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你還在抖什麼機靈?”簡桑桑有些無奈的看向齊安。
“不是的,我是在陳述事實,那個男人有精神疾病。”齊安連忙解釋。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確定?”簡桑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是的,我已經查過了,他從小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屬於家族遺傳。”齊安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也有點異常。
因為他們都知道,精神病患者就算是殺了人也不需要負法律責任,最多就是被關押進精神病醫院。
“那他會被判無罪?”季慕思的聲音低沉了很多。
齊安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大概率會。”
季慕思一聽這話就氣憤到不行:“憑什麼他是精神病傷了人就可以不用負責任?明知道他是精神病,為什麼還要讓他有自由行動的權利?!”
齊安有點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畢竟這種事情在社會上還是很多的。
“這件事情你妥善去解決。”最後還是宋景煥開了口。
他這話雖然並沒有點明什麼,但多年的默契讓齊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齊安立馬應了下來。
準備離開前又看了一眼雙眼通紅的季慕思,再瞧瞧他們家老闆,估計是不會有那個細心跟他們做解釋。
遲疑再三還是補了一句:“季小姐,你也不用太傷心,就算法律不會判他有罪,但他以後也會被關押在精神病醫院。”
![]() |
![]() |
齊安着重的強調了一下精神病醫院幾個字。
簡桑桑反應的快,擡頭看過去的時候,齊安已經轉身離開了。
季慕思然後之後覺得反應了過來,擡頭看向簡桑桑和宋景煥。
簡桑桑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在給她肯定。
宋景煥從頭到尾神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甚至在齊安說出那個男人是精神病後,眼神裏明顯還多了幾分亮光。
他是希望他是個精神病的,至少這樣不會被關進監獄裏。
在外面,他有的是辦法報仇。
只不過現在宋溫元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誰也沒有心思去談及這個。
三個人的注意力又全部都放到了面前緊閉房門的手術室上。
大概半個小時後,護士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手裏又拿着一張病危通知書。
這一次簽字的是宋景煥。
整整一晚上,宋景煥就簽了三次。
每次手術室的大門打開,簡桑桑和季慕思的心就會揪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際微微泛白,手術室上面的燈光才終於熄了下來。
季慕思幾乎是下意識的抓緊了簡桑桑的手臂,整個人都緊繃的厲害。
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下,幾個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季慕思緊張的甚至都站不起來。
“情況如何?”還是宋景煥上前問道。
“病人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那柄水果刀太長,貫穿了他整個腹腔,多個器官受損,後續能不能完全脫離危險,還要看後面幾天的情況。”醫生如實以告。
“辛苦了。”宋景煥聽見人暫時還活着,懸着的心稍稍落了回去。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醫生衝他微微頷首,這才邁步離開。
醫生離開之後,很快醫護人員就推着宋溫元出來了。
他的臉上還戴着氧氣面罩,雙眸緊閉,整個人脆弱到不行。
季慕思幾乎是下意識的迎了上去,張嘴喊了一聲宋溫元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季慕思的瞳孔瞬間就紅了。
宋溫元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裏面是不允許家屬陪同的,簡桑桑他們都被攔在了外面。
“思思,溫元的手術已經做完了,這邊有醫護人員一盯着,不會有事的,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情況。”簡桑桑看了一眼季慕思,她身上還穿着那套沾滿了血跡的衣服。
季慕思剛想要拒絕,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點了點頭。
擡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溫元就暫時麻煩你們先照看一下,我這邊處理完了就馬上過來。”
“我送你回去吧。”簡桑桑有點不太放心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季慕思卻搖了搖頭。
簡桑桑還想要說些什麼,季慕思就已經起身離開了。
看着她那有些踉蹌的背影,簡桑桑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宋景煥卻拉住了她。
“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吧。”宋景煥知道,季慕思到現在還沒有崩潰不過就是強撐着一口氣罷了。
簡桑桑雖然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靜靜的守在走廊裏,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宋老爺子,怕他的身體會撐不住。
……
季慕思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清晨的涼意讓她的身子都不由的抖了抖。
但也讓她的意識回籠了許多。
“思思。”季慕思的經紀人一看到她,就立馬迎了上來,看着她這麼狼狽的模樣,眼神裏滿是擔憂,“你還好嗎?”
“先送我回家。”季慕思壓着聲音開口。
“好。”經紀人也沒有多追問,攙扶着她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經紀人一直都在打量着季慕思,因為她實在是太平靜了,就那麼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好像是個木偶一樣。
經紀人滿心擔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事情發生的時候,季慕思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她。
還是齊安給她打電話後,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本想要第一時間趕去季慕思身邊的,但齊安跟她說,她那邊有簡桑桑他們陪着,不會有事,讓她跟他一起去警局處理那個兇手的事情。
這一處理就到了現在。
大約半個小時。
經紀人安然無恙的把季慕思送到了家裏。
“思思,你不用擔心,媒體那邊我會去解釋,這兩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工作我都幫你推掉了。”經紀人的語氣溫和,生怕刺激到她。
可季慕思卻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要親自解釋。”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接受採訪嗎?”經紀人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