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燕歸來套間內。
蘇黎心臟狂跳,身後段天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寶貝兒,我洗完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蘇黎牙齒用力,咬得嘴脣嫩肉滲出血珠,手下瘋狂加快速度。
終於將牀單牢牢捆綁好,她剛擡起腿準備跨上窗臺,段天豪便從身後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將她拖了回去。
“你竟然敢騙我!”
段天豪壓制已久的欲火,化作滿腔憤怒。
他堂堂段公子什麼時候遷就過女人,他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
她竟然花言巧語騙他,還敢逃跑。
段天豪憤怒之下喪失了理智,一把掐住了蘇黎的脖子,滿臉猙獰:“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戲弄我。”
“你放手……咳……”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蘇黎奮力想掙脫開他的手掌,卻因為體力懸殊,根本無法將身材高大的男人給推開。
她的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淚水,將手拼命伸向旁邊……
終於,蘇黎摸到了櫃子上的青花瓷瓶,卯足了力氣朝着段天豪的腦袋砸了過去。
段天豪的動作猛然僵住。
下一秒,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流淌下來。
他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和猙獰:“踐人,竟然敢打我,你今天死定了!”
砰!
蘇黎就着手中破碎的花瓶,又是狠狠一擊。
段天豪的身體晃了晃,終於倒了過去。
蘇黎怕把人給打死了,上前摸了摸他的鼻子。
幸好,還有氣。
她這才丟下手中的碎瓷片,跌跌撞撞地來到窗臺前。
口乾舌燥,身上熱得快要爆炸,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把自己的指尖咬得鮮血淋漓。
雙腿顫抖着爬上窗臺,緊緊抓住牀單,望着下方漆黑幽靜的庭院,蘇黎只覺得頭暈目眩。
想象和實際操作,還是有很大差距。
蘇黎害怕,不敢邁出那一步。
萬一她抓不住,手滑了怎麼辦?
摔下去就是非死即殘。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
是外面那羣人闖進來了。
落到他們的手裏,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蘇黎剎那間恐懼到極點,她心裏一橫,抱緊牀單跳下了窗臺。
“蘇黎!”
隨着急迫的呼喊,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狂奔而來,在她往下墜落的瞬間,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黎整個身體吊在窗擡外面,搖搖晃晃,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落下去。
傅靳言半邊身體探出窗外,額頭上青筋跳動,聲音帶着急趕而來的嘶啞。
“蘇黎,抓緊了,不要鬆手。”
下方庭院一片嘈雜,保安正擡着充氣墊,匆忙往這邊趕來救人。
院裏的大燈也被打開,燈光正好照在傅靳言英俊緊繃的面部輪廓上。
蘇黎擡頭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傅靳言順利將她拉了上來。
她雙腳落地後,身體便綿軟無力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念琛……”
男人身體僵住,環在她腰間的手不禁用力扣緊。
他的觸碰彷彿催化劑,讓蘇黎更加難受。
她彷彿被扔進了蒸鍋,整個人熱得喘不過氣來,下意識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可殘存的那一絲理智告訴她,這麼做是不對的。
她又生生剋制着自己的雙手,在理智和本能之間不斷地掙扎,最終無助地哭起來。
“念琛,我好熱……好難受……”
柔弱無骨的小手撫上傅靳言的胸膛,他看着她瓷白的小臉燒得通紅,淚眼汪汪的雙眼目光迷離,才意識到她的異常。
傅靳言薄脣繃成一條線,忽地脫下外套裹在蘇黎的頭上,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摟緊他的精壯的腰身。
傅靳言森冷的目光,掃向旁邊鵪鶉般瑟瑟發抖的會所經理,再將目光投向齊碩。
“滿庭芳何時竟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將相關人等,全部辭退!”
會所經理雙膝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傅總,這事我真的不知情啊,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上有老下有小……”
傅靳言不想聽他廢話,吩咐齊碩:“你來處理。另外通知陸司玄,立刻過來一趟。”
會所經理看着傅靳言抱着蘇黎箭步離去的背影,眼底滿是不甘。
他為滿庭芳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傅靳言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絲毫不留情面。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大嫂。
如果將這件醜事宣揚出去……
齊碩給總裁那位醫生朋友打完電話,回頭看到經理扭曲的臉色,不由得冷哼一聲。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你只是被辭退,老老實實走人,換個地方還能風生水起。可如果你敢動歪心思,恐怕全家在海城都再無立足之地。”
經理臉色頓時一片灰敗。
是啊,他怎麼忘了,權勢滔天的傅家,豈是他一個小人物能招惹的。
齊碩沒再理睬經理,快步跟上傅靳言。
看到客廳那一片白花花的東西,眼睛都被辣痛了,趕緊將頭扭到一邊。
“總裁,這些人您打算怎麼處理?”
傅靳言冷聲:“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還需要我教你?”
這是打算把人送進去啊。
但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海城排得上號的豪門紈絝子弟,這要是整整齊齊將人給送進去,海城還不得翻天?
當然,這裏面最棘手的,還是休息室裏面那位。
齊碩硬着頭皮提醒:“總裁,那個段天豪是段副局的兒子……他的腦袋還在流血,是不是先叫救護車?”
傅靳言眼底劃過一抹陰冷。
“死了就死了。”
齊碩心頭一震。
段天豪可是段家獨子,真要出什麼事,段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以他對總裁的瞭解,為了不留後患,總裁必定會下死手,讓段家再無翻身之日。
外界都傳傅二少冷漠寡情,從不讓女人近他的身,可只有長年跟在他身邊的齊碩知道,他其實也有溫柔以待的人。
那就是戚家千金戚如雪。
現在,竟又多了一個蘇黎。
齊碩不敢去細想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為何會雷霆震怒。
再說,這也不是他能窺探的。
傅靳言抱着蘇黎疾行。
兩條白嫩的纖纖玉臂從西裝外套下伸了出來,勾住他的脖子,滾燙的小臉緊貼着他的胸膛,委屈地啜泣。
“念琛……老公……我好難受……你親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