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原來那些都不是夢……

發佈時間: 2025-10-09 05: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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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寶齡從一開始,便準備待大事成後,離開汴京。

自此,汴京再無盛寶齡。

可因為裴辭突然病發昏迷,她根本沒辦法走,心裏一直掛念着。

可即便,她再想留在裴辭身邊,但已經做好的決定,便不會改變。

盛寶齡已經死在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死在靜王的刀下,如今的她,自然不能再在汴京多留,否則被人察覺,自然會發現,幾個月的那一場大亂,謀反的,根本就是靜王。

如此,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裴婉眼裏微微有些失落,卻又隱隱帶着幾分期待,“可兄長喜歡你,你當真不能留下來?”

她想,若是兩個人互相心悅,便該在一起的。

盛寶齡倒是怔了怔,這倒是她頭一次聽說,裴辭喜歡自己,還是從他妹妹的口中聽到的。

盛寶齡不由失笑,“你多想了。”

她從前也不是沒有覺得裴辭對自己特別,或許是對自己有意,可到最後,他也還是什麼都沒說。

終究都是黃粱一夢,夢境不會成為現實。

裴婉聽了,卻是心裏頭慌,心知,若是不幫着兄長將心上人留下來,將來兄長只怕要後悔終生。

她是聽盛寶齡說過,要離開汴京,至於去哪卻沒有說。

如此,將來兄長便是要尋,只怕也尋不到人。

裴婉頓時急了,直接拉住了盛寶齡的手,帶着她,便往裴辭的書房那邊走去,“我可沒有多想,你同我來看看便知了。”

盛寶齡無奈,只能任由裴碗將自己拉進了裴辭的書房。

裴辭已經昏迷了幾個月,可書房每日卻都有人打掃。

裴婉也是偶然一次,進來尋東西,才發現了藏在兄長心深處的一個大祕密。

一個恐怕藏了多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曉的祕密。

只見裴碗拉着盛寶齡進了書房後,翻箱倒櫃的將一些書搬開,從書架上頭取下了一個厚重的木箱子,盛寶齡怕她搬不動,便上前去幫忙。

未待她問些什麼,便見裴婉徑直將箱子打開,在看見裏頭的東西后,盛寶齡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一雙眸子瞳孔微微緊縮,震驚之色。

只見箱子裏頭,滿滿當當的放着裴辭抄錄的洛神賦,還有許多沒有裝裱起來,沒有臉的畫像,可看着那些裝扮卻能夠看得出來是自己。

裏頭還放着一兩個湯婆子,還有一副手札。

還有一些信件,一些小物件,好些小姑娘喜歡的,都是盛寶齡當年在盛府時送給裴辭的。

還有與裴辭共謀大事以來傳的信件。

裴辭都保管得極好,可見其用心。

裴婉忍不住道,“我雖不知道兄長為何總是抄錄這洛神賦,可想來,是與你有關。”

“我先前數過,這裏頭,有九十九份。”

盛寶齡的指尖驟然緊握,死死的抵着自己掌心的肉,九十九份……加上自己的那一份,正好是一百份,不多不少。

“聽說,兄長在事變前,安排了馬車,是要出城的,只是馬伕在宮牆外等了整整一夜,卻什麼也沒等到。”

“我聽離盛說,那夜兄長進宮,是去尋你的。”

裴婉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往盛寶齡心間砸。

從前那些她從裴辭身上感覺到微妙的事情,那些疑惑,在這一刻,好像逐漸明瞭。

一百份洛神賦,明明是忠貞不二之人,卻跟着自己謀反,知道自己的小名瑟瑟,早在先帝還在之時,便與禁軍統領交好……

知道範員犯下的事,知道小皇帝與他們之間的勾當,知道樓太師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事情。

這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不是因為他為人謹慎,辦事縝密,而是因為這些,或許都是他曾經切身經歷過的。

一時間,盛寶齡的心裏,滋味百般。

一股子心疼自心口處蔓延開來,只是做夢的自己,夢中的種種,便已經承受不住。

她根本不敢想象,切身經歷過生死,經歷過凌遲之刑的裴辭,是怎麼一個人抗下這些,一步一步暗中籌謀規劃,試圖改變。

在明知道可能將來還會是同樣的情況下,他沒有跑,卻是試圖改變所有人的將來。

這一刻,盛寶齡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眼眶酸酸澀澀,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一個人,該有多難過。

裴婉看着眼前這一幕,心知,自己猜對了,這些東西,果然都與她有關。

正當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盛寶齡突然走了,她連忙追去,卻見盛寶齡出了書房後,往兄長的屋子跑去了,她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兄長啊兄長,婉兒這個當妹妹的,也只能幫到這裏了。”

裴婉一邊嘀咕着,臉上卻是得意之色,顯然是對自己十分滿意的。

回到了屋子中的盛寶齡,跪坐牀榻邊,看着此時躺在牀榻上眼簾緊閉的裴辭,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一滴一滴砸落在裴辭的手背上。

像極了心碎的聲音,淺淺的,不易察覺。

“原來那些都不是夢……”

她的手緩緩的緊握住裴辭的手,那只戴着佛珠手串的手,依舊如她夢中所感受到的那般冰涼。

她一直以為,那是預知夢,是還未發生過的。

可知道現在,才知道,那些都是曾經真真切切發生過的,甚至於,身邊有一個經歷了全部事情,卻一直在自己身邊,竭力護着自己,為自己安排後路的人。

盛寶齡的眼淚止不住,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做這麼多的夢。

而直到今日,才想出了其中一個原因。

大概,老天爺也不忍心看裴辭一個人這般苦的堅守着……

盛寶齡緩緩低眸,帶着淚水的鹹意,吻上裴辭的眼側,“裴玄瑾,你快醒醒……”

“我想見你。”

昏迷中的裴辭好似能夠察覺到,指尖微微動了動,像是在迴應,可也只是一瞬間。

垂着眸的盛寶齡卻沒有發現。

而此時,在盛府,已經不吃不喝了整整三日的盛朗,緩緩睜開了眼,看着眼前終日跪拜着的佛祖,眼底神情前所未有的溫和。

世上沒有不可為之事,只要心誠,終日祈告。

所求,皆能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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