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他該有多疼啊

發佈時間: 2025-10-08 18: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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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已經遭遇了不測?

不會的,她那麼聰明,那麼堅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傅靳言加快步伐,繼續朝着倉庫深處走去。

周圍的溫度越升越高,火勢正朝着窗戶這邊蔓延過來。

蘇文傑呼吸微弱地癱坐在牆角,已經瀕臨昏厥。

蘇黎也感覺到腦袋陣陣眩暈,肺部難受得快要炸掉一般。

再出不去,他們不被活活燒死,也會被濃煙嗆死。

蘇黎用力咬緊牙關,舉起手中那根從附近找來的鐵棒,拼盡全身的力氣,朝着窗戶敲擊過去。

窗戶採用的是鋼化玻璃,經過她之前數次的敲擊,玻璃上面已經佈滿了裂痕。

這次,隨着她拼死一搏。

玻璃終於“嘭”地一聲炸開了。

也正是這一聲巨響,讓已經離她不遠的傅靳言,分辨出了她的方位。

“蘇黎!”

在噼啪的燃燒聲中,蘇黎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擡起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衝破火光和濃煙,朝着她飛奔而來。

竟然是,傅靳言!

他怎麼會在這裏?

窗戶破開,涌入的新鮮空氣加速了火勢的蔓延。

蘇黎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腦袋越來越重,眼睛越來越模糊。

蘇黎依稀聽到傅靳言驚恐地大叫一聲,然後飛身撲到她身上,緊接着,旁邊的木架就帶着熊熊烈火倒了過來,轟然砸在了傅靳言的後背上。

次日。

蘇黎睜開眼,入目的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痠疼得厲害,最難受的是胸腔,堵得慌,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一般。

“阿黎,你醒了。”

林蘭遙一直守在病牀邊,見蘇黎醒來,立刻俯身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蘇黎看着林蘭遙英俊的面容和充斥着紅血絲的雙眼,混混沌沌的大腦突然清晰起來。

她一把抓住林蘭遙的衣袖,聲音嗓音嘶啞難聽。

“他們呢?我爸,還有傅靳言,他們怎麼樣了?”

看到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傅靳言,林蘭遙的眸色暗了暗,端來一杯水喂到她的嘴邊。

“先喝點水,醫生說,你的嗓子被濃煙嗆傷,不能說太多話。”

蘇黎喝了幾口水,感覺喉嚨沒那麼刺痛了,立刻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告訴我,他們怎麼樣了?”

林蘭遙開口道:“伯父一氧化碳中毒時間過長,雖然已經搶救了過來,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比如癡呆,肢體癱瘓等等……”

癡呆?

癱瘓?

蘇黎很難將這些詞語跟蘇文傑聯繫到一起。

畢竟在她的二十幾年人生裏,蘇文傑在她的面前,都維持着高高在上,不容違抗的父權權威。

蘇黎沉默片刻,再度開口:“傅靳言呢?”

“傅靳言背部嚴重燒傷,今天凌晨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暫時還沒有甦醒。”

說這些話時,林蘭遙的臉色很不好看。

昨天他跟傅靳言一前一後衝進倉庫以後,就開始分頭找人,結果是傅靳言率先發現了蘇黎。

等他和其他人趕過去時,就看見傅靳言將蘇黎牢牢地護在懷裏,用自己的後背替她擋住了不斷落下的燃燒物。

那一幕,很震撼。

就算是對傅家感觀很不好的林蘭遙,也不得不承認,是傅靳言護住了蘇黎的周全。

當然,林蘭遙也很不甘,被傅靳言搶了先。

聽說傅靳言的後背嚴重燒傷,蘇黎的胸口涌起一股酸澀難言的滋味。

雖然那時候,她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但是傅靳言奮不顧身撲上來保護她的情形,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火焰灼燒皮膚,那該有多疼啊,他是怎麼扛住的?

明知道她恨他,明知道她厭惡他,他還冒着生命危險來救她,值得嗎?

林蘭遙見蘇黎面色發白,他幽深的眸子暗了暗:“阿黎,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蘇黎點了點頭,閉上雙眼。

腦子裏卻依舊縈繞着傅靳言救她的那幅畫面。

倏然間,畫面一轉,又變成在飛機上,他毫不猶豫將危險引到他自己身上的那一幕。

兩幅畫面不停地閃現,交織,久久揮之不去。

林蘭遙在病房陪了蘇黎一上午,吃完午飯,就先離開了。

他走後,蘇黎也走出了病房。

不知不覺,來到了傅靳言的病房門口。

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她看見傅靳言俯臥在一堆管子和儀器之間。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黑硬利落的短髮。

蘇黎在病房外站了很久。

直到看見有護士朝着這邊走來,她才轉身離開。

只是沒走出多遠,蘇黎的腳步就突然停了下來。

她沒有料到,會在走廊裏碰見傅家老夫人。

老夫人手裏拄着一根紅木柺杖,滿頭銀絲梳理得整整齊齊,看蘇黎的眼神由最初的震驚,逐漸變得冰冷。

“既然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

當年,蘇黎跳橋自殺,攪得傅家一團糟。

傅辭舟因為她失去雙腿,一蹶不振。

傅靳言則彷彿丟了心的冰冷機器,除了安安以外,再難有人能讓他的眼裏流露出溫情。

他跟戚如雪的婚約,也因此被擱置。

如今,蘇黎突然和傅靳言住在同一家醫院,讓老夫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一起經歷了什麼。

甚至有可能傅靳言受傷,就是因為蘇黎的緣故。

想到這裏,老夫人看蘇黎的目光又多了一抹厭惡。

“你已經害了念琛和辭舟,如今還想來禍害靳言嗎?”

“你要是還有半點自尊心,就趕緊遠離他們的視線,像五年前那樣,消失得乾乾淨淨。”

蘇黎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來。

傅靳言的確是因為她受了重傷。

她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老夫人冷冷地瞥了蘇黎一眼,也不再多說,直接拄着柺杖來到傅靳言的病房。

傅靳言傷的是背部,只能趴在病牀上。

看到他後背纏繞的那一圈圈紗布,老夫人就直抹眼淚。

過了片刻,老夫人目光犀利地盯着易霄道:“你老實告訴我,靳言是怎麼受傷的?是不是跟蘇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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