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面露詫異,但事不關己,不好多探聽。
“外公外婆,我姐忙沒空,讓我帶了東西回來孝敬你們。”
張老夫人滿臉期待,轉頭對張老爺子笑着說:“回回都是一張支票,這回應該有點不一樣了吧?”
低頭往包裏翻的陸餘瞬間有些尷尬,乾笑着將支票拿出來,雙手奉上。
“就是……支票。”
張老爺子:“……”
張老夫人:“……”
他們看着像缺錢的樣子?
陸竹這孩子怎麼一根筋,出差拔冗過來吃餐飯也好過給錢!
陪坐在客廳的舅媽們見了,都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但也都幫陸竹說話,說她那麼忙,哪來的時間逛街。
陸餘也連忙解釋,睜着雙無辜的大眼看着他們說:
“外公外婆,我也是臨時起意想來看看你們和舅舅舅媽們的,所以姐就讓我帶這個,說人沒到位錢要到位。然後我就帶了自己過來,啥也沒給你們帶,你們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啊……?”
掃地出門?
張老夫人沒好氣的瞪她,佯裝生氣伸手要打她,結果只是從她臉頰上撫過,伸手一把將她摟懷裏。
“你可是你媽拼死生下來的寶貝,我們怎麼可能把你掃地出門?要不是陸偉豪那王八不放人,你們姐妹三個都會在這裏長大!”
這些話,陸餘回回來這裏都能聽見,也相信他們說的都是真心話。
外公外婆家是真心疼愛她。
“你看你,好好的要說這些話。”張老爺子皺眉看眼老伴,對陸餘說:“來了就多住些日子,陸偉豪不敢打電話來找。”
陸餘笑道:“外公,我辭了職才過來的,以後我不在陸氏工作了。”
反正已經算是跟陸偉豪撕破臉了,她以後也不會在意他怎麼樣。
不在陸氏工作這話,是真讓張家人有那麼一點點解氣。
管家這時候過來喊開飯,一羣人從客廳移步至餐廳。
說完飯,陸餘被張大夫人安排晚上跟着去參加宴會,認識一些單身男性。
陸餘明白是想帶她去相親,所有長輩都催她去看一看,推也推不掉,還被勸着年紀輕輕不能想着不再婚,她在京城說的那些話在這裏都不作數。
晚上,陸餘換上張大夫人特地買的天絲禮服,化了個淡妝跟着一起出門。
“上回聽阿竹說你氣血差,我專門讓人從國外給帶了批補品回來,本來想着過些日子你大表哥去京城辦事順便帶去給你,正好你來了,吃完了再買。還能養子宮。”
聽見大舅媽最後一句話,陸餘便知道陸竹說了啥。
“大舅媽,我天天都有吃營養劑的啦!”
重新在一起後,阿聞給她買的,隔三差五就檢查營養劑數量。
“你聽我的,吃它就對了,一個月一療程,你吃三個月再去醫院檢查,保證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張大夫人說,“別告訴我你真不想結婚了,只要還想,那就會生孩子,結婚沒個孩子怎麼行?”
陸餘想到霍硯聞,心裏很想跟他生幾個孩子,同時也愁難懷孕這個問題。
既然大舅媽說行,那就試試也無妨。
“大舅媽,我做人工授精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是不是?”
張大夫人只是覷眼她,沒說話,但又像是說了。
陸餘還是有疑慮,便把實情相告:“那次醫生跟我說子宮壁薄,懷上了也容易流掉。吃這個真有用嗎?”
“那你更應該吃啊!”張大夫人溫柔的笑着拍拍她手背,“今晚看看有沒有看中的,大舅媽給你留意。你得幸福給你媽看,這樣你媽才能安心,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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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餘點點頭,但點的是幸福給媽媽看,而不是看男人。
她有阿聞了,不需要再看。
就當是陪大舅媽。
晚宴在尚城頂級酒店舉辦,主辦方是尚城權貴之流。
都是為了給自家兒子挑門當戶對的媳婦,門當戶對的背後,依然是避不開的利益二字。
陸餘極少參加這種男女之間的宴會,與工作應酬的感受完全不同。
無聊,不自在。
因而趁張大夫人不注意,陸餘悄悄躲角落納涼去了。
“陸餘?”
剛拿手機出來要給霍硯聞發消息,忽然響起驚訝聲,陸餘轉頭,下一秒眼露驚訝。
“陳小姐?”她已經站起來,並打量陳言言。
陳言言也在打量她,見她這溫婉中顯貴氣的形象與先前見的根本是兩個人。
而且她來這相親宴?
“你來這裏,霍硯聞知道嗎?”陳言言直白的問。
陸餘挑挑眉,心裏起了玩心。
“反正他又沒回來,我來這裏玩一下還不行了?陳小姐來這裏定然是相親,有沒有看上的?”
她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陳言言,陳家跟尚城的權貴圈還有關係?
京城和尚城,都是以自己的地盤為主,其他都只是交深言淺。
“沒有。”陳言言實話實說。
對陸餘,也沒了要與其霍硯聞聯姻時的成見,態度溫和大方。
陸餘對陳言言也沒厭煩之感,如今解除了對立關係,也有心交朋友。
畢竟她真沒什麼朋友。
學校裏的同學都沒有往來,雖然她學習好,但因為家庭關係很沉默,二十歲畢業後就結婚,又拼命工作五年。
內心對友情其實是渴望的,可是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手機裏也存了很多聯繫方式,卻總是覺得無人可聊。
“你的傷好了嗎?”陸餘忽然問陳言言,“聽阿聞說的。”
看着他處的陳言言心感意外地看回她,見她笑容顯真誠,便也實誠迴應。
“好了。你好了吧。”
陸餘點頭。
二人又淡淡地聊了一會兒,霍硯聞打電話給陸餘,陳言言便走開了。
聽見她那邊有點吵,霍硯聞納悶道:“你在外面?”
陸餘已經走到安靜位置了,還是給他聽出來,抿起紅脣偷笑,嬌聲道:“我在尚城外公這裏,我大舅媽帶我來相親,嘻。”
“那麼請問小陸總相中了嗎?”他特地問她。
“相中了。”他叫霍硯聞。
霍硯聞那邊被氣到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過來與陸餘搭話。
“陸小姐?”
陸餘看向對方,想說沒空,但對方又先一步開口。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陸餘依然是沒來得及說話,電話裏的霍硯聞酸得發怒了。
“陸、餘!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