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卻神情平靜地站在人羣中央，淡淡開口。
“讓我道歉，永遠都不可能。你們不如先問問蘇佳妮，她做了什麼。”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羣都愣了愣。
對呀，無緣無故的，蘇黎為什麼要打蘇佳妮？
大家都是聽到蘇佳妮的尖叫聲才趕過來的，還真沒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現在想想，蘇文傑夫婦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兩人一出來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問，就直接責怪蘇黎，好像就認定是她不對一般。
一時間，大家看蘇文傑夫婦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蘇佳妮忽然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姐，對不起，我只是太想演戲了，才會求你幫忙向靳言哥哥說好話，讓我參演那部電視劇……”
“是我癡心妄想，不懂分寸，你生氣都是應該的，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怪姐姐了，要怪就怪我沒有及時說清楚，讓你們誤會了姐姐……”
蘇佳妮似乎生怕大家誤會自己的父母，搶着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搞半天是為了這點小事，一家人幫忙說幾句好話怎麼了，至於發脾氣大打出手嗎？”
“親姐妹都不留半點情面，這蘇大小姐還真是薄情寡義。”
蘇佳妮的保姆張媽也忍不住了，義憤填膺地開口。
“大小姐，你太過分了！”
“以前你每次欺負二小姐，二小姐都會幫你求情，大家都以為你長大了會懂事起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本加厲，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毀掉二小姐的臉！”
“我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姐姐！”
張媽在蘇家幹了這麼多年，早就把蘇佳妮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當她看到蘇佳妮那張嬌嫩如花的小臉，被蘇黎打得又紅又腫，還流出鮮血的時候，心裏又痛又恨。
她知道蘇文傑夫婦其實並不喜歡蘇黎，他們這些傭人，平時受主人態度的影響，也一直輕視蘇黎，從來沒有將她當成真正的大小姐對待過。
所以張媽在控訴蘇黎的時候，言辭犀利，毫無顧忌。
蘇黎看着張媽憤怒的臉龐，忽然想到小時候。
每當她靠近蘇佳妮，想要跟妹妹一起玩耍，張媽就像護崽子的老母雞，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生怕她傷害到蘇佳妮。
但可笑的是，她從來沒有欺負過蘇佳妮。
反倒是蘇佳妮一直在欺負她。
蘇黎突然很期待，等下讓張媽看到蘇佳妮的真面目時，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蘇黎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張媽，你說我小時候經常欺負蘇佳妮，那你舉幾個例，讓大家都聽一聽，我是怎麼欺負她的吧。”
蘇佳妮聽到這話，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果蘇黎說了什麼不該說，給自己惹來麻煩怎麼辦？
蘇佳妮張了張嘴，正想攔住張媽。
就聽到張媽嘴快地說道：“你以前經常弄壞二小姐的洋娃娃還不肯承認，二小姐大度，從來沒跟你計較過。”
蘇黎突然笑了：“她當然不會跟我計較，因為洋娃娃是她自己弄壞的。”
一句話，讓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佳妮的臉色也變了。
張媽怒道：“你胡說！二小姐非常寶貝她的洋娃娃，怎麼可能故意弄壞？”
“很簡單，她喜新厭舊，想換新的，又擔心大人說她，就索性把黑鍋甩到我身上。”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手裏拿着弄壞的洋娃娃……”
“那是因為蘇佳妮跟我說，她的洋娃娃壞掉了，讓我幫她修好，結果我剛拿到手裏，她就哭哭啼啼說我弄壞了她的洋娃娃，把你給引了過來。”
張媽急得跺腳：“你還敢撒謊！明明就是你弄壞了二小姐的洋娃娃，不僅如此，你還撕毀二小姐的畫作，不想讓她獲獎，你就是嫉妒她比你優秀！”
“畫也是她自己撕毀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畫得太爛，想讓我替她畫，我不肯，她就用這種方式逼迫我。”
蘇黎脣角冷冷勾起：“我當時已經是全國繪畫大賽特等獎獲得者，為何要嫉妒她一個將孔雀畫成麻雀的三腳貓？”
聽到這話，圍觀的人羣裏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蘇佳妮死死握緊手指，心底彷彿有一只發狂的野獸在拼命嘶吼。
蘇黎那個踐人，竟然敢揭她的老底！
張媽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提什麼不好，偏要提這件事！
楊菲雲見事不妙，連忙開口阻止：“張媽，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時候大小姐和二小姐還小，兩人玩鬧的時候發生點矛盾很正常。”
張媽已經被蘇黎反駁得破防了，根本聽不進楊菲雲說什麼，失聲尖叫起來。
“你胡說，二小姐才不會那樣！你還把二小姐推進了游泳池，想要害她的性命，這可是我親眼所見，我看你還能如何狡辯！”
“親眼所見？你當時並沒有看到我們的正面，那你怎麼肯定，不是她抓着我的手，做出我推她的假動作，自己往後倒進游泳池的呢？”
蘇黎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一步步朝着張媽逼近。
她被冤枉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給自己討回公道了。
張媽感受到從蘇黎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壓迫感和威脅。
尤其是蘇黎那冰冷的眼神，就如刀鋒從她身上刮過。
張媽心頭不禁一陣驚顫，神情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她當時的確只是遠遠看到兩個孩子的背影，並沒有看到正面，難道真的是她搞錯了？
蘇黎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再次開口：“現在明白了吧，你眼裏天真善良的二小姐，其實是一個喜歡栽贓嫁禍的撒謊精！你照顧她這麼多年，竟然連她的真面目都沒看出來，可真夠失敗的！”
這句話，無疑是在張媽心口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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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那麼乖巧懂事，被她視作親生女兒一樣的女孩，會如此有心機！
更何況，那個時候的蘇佳妮才十歲不到！
張媽臉色難看地怒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是誣陷！我瞭解二小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