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們很早就見過面了

發佈時間: 2025-10-06 18: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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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臉頰上悄然泛起的紅暈。內心,慌亂又悸動。

餐廳的空氣,變得極其微妙。

容止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星辰大海,含着無限的柔情,令人無法自拔。

她急忙移開視線,默默站了起來。

容止立馬起身,“去客廳坐會兒?”

桑榆晚抿了抿脣,眸中暗潮涌動,“容止,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吧。”

容止不由皺眉,眸光隨之一暗,“你覺得我和薄行止一樣,所作所為都是想要利用你?”

桑榆晚微微扭頭,眼皮輕掀,星眸黑沉,“容止,我與你之前並無交集……”

“你怎知沒有?”容止眯了眯眸,打斷。

桑榆晚身形一僵,表情微微一滯。

容止內心掙扎了數秒,緩緩開口,“你六歲時,我們就見過了。”

桑榆晚心臟猛然跳動,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這怎麼可能?”

在她的記憶裏,從來都沒有容止這個人。

六歲時,她失去了爸爸媽媽,後來被蘭熙雅接去了明家。

之後,便一直生活在明家。

那時,容止已在薄家生活了八年。

桑榆晚並不記得,她和薄家這位二少爺有過任何的交集。

不只是她,就連明戰也沒見過他。

她頓了兩秒,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諷笑來,“就算要編,也要編的可信一點。”

容止神情淡然,不慌不忙,“我陪你走走,邊走邊說。”

桑榆晚心頭一顫,原想拒絕,話到嘴邊,改口,“我倒要聽聽,二爺編織的童話有多可笑。”

容止眉梢微揚,拉開餐椅,領着她朝後院走去。

夕陽西斜,雲朵格外絢麗,餘暉五彩斑斕。

院子裏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昏淺的光暈。

一陣微風拂過,帶着一絲涼意。

桑榆晚不由扣上了外套的扣子。

下一秒,帶着體溫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鼻翼間,掠過淡淡的花香,還有獨屬於容止的味道。

桑榆晚心頭一顫,想要把衣服還給她。

容止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桑榆晚的心突突直跳,心率也有些亂了。

容止擁着她,慢慢前行。

桑榆晚手指緊了緊,緩緩開口,“二爺還沒有編好嗎?”

容止倏然停下腳步,與她面對面站着。

餘暉落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細碎的金光。

四目相對。

呼吸纏繞。

眸色意味不明。

心動,悸動。

愛意蔓延。

容止神情嚴肅了幾分,“六歲時,明妹把你關進了西城一間廢舊的教室。你還記得嗎?”

桑榆晚身子猛然一僵,血液彷彿被凍結住,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像一根根冰凌迅速往心臟扎。

那是明妹第一次對她下黑手。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兩口,眼神冷了下來,“二爺,我與明妹之間的恩怨,與你有什麼關係?”

容止眸光微微一沉,回道,“那天,你穿着一套粉色的運動服,扎着一個高馬尾。”

桑榆晚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頓了半秒,又問了一句,“明妹告訴你的?”

容止眯眼,眼底快速掠過一抹莫名的情緒,“你還帶了一個水晶做的蝴蝶髮卡,髮卡上刻有你的名字……”

“你……”桑榆晚眼皮重重的跳了跳,眼眸微微瞪大。

“那枚髮卡上,不僅刻有你的名字,還有日期。”容止接着說道。

桑榆晚的心咯噔了一下,頓時猜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不可能……”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容止的五官明明滅滅,神情晦暗不清,“那枚髮卡,我珍藏了20年。”

桑榆晚身體劇烈一顫,不由朝後退了兩步。

容止急忙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

桑榆晚重重呼吸,胸口起伏着,滿臉震驚,“難道,當年救我的人,不是二哥,而是……”

容止聞言,眸色一暗,“你可有問過他?”

桑榆晚怔愣了半秒,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人,是他。”

容止眉角微壓,眼神裏的情緒諱莫如深,“晚晚……”

低沉的一聲,刺得桑榆晚心如擂鼓。

過往記憶,又一次浮出腦海。

明妹指使下人,把她綁在那間四面透風的教室裏。寒光呼呼往裏灌。衣衫單薄的她很快凍得昏迷。

眼睛快要完全閉上的那一刻,她隱約看到一個男孩朝她飛奔而來。

“晚晚……”

二十年的聲音,重疊。

桑榆晚愕然失色,臉色發白。心跳幾乎停止,喉嚨裏像是壓了什麼東西,完全說不出話來。

容止把她擁入懷裏,一手貼着她的後背,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慢慢輕撫。

彼此都沒有說話。

冗長的沉默。

周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了一起。

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尚未完全消散,與初升的燈光交織出一片柔和而夢幻的光影。

路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像是夜空中悄然綻放的星辰,先是稀疏,而後漸漸連成一片,將南山別院的輪廓溫柔地勾勒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

就連微風也停滯了。

桑榆晚忽然擡眸,瞳孔輕輕收縮,“容止,當年真是你救了我?”

容止低眸,勾脣,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有些失望,救你的人,不是明戰。”

桑榆晚聞言,呼吸一緊,伸手推了他一下。

沒有推開。

容止接着開口,“那枚髮卡,就在牀頭櫃的抽屜裏,你去看看。”

桑榆晚眸光短暫停滯,脣瓣顫抖,喉嚨裏溢出一聲,“你為什麼會救我?”

容止回道,“我那天追一個小偷,剛好經過那裏。”

桑榆晚心裏其實已經確定,容止沒有說話。心裏卻還是不願相信。

她一直以為救自己的人是明戰。

真相揭開,她莫名的失落。

容止用力抱着她,低垂的眸光壓着洶涌的情緒,嗓音驟然暗啞了幾分,“晚晚,在那之前,我們還見過一面。”

桑榆晚呼吸一滯。

容止輕揚起的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眼神。

桑榆晚心中瞬間激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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