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西。”
起初,蘇黎也懷疑宋嘉是因為陳西的原因報復自己。
但當她跟宋嘉正面交鋒的時候,她徹底打消了這個懷疑。
像宋嘉這樣,喜歡裝單純無辜的小白蓮花,內心是極度自私的,不可能為了陳西,冒這麼大的風險。
“你故意讓我懷疑到陳西身上,是想掩護那個真正指使你的人吧?”
聽到蘇黎這句話,宋嘉瞳孔驟然緊縮。
蘇黎繼續說道:“那個人一定許諾給了你好處,才能驅使你冒着被辭退的風險針對我。她許諾你的,是錢財,還是更好的工作?”
宋嘉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蘇黎懂了。
“那就是更好的工作了。”
宋嘉咬牙切齒。
蘇黎這個女人,竟然全都猜對了。
可那又怎樣,只要她咬死不承認,誰也拿她沒辦法。
“沒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個寡婦,成天跟男人璦昧不清,我要讓傅家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最好是將你趕出傅家,讓你再也沒辦法囂張!”
蘇黎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站起身離開,只是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宋嘉一眼。
那一眼,讓宋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蘇黎前腳剛離開,宋嘉後腳就接到人事部總監的電話,說她被辭退了,讓她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雖然早就料到有可能是這個結果,可當真的發生時,宋嘉還是覺得不甘心。
她據理力爭,要求得到自己應有的賠償。
總監冷冷一句話將她打進谷底。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法律來判定吧。”
宋嘉後背泛起一陣寒意。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行為往小了說是親犯他人隱私,往大了說,只怕會被扣上泄露公司機密的帽子。
傳出去,她以後還怎麼在行業裏立足?
宋嘉只得忍氣吞聲:“總監,我只是一時衝動,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馬上上去收拾東西。”
宋嘉收拾完東西,抱着紙箱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同事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連平時跟她交好的那些人,也像躲瘟疫一般對她避之不及。
“真看不出來,有的人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一想到身邊有個喜歡捅人刀子的,我就覺得後背發涼,幸好她被炒魷魚了,否則還不知道會霍霍多少人。”
“我真是眼瞎啊,竟然還把她當成好姐妹……”
她偷拍的事情竟然傳開了,肯定是蘇黎那個女人搞的鬼。
宋嘉手指甲死死扣着紙箱才勉強維持住鎮定,垂下頭,灰頭土臉地快步走出了公司。
蘇黎看了眼宋嘉狼狽離開的背影,對身旁的林蘭遙道:“是你做的吧?”
林蘭遙英俊的面容沁着一層冷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自然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蘇黎臉上露出內疚之色:“蘭遙,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林蘭遙神情溫和下來,擡起手想要像往常那樣在蘇黎的額頭上彈一下,不知想到什麼,手僵在了半空。
然後,故作平靜地收了回去。
他總是會忘記她如今的身份。
以後,他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林蘭遙眸色暗沉,勾了勾脣角道:“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永遠是你最親的朋友和家人。”
一句話,讓蘇黎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沒什麼人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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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認識了林蘭遙和顧小棠。
從懵懂孩童,到青春韶華,他們彼此陪伴了對方將近二十年,他們早已經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看着她紅通通的雙眼,林蘭遙胸口微微發緊,手指尖動了動,最終卻只是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
宋嘉抱着紙箱走出大廈,打了一輛車坐了上去。
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孫助理,那件事已經被蘇黎知道了。我被公司炒了魷魚,您之前答應我的……”
“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到凌輝集團總部報道。”
某劇組休息室內,孫雲珊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古裝美人。
孫雲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姐,我不明白,既然要對付蘇黎,為什麼不採取點手段,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宋嘉拍攝的那些照片不痛不癢,根本就給蘇黎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如果是大尺度的出軌照,肯定能引起傅家的厭惡,將其趕出家門。
戚如雪緩緩睜開雙眼。
暖色調的燈光暈染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雪膚如瓷,眉眼如畫。
她脣邊挽起一抹笑容:“因為這次,本來就不是宣戰,而是一次警告。”
警告蘇黎,恪守本分,不要再碰不屬於她的男人。
否則,就別怪她不留情面了。
幾天後。
蘇黎在潘錦如的陪同下,再次來到陸氏醫院,跟着接引的護士朝着電梯走去。
與此同時,夏思思和許墨風也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夏思思是來做產檢的。
她腹中的胎兒已經三個月了,為了順利生下孩子,她特地選了海城這家最好的私立醫院——陸氏醫院。
走進醫院堪稱奢華的大廳,夏思思無意間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皺了皺眉。
蘇黎,她怎麼也在這裏?
許墨風並沒有注意到蘇黎,因為他正低頭接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許墨風眸光閃了閃,對夏思思道:“公司有點事,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到樓上去看醫生吧,我等會兒去找你。”
夏思思溫柔微笑:“好,你先去忙吧。”
許墨風點點頭,拿着手機大步走出醫院。
看了眼四周,對電話那邊的人道:“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耳邊傳來助理的聲音:“查清楚了,那個人叫陳天宇,是夏小姐以前的鄰居。現在在一家網吧當網管,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許墨風臉色陰晴不定:“也就是說,思思和陳天宇,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助理道:“是的,許總。為了查清楚他們兩人的關係,我特地去了一趟夏小姐她媽媽和她繼父住的地方。”
“聽周圍的老人說,夏小姐隨着她媽媽改嫁以後,日子也並不好過,經常會被別的小孩子欺負排擠,只有陳天宇看她可憐,主動跟她做朋友,帶着她一起玩。”
童年的救贖,青梅竹馬,這兩個詞語蹦進許墨風腦海裏的瞬間,他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他沉聲開口道:“夏思思和陳天宇是不是交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