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煥卻不肯有絲毫的妥協,一直都對抗着。
旁邊的儀器已經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老人的神情慢慢的沉了下來。
“教授,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實驗體的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一旁的工作人員出聲提醒。
老人卻還不想放棄:“你真的想爆體而亡嗎?你就不想一想你的妻子嗎?他可是還在等着你回去呢,你要是一直這麼抗拒的,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人不提簡桑桑還好,一提宋景煥猛的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一旁儀器的數據不停地飆升着,突然間砰的一聲,儀器竟然爆表了。
一旁監測的工作人員都被嚇了一跳,連忙搶救。
要知道這儀器可是比他這條命還要貴呀。
“你……你竟然還有這個本事?”老人看着面前的宋景煥,眼神裏也滿是震驚。
“不管你們想要我的身體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如願!”宋景煥剛剛受過那樣的折磨,聲音嘶啞的厲害,可每一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
帶着一股視死如歸的堅定。
老人的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而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在老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人聽完後,努力的調整了一下情緒,扭頭看向身旁的人。
“抓緊時間修好儀器。”
“是!”
老人吩咐完後就邁步離開了。
療養院裏。
一大羣醫護人員着急忙慌的跑進了最裏面的一處小別墅裏。
臥室裏,牀上的老人氣若浮絲,旁邊監測他生命狀態的儀器不停的響着警報聲。
醫護人員急得忙上忙下。
梨兒守在一旁,眼神裏滿是焦急。
“為什麼威爾博士還沒有來?”梨兒的語氣充斥着一抹冷色。
“我們已經聯繫過了,應該很快就能到了。”手下的人腦袋埋的低低的。
“很快是多快?我現在就要見到人,馬上去給我催!”梨兒語氣帶着一絲狠厲。
“……是。”那人被嚇得身體抖了抖,立馬轉身準備出去找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威爾博士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正是之前對宋景煥做實驗的那個老人。
“梨兒小姐。”威爾博士一看到女人,立馬衝她溫和的點了點頭。
“你總算是來了,家主這邊的情況很不好,你趕緊去看看。”梨兒催促。
“不用擔心,有我在。”威爾博士安撫了一句就朝着大牀走去。
一直都在搶救的醫護人員看着他過來了,立馬讓到了一旁。
威爾博士把手裏的箱子放到了一旁的檯面上,輸入指紋打開後,裏面放着一瓶小小的藥劑。
威爾博士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藥劑,用針管吸出裏面的液體,緩緩的注入到了牀上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老人身上。
等液體輸入進去之後,一旁的儀器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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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的鬆了口氣。
要是家主在他們手裏出了事,他們一個人都活不了。
梨兒看到這一幕,也快步走得上來。
“怎麼樣?”她的眼神一直都落在牀上的老人身上。
“家主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威爾博士也鬆了口氣。
梨兒聽到這句話,總算是平復了下來,擡頭看向一旁的醫護人員。
“你們都先出去吧。”
醫護人員就好像是得到了敕令一樣,蜂擁着離開了。
房間裏頓時就只剩下威爾博士,梨兒以及牀上的老人。
注射進老人身體的藥品慢慢的發揮了作用,原本昏迷不醒的老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家主。”梨兒一看到對方醒了,立馬上前,雙眼還夾雜着一絲水花,“你可真是嚇死梨兒了。”
老人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這話還沒有恢復多少精神,只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後把目光落到了威爾博士的身上:“你的實驗……進行的如何了?”
威爾博士一聽到這話,立馬垂下了頭來:“那個實驗體的自我意志非常強勢,我們現在還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還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你還想讓我等多久?”老人聽到這話,神情立馬就冷了下來。
哪怕他現在氣若浮絲的躺在牀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足以讓房間裏另外兩個人心口顫了顫。
“我們這邊一定會加快實驗進展。”威爾博士顫聲。
“我不想再聽到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了,你知道醫生剛剛跟我說了什麼嗎。”老人緩緩問道。
威爾博士有些疑惑的擡頭。
“醫生跟我說,我這具身體的機能已經完全老化了,哪怕是我擁有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也仍然沒辦法阻止這具身體繼續衰老下去。”老人緩緩開口。
威爾博士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家主您的心情,只是目前實驗準備的還不是很完善,希望您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威爾博士的話還沒說完,老人就擡手打斷了他。
“我很想再多給你一點時間,可老天已經不願意再給我時間了。這次運氣好,我還能再睜開眼睛,可下一次我就不見得還有這樣的好運了,現在我就要進行實驗的最後一步。”
“可我們之後的數據還沒有拿到,這會很危……”威爾博士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可老人依然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
“這些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跟我說你要人,我幫你把人帶回來了。如今人帶回來了,你又跟我說數據還不完善。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聽,我只要一個結果,要是這個結果不能夠達到我的預期,我想你所求的也會是一場空。”老人這話氣息有點不穩,但眼神裏所散發出來的狠意可是讓威爾博士感受到清清楚楚。
威爾博士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一定會完成家主您的心願。”
“最好是。”老人說了這麼多話,大抵是累了,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