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漸漸散去,蘇黎還直勾勾地望着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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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蘭遙笑道:“怎麼,聽傻了?還是被鋼琴王子迷住了?”
蘇黎眉頭緊蹙,低聲呢喃:“絕對不是他,能彈奏出這種音樂的人,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說什麼呢?什麼不是他?”
蘇黎回過神來:“沒什麼,我說他確實是一位天才鋼琴家……我們去後臺看看他怎麼樣?”
林蘭遙眼睛一亮:“好啊,我想看看他在舞臺下是什麼樣子。”
後臺涌滿粉絲,兩名保鏢守在傅逸之休息室的門口。
傅逸之的經紀人黎錦書,耐心勸說粉絲。
“逸之讓我轉告大家,非常感謝各位的厚愛,只是他現在已經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希望大家能給他一點私人空間。”
粉絲陸陸續續散去,只剩下蘇黎和林蘭遙。
黎錦書微笑着道:“抱歉,逸之今天不能見粉絲了。”
蘇黎伸出右手,笑着說:“你好,我叫蘇黎,我是逸之的大嫂。”
黎錦書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握住蘇黎的手:“你好,我是黎錦書,逸之的經紀人兼助理。”
“很高興認識你,黎小姐,我能見見逸之嗎?”
“這個……”黎錦書猶豫了一下,“逸之他在休息,我指的是真正的休息。他每次演出完,都會小睡一會兒。”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他了。”
蘇黎二人正打算離開,休息室的房門突然打開。
傅逸之走了出來。
他眼神迷茫,頭髮翹起來幾根,嗓音帶着睡醒後特有的沙啞:“錦書,我餓了。”
“好,馬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黎錦書伸手替他理了理髮絲,又將他襯衫第二顆鈕釦扣好,溫婉笑道:“逸之,蘇小姐跟她的朋友來看你了。”
傅逸之這才注意到蘇黎和林蘭遙,禮貌地點了點頭:“大嫂。”
蘇黎還沒開口,林蘭遙已經激動地邁步上前。
“傅先生,我叫林蘭遙,是你的粉絲,能請你幫我籤個名嗎?”
傅逸之點點頭,黎錦書連忙拿出一支筆塞到他手中。
他在林蘭遙的記事本上,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逸之,錦書,蘇小姐也在,好巧啊。”
戚如雪挽着傅靳言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走來。
兩人容貌出衆,猶如一對璧人。
傅靳言幽深的目光在蘇黎身上停頓了一秒,隨即轉到林蘭遙身上。
“林先生跟蘇小姐,一起來聽音樂會?”
不知道是不是蘇黎太過敏感,總覺得他口中的“一起”兩個字,有點刺耳。
就好像被捉間了一樣。
林蘭遙禮貌微笑:“本來還約了一位朋友,可惜她臨時有事不能來,錯過了一場難得的音樂盛宴。”
傅靳言薄脣輕抿,沒再說話。
兩個男人互相凝視着對方,一個冷漠霸氣,一個外表斯文實則骨子裏透着股狠勁。
視線在空中交織,莫名有種火藥味。
蘇黎硬着頭皮打破沉默:“蘭遙,你不是還有事嗎?傅總、戚小姐、逸之,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戚如雪優雅含笑:“兩位慢走。”
林蘭遙衝幾人點頭道別,跟着蘇黎一起離開。
傅靳言幽沉的目光膠着在兩人的背後。
戚如雪察覺到他的視線,眼底飛快閃過一抹陰霾。
她跟傅靳言相識多年,非常瞭解他。
他這個人性子冷清,對於不在意的人態度冷漠,甚至到了無視對方存在的地步。
只有感興趣或者親近的人,才會得到他的關注。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今晚已經數次將注意力放到了蘇黎身上。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戚如雪壓下心頭的不悅,含笑感嘆:“蘇小姐跟林先生關係真好,真令人羨慕。”
傅靳言目光移向她,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是說餓了麼,叫上逸之,一起去吃點東西?”
“好啊。”戚如雪抱緊他的手臂,臉上揚起明妹的笑容,“吃完東西,你送我回家。”
傅靳言似笑非笑:“不怕被狗仔拍到?”
戚如雪臉靠在他的手臂上,親暱嬌嗔:“不怕,我男朋友這麼優秀。”
傅靳言垂眸,看着半倚在自己懷中的女人,脣邊的微笑漸漸淡去。
深夜。
蘇黎再次被驚醒。
她看着壓在自己上方的高大身軀,聲音裏透着麻木:“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放過我?”
不管她每天晚上入睡前,怎麼小心謹慎地檢查房間裏的安保措施,他總是能想辦法潛進來。
就連她搬到主宅,在長輩們的眼皮子底下,他都敢對她下手。
而且,蘇黎還懷疑男人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採集的那幾枚指紋,大概也是被對方掉包了,才會得出錯誤的鑑定結果。
男人的行為太過猖狂,太過肆無忌憚,讓蘇黎感覺到陷入地獄般的絕望。
“想讓我放過你,下輩子。”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幽沉的雙眼透過面具冷冷地盯着她。
“不許勾搭別的男人,否則,我把你們倆一塊弄死,再讓蘇家陪葬。”
今晚他似乎心情不好,動作格外強勢。
蘇黎的掙扎和反抗在他面前,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她最終放棄了,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我沒有……你別傷害無辜的人。”
“如果你一直這麼乖,我不介意對你好一點……”他獎勵般啄了啄她的脣。
她厭惡地別開臉。
他立刻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冰冷:“怎麼,還想反抗?”
她緊咬着牙關,不語。
他逼迫她臣服:“說話,否則,再來一次。”
“不了……放過我……”
“休想。”
“混蛋……你說話不算話!”
晨曦驅散了黑暗,卻趕不走噩夢留下的陰影。
蘇黎渾身散架般躺在凌亂的牀上,空氣裏還殘留着璦昧的氣息。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林蘭遙低沉的聲音傳來:“已經九點了,怎麼還沒來公司?不舒服?”
蘇黎臉色蒼白,聲音有氣無力:“嗯,感冒了,你幫我請一下病假吧。”
“嚴重嗎?吃過藥沒有?”
“不嚴重,只是渾身痠疼,頭也疼得厲害,不想動彈……”
蘇黎將自己埋在被子裏面,逃避着,厭惡着。
過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鑽出來。
從櫃子裏翻出避孕藥,塞到嘴裏面。
喝水,將藥嚥下。
蘇黎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冷意,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擺脫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