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想讓她忘掉過去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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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立馬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家人。

“啪嗒”,他對着空氣,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鞭。

“二爺,我馬上就把她送去警察局。”

容止面色沉寂,宛如秋日裏被薄霧籠罩的湖面,靜謐而深邃,沒有絲毫波瀾。昏暗的光線在他堅毅的輪廓上勾勒出冷硬的線條。

“讓他們來這裏。”

輕飄飄的一句,猶如隆冬的寒雪。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宛如冰窖。

外面,雨聲轟鳴,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又似天界鼓樂齊鳴,震耳欲聾。雨珠狠狠地砸在屋頂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彷彿是怒火宣泄。

女人緩緩睜開眼睛,睫毛輕顫,瞳孔瑟縮,眼中佈滿了鮮紅的血絲。

“你們想要問什麼?”

黑衣人眼皮一跳,嘴角抽了抽。

沒想到,這個死都不怕的女人,竟然會如此在意家人的面子。

“二爺?”黑衣人看向容止。

容止站在臺階上,身姿挺拔如松,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深淵,閃爍着銳利而冷靜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他示意黑衣人拿出手機,開啓視頻錄製。

而後,緩緩開口。

“寒香毒是誰給你的?”

女人的心彷彿被無形的絲線緊緊纏繞,每一根都牽扯着她的思緒,讓她無法呼吸。沉默了數秒,她才喘息着開口。

“二爺知道是誰,何必還問我?”

黑衣人聞言,怒聲呵斥,“放肆!”

“呵。”容止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周身寒氣肆虐。

天空突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無盡的水珠狂瀉而下,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水幕,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

地下室內水汽瀰漫,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問。你答。這,是規矩。”容止一字一頓,寒冷的聲線有如淬了毒。

女人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與微微顫抖的脣瓣相映成輝,透露出她極力想要掩飾的緊張情緒。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沉重而壓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抗爭,渴望能吸入一絲平靜,卻總被心頭的慌亂所淹沒。

無聲的對抗。

她豈是容止的對手。

“毒藥是沈少爺拿給我的。”

黑衣人舉着手機,眉頭緊擰。

容止又問,“明妹的毒,也是你下的?”

女人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胸膛裏敲響了急促的鼓點,震得人愈發慌亂。

她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嘶啞,“沒錯,是我。”

容止眉頭緊鎖,額頭上彷彿有千鈞重擔壓着,青筋在緊繃的皮膚下若隱若現,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岩漿,熾熱而危險。

黑衣人見他沉默,便多了一句嘴,對着女人怒道,“明妹是你毒死的。”

女人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早就想毒死她了。”

黑衣人繼續逼問,“你和她有什麼過節?”

女人嘴角抽了抽,笑容加深,“明家的下人,誰沒有受過她的欺負。”

容止居高臨下,冷睨着她,“桑榆晚可有欺負過你?”

女人胸膛劇烈地起伏,額頭上浮出一團冷汗,覆着血色的臉愈發猙獰。

容止不等她開口,又道,“她不僅沒有欺負過你,還曾經救過你。”

頓了頓,他眸光一沉,臉色狠戾,“忘恩負義的東西。”

黑衣人跟着也罵了一句,“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女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短,胸口隨着每一次吸氣輕輕起伏,宛如風中搖曳的燭火,脆弱而不穩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哽咽在喉,卻難以吐露。

容止瞳眸黑沉,視線冷凝,“你為什麼要給桑榆晚下毒?”

女人肩膀聳動着,身體緊縮成一團。

“她……她……”

容止冷聲道,“警察到來之前,你要是還說不清楚。我會讓你的家人眼睜睜看着你被帶走。”

她只能無助地低下頭,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這一刻,她彷彿置身於孤島上,四周是茫茫大海,孤立無援,只能任由波濤洶涌的情緒將自己吞噬。

容止耐心告罄,轉身,擡腳。

黑色的皮鞋踩在臺階上,發出低沉而富有節奏的“篤篤”聲,在靜謐的空間裏迴響,帶着一種驚心動魄的肅殺之氣。

女人張了張嘴,“我……”

黑衣人見她猶猶豫豫,目光一緊,吼了她一句,“二爺時間寶貴,你要不說就別說了。”

女人舔了舔乾澀的脣,又咽了一口唾液,“我只是想讓她忘掉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容止腳步瞬間一頓。

黑衣人怒道,“當着二爺的面,你也敢胡掐。”

女人神情痛苦,眼珠微微凸起,“我沒有胡說。晚晚小姐曾經救過我……”

容止上了四五個臺階,居高臨下,身姿威嚴。

“把她的家人叫過來。”

“是。二爺。”黑衣人點頭應聲。

容止擡腳,上了樓。

十分鐘後。

女人被警察帶走了。

瓢潑大雨中,她的雙親還有她的老公和孩子,都到了現場。

那一刻,她的心好似遭到了千刀萬剮。

容止回到醫院。

門口的保鏢告訴她,五分鐘前,有人要進去探望桑榆晚,被他們攔住了。

容止問了一下對方的信息,保鏢說是一箇中年女人。

身體信息,還在調查中。

容止讓他們仔細查清楚,便推門走進了病房。

明朗聽到聲響,立馬起身,見是容止,懸着的心猛地放鬆下來。

“二爺。”

容止的臉龐緊繃着,眉頭緊鎖,彷彿兩道山峯擠壓着中間的溝壑。

“夫人還沒醒?”

明朗呼吸輕輕顫動,“沒有。”

容止指節泛白,神情凝重,“你回明家,幫一下明一。”

“可是夫人她……”明朗皺了皺眉,眼底浮出一抹憂色。

容止說道,“這裏有我。”

明朗抿了抿脣,“是。”

吧嗒——

病房門輕輕關上。

容止坐在了病牀前的椅子上。

桑榆晚雙眸微闔,臉上的紅色消退了一些。纖長捲翹的睫毛一眨不眨,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宛如兩把精緻的小扇子,守護着她夢境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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