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那樣子,確實是像懷了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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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思心頭一緊,眼底浮出一抹憂色,“夫人?”

桑榆晚倏然回神,把文件遞給她,“沒事的話,下去吧。”

弦思應聲,“是。”

桑榆晚的眼皮一直跳,心裏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容止昨晚肆無忌憚得進入她的房間,不知道待了多久才離開。

只要有人看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被揭穿。

傳到寧婉珍耳中,更不得了。

寧婉珍恨死了容止,要是知道她和容止發生了關係,寧肯支持薄譽衡和薄寒山上位,也要把她趕出去。

桑榆晚心慌意亂,心緒怎麼也靜不下來。

薄行止的頭七儀式,在薄家陵園舉行。

前來的人比送葬那日要少很多。

薄家三位重要的人物都沒有過來。

薄譽衡,薄寒山,還有容止。

前兩位,是不能前來。

薄寒山中風住院,薄譽衡羈押受審。

後面那一位,卻不知緣由。

桑榆晚也沒過問。

容止行事,向來神祕。

桑榆晚都無法真真正正的看清他。

她也不想了解。

法師們站在薄行止的墓前敲敲打打,念念叨叨。

桑榆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俏臉微繃,眸色寒涼。

照片上的人,五官俊朗,笑容優雅。

桑榆晚看着看着,眼眶酸澀,情緒莫名。才過了半個月,她對他已經沒多少恨意了。

大抵,她每天太過忙碌,忙得沒有時間恨他。

下人點燃了鞭炮,頭七儀式宣告結束。

桑榆晚依舊走在最後。

風吹動松柏,空氣蕭索了許多。

桑榆晚胃裏忽然一陣翻江倒海,噁心直衝喉嚨。

她捂住嘴,試圖嚥下去。

誰知,那強烈的不適,讓她不得不彎腰,“嘔……”

走在前面的人聽到動靜,停下腳步,扭頭看她。

桑榆晚顧不上形象,彎着腰,連吐了好幾口。

一大早喝的米粥吐得乾乾淨淨,最後吐了幾口淡黃色的液體。

喉嚨火燒火燎地疼。

明朗拿了礦泉水過來,“夫人,漱漱口。”

桑榆晚漱了口,又清了清嗓子。

胃裏還是不舒服。

“唔……嘔……”桑榆晚又幹嘔了幾聲。

前面的人見狀,忍不住小聲議論,“家主害喜得這麼厲害,八成是男孩。”

“我看她那樣子,確實是像懷了男胎。”

“只是可憐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少了一位至親。”

“可憐什麼?他一落孃胎就是薄家繼承人,擁有滔天的權勢和潑天的富貴。有沒有爸爸,都一樣。”

寒風拂過,議論聲傳到桑榆晚的耳畔。

“害喜?!”

桑榆晚呼吸一滯,整個人都呆愣住。

她與容止糾纏時,從來沒有采取措施。

盛世酒店那一晚,好像也沒有。

桑榆晚心跳突突,暗暗算了一下日子。

自己的生理期,好像比上個月延遲了兩天。

不過,她的經期一向不準,每個月都會延後兩三天。

她又算了算,滿打滿算,她和容止第一次發生關係,也才半個多月。就算那一次懷上了,應該也不會就有了反應。

或許是一大早心神不寧,又來這裏吹了許久的冷風,胃着涼了。

回到車內,她拿了一顆糖,剝開,含在嘴裏。

胃裏的不適慢慢緩和不少。

滴——

手機屏幕倏然一亮。

娛樂新聞推送。

“當紅明星正牌男友曝光,兩人甜蜜攜手現身機場。”

桑榆晚心猛然一沉,不用看下文,已經猜到了什麼。

容止缺席薄行止的頭七儀式,原來是送明妹去機場了。

桑榆晚握住了手機,指骨隱隱泛白。

容止不止一次跟她說,明妹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女人。

這些話,簡直就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桑榆晚本就不相信,但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心裏還是像針刺了一下。

他和誰在一起不好,為什麼非要是明妹。

拋開她與明妹的過往恩怨不說,明妹的人品就配不上他。

薄行止要不是喜歡男人,她一定不會那麼快放棄。

桑榆晚胃裏忽然一縮一縮的疼,額頭都滲出不少冷汗來。

她急忙調整了一下座椅,身體朝後靠了靠。

弦思扭頭,見她臉色蒼白,擔心道,“夫人,去醫院看看?”

桑榆晚轉頭看向窗外,“不用了。”

弦思點了點頭,回身坐好。

明妹和容止的八卦新聞,她也看到了。

狗仔拍到的照片,十分清晰。容止的五官打了碼,但眼尖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他來。

新聞很快衝到了熱搜第一。

薄家二爺首次出現在公衆媒體。

令弦思驚訝的是,但凡涉及到他的詞條,很快消失。

最後,竟成了禁詞。

而他和明妹出現在機場的新聞,卻一再還在,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這樣的操作,只有一種解釋。

容止的身份,不允許曝光。

弦思想不通,他再厲害,能強過薄爺嗎?

薄爺在世時,都不曾這樣過。

車子駛出南城,轉向芙蓉中路。

桑榆晚突然開口,“明朗,去機場。”

明朗手指一緊,“是。”

他打了一下方向盤,改變路線。黑色的賓利如離弦之箭,朝着江城機場開去。

弦思只以為桑榆晚是看到了容止和明妹的熱搜,所以才臨時改變行程。

她猜錯了。

現下,能讓桑榆晚破例的人,只有明戰。

五分鐘前,她收到了明梟發過來的航班信息。

明戰乘坐的航班,預計在一個小時後抵達江城機場。

昨晚明梟給她打電話,問她來不來接明戰。

她當時心情非常矛盾。

想見。

又怕見。

即便她現在身居高位,處於金字塔尖。

面對明戰,她的心還是會亂。

嗡——

車子快要到達機場,桑榆晚接到了寧婉珍的電話。

“媽……”

“晚晚,我聽人說,你剛剛吐了?”

桑榆晚脊背一僵,手指緊了緊。

她就知道,那些人中不乏好事者。

“媽,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晚晚,你現在到哪兒了?”寧婉珍語氣越來越急。

桑榆晚想了想,如實回答,只會讓她誤會。於是撒了個謊,“快到公司了。”

寧婉珍道,“晚晚,工作是做不完的。今天休息一天,我陪你去醫院。”

桑榆晚瞳仁一縮,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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