深惡痛絕的人。

嫂子和小叔。

孤男寡女。

同處一室。

不用想也知道在幹什麼。

這事要傳出去,她都沒有顏面在薄家立足。

寧婉珍恨得牙癢癢,攥緊拳頭,“咚咚”敲門。

震天聲響,樓下的弦思聽得心驚膽戰。

寧婉珍敲了幾分鐘,臥室大門依然緊閉着。她氣得臉都皺了起來,眼裏噴出火來。

“桑榆晚,開門。”

心急如焚的弦思,不顧一切衝了上來。

“老夫人,夫人她……”

“誰讓你上來的。”

氣頭上的寧婉珍,不等她說完,揚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聲,空氣震裂。

弦思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五官因疼痛皺成了一團。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屈辱。

寧婉珍一腔怒火,齊齊聚在了這一巴掌上。力的反作用,她朝後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弦思強忍着委屈,伸手去扶她。

寧婉珍狠狠推開。

弦思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眸中神情,驚愕,惶恐,還有深深的擔憂。

“老夫人……”

“快把門打開。行止頭七未過,她就和別的男人苟且。今天我絕不放過她。”

寧婉珍站穩,捂住心口,喘着粗氣。

她對桑榆晚再好,也沒法接受如此有悖人倫,又令人寒心的事情。

弦思哪裏敢開門,低着頭,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是夫人的臥室,我打不開。”

寧婉珍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衝破胸膛,“你今天要不把門打開,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弦思呼吸一窒,頭皮不由發麻。深呼吸,牙縫裏多哆哆嗦嗦擠出來一句,“老夫人,你別這樣……”

寧婉珍作勢就要一頭撞開門。

咔嚓——

弦思急忙拉住她,腦子一熱,把桑榆晚臥室大門打開了。

寧婉珍直接衝了進去。

中央空調,都是26度。

桑榆晚臥室的溫度卻明顯比外面要高不少。

跟在寧婉珍後面的弦思微低着頭,不敢擡眼。

寧婉珍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這是什麼味道?”

弦思心口一滯,努力嗅吸。

淡淡的合歡花香裏夾雜了冷冽的松木香,似乎是男歡女愛後的“印記”。

弦思腳指頭蜷了蜷,小聲胡謅,“好像是薄爺之前最愛的薰香。”

寧婉珍一聽,立馬紅了眼睛。

再往裏走,就是臥房。

弦思攥緊手指,用力扯開嘴角,“夫人,老夫人來看你了。”

無人迴應。

耳邊好像還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弦思腦子“嗡”了一下,慌忙擡眸。

牀榻上空無一人。

掀開的被子,明顯有睡過的痕跡。但也不是特別凌亂。

寧婉珍見牀上沒人,心不由咯噔了一下,臉色愈發陰沉,“人呢?”

弦思心跳加速,環顧一圈,怔了怔,朝着洗手間走去。

“嘩嘩”的流水聲,讓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長虹玻璃窗,人影晃動。

她不敢仔細看。

容止沒有下樓,這會兒肯定也在。

弦思緊張地嚥了咽嗓子,敲了敲門,“夫人,你在裏面嗎?”

“嗯。”裏面傳出低低的一聲。

弦思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桑榆晚還是容止的聲音。

她全身緊繃,脣瓣不自覺地顫抖。

“夫人,老夫人來了。”

“我馬上出來。”

是桑榆晚的聲音。

弦思卡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呼吸也稍微平順了一些。

浴室裏。

桑榆晚呼吸沉沉,身子綿軟無力,要不是有人摟着她,根本站不穩。

“能一個人出去嗎?”

容止低啞的嗓音漫着水汽,輕得像是錯覺,漫漫涌進桑榆晚耳中。

溫熱的水,淌過桑榆晚的脊背,帶走了他殘留在她身上那股旖旎的氣息。

她心絃一顫,微微偏頭。

容止靠得太近,壓迫力比之前更重。

桑榆晚臉上才剛消退一些的醉紅,又一次蔓延。

她重重咬了一下脣角,聲音壓到最低,“你老老實實待着,沒叫你別出來。”

容止嘴角微勾,灼熱的氣息從她身後撲過來。

似乎下一秒,他又要吻上她。

桑榆晚見他不吭聲,俏臉一繃,轉過身來。擡眸,盯着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瞳,“你要拉我入地獄,我一定會帶上你。”

警告,因為嗓音嘶啞,震懾力消減不少。

容止眼眸低垂,目光在水霧中涌動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桑榆晚臉色愈發緊繃,星眸黑沉。

容止見狀,傾身,附在她的耳邊,輕笑,“大嫂可要說話算話。”

桑榆晚脣線繃直,涼幽幽的眸子含着刀子,寸寸落在他的臉上。

容止關了水,扯過浴巾,給她披上。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兩口,待力氣回升,才推開浴室的玻璃門。

浴巾只裹住了她的重要部位。瑩潤的香肩,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的腿,無一不衝撞着容止的視覺神經。

心頭驟然又生出一把無明火,寂寂燃燒,骨頭縫都熱得發癢。

桑榆晚於他而言,不只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啪”的一聲,浴室門重重關上。

容止挑眉,笑意張揚。

桑榆晚帶上幹發帽,擦乾身體,穿上了睡袍。

站在洗手間的門後面,她重重吐了一口長氣,脣角上翹,眼底的笑泛着冷。

下一秒,她愣在了門口。

寧婉珍站在洗手間門口,憤怒地等着她,威嚴陰沉的臉猶如羅剎一般。

“媽,你怎麼來了?”桑榆晚扯了扯浴袍領口,努力地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寧婉珍臉色黑沉,怒聲質問,“大白天洗什麼澡?”

桑榆晚心跳突突,耳後浮出了一抹緋紅,“中午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

“睡了一覺?和容止嗎?”寧婉珍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她。

弦思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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