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一看來這麼多張家人,驚得有一瞬的表情失管,連忙起身相迎。
“老張,老姐妹,你們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說着看向陸餘,溫柔的責備着:“阿餘你也是,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家裏都沒個準備,這麼失禮!老頭子要是知道還不得責怪我啊!”
說這番話的背後,是明知張家人故意上門也不能伸手打笑臉人,還得好生接待着。
張老爺子笑道:“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現在都親上加親了,今兒老紀不在家都冷清這麼多,本來老紀就想着中元節兩家一起吃飯,我得代替老紀把這事做了。”
說着擡手往後比向拎着禮品的三位做飯承姨。
“這不,我把做飯阿姨都給帶來了,人多速度快,吃好飯還可以去醫院看看老紀。老嫂子放心,我孫子在醫院那兒守着呢。”
紀老夫人面上笑容,心裏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道:“都坐啊。”
二夫人三夫人已經在吩咐傭人沏茶,然後進廚房安排做飯阿姨處理食材,又安排人去加採購食材。
心裏,早就罵起了張家人。
張老爺子老太太見紀家相較於進來時的冷清現在忙得不行,都暗暗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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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餘則是一臉乖相的陪坐,心裏笑開了花。
紀辰風接到紀辰啓的電話匆匆回來,看見張家一大家子人,再瞥眼陸餘那邊,氣不打一處來,但看着張老爺子那張威勢的臉又不敢輕易發作,暗自咬牙做了病貓。
十一點半,管家過來通知開飯,一屋子人移步偏廳,三張圓桌剛好坐滿。
中元節的午宴,就在兩家心照不宣下“愉快”結束。
這餐飯之後,紀辰風紀辰啓使着勁的折騰陸餘,沒讓她安生。
本來只是白天守在醫院而已,晚上回家休息。
如今白天經常往外跑,不是跑工地,就是把難纏的客戶丟給她,理由也很壞水:本來應該是紀湛的事情,他不在就由她來負責。
到了晚上,陸餘又被說白天沒時間在醫院,讓晚上陪張老爺子,又或者要硬着頭皮出席應酬,然而到了那裏只有出醜的份,看着紀辰風紀辰啓談笑風聲。
這種日子,陸餘挺着懷孕的身體硬是撐到了月底,一個字都沒跟紀湛說過,就希望他能將國外的事情完美處理好。
一夜過去。
守了一夜的陸餘跟紀城換班,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很糟糕,黑眼圈連粉底都遮不住。
沒想到紀辰風也來了,不過是看一眼從昏迷就沒醒過的紀老爺子就要走。
陸餘如今連給他個好臉色都沒有,當沒看見他這個人,逕自往外面走。
“陸餘,你就是這麼個態度對長輩的?”紀辰風對陸餘的態度就是要搓磨她。
陸餘疲憊的眼神一閃,撐着累得腦神經脹跳感冷道:“你只不過是我丈夫的二叔,又不是我親二叔,不要臉的人何需給臉。”
紀開正好來到門口邊,聽見陸餘的話,看一眼她,又看站在病房裏一臉冷怒之色的紀辰風,也是他爸爸,暗抿脣角。
這一個月他是看得清清楚楚陸餘是怎麼被家裏人欺壓,而她一個字不吭,把所有丟給她的事情都處理好。
他們同樣的年紀,他不能做到像她這樣,事事不給人抓話柄。
他比不上她,她確實稱得上是紀湛的賢內助。
紀城見紀開來了,連忙使眼色。紀城也是看着陸餘這一個月的艱難,覺得家裏人過分,但並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爸,爺爺在病牀上躺着呢,你不要在病房裏吵。”紀開說道,“大嫂,走吧,送你回去。”
這一個月,紀開沒有間斷過接送陸餘,好多次都看見她累得在後座睡着。
陸餘看一眼他,擡腳離開。
紀辰風見自己兒子竟然幫陸餘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誰的兒子!她有手有腳自己會走!”
“我是爺爺的孫子!”紀開大聲道,“爺爺讓我送大嫂,爺爺沒醒之前我都要送!”
說完就走了。
紀城悄無聲息進病房裏。
送陸餘回到家門口,紀開首次下車給陸餘開車門,見她靠着座椅歪頭睡着了,他伸手正要推醒她,她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又縮回了手。
陸餘醒過來,眯着雙眼睜開,視線有些模糊感,從包裏摸出手機來,來電顯示是紀辰啓。
“還接什麼電話,趕緊下車進去!”紀開頓時大聲說了句。
紀湛搞什麼出差那麼久,自己老婆都快被虐死了!
陸餘的精神狀態一下子被驚醒,才發現他站在車門邊,低頭看手裏鈴聲已經停止的手機。
想了想,也不想接電話了,便下車進去。
“謝了,紀開。”天天按時接送,也算可以了。
紀開覺得這聲謝,他一點都受不起。
而陸餘進門之後就上樓,連趙姨問她都忽略過了,只想快點上樓睡覺。
回了房間,她直接倒在牀上,隨手拉了下被子便沉沉睡了過去。
眨眼到了晚上。
陳言言自外面結束活動回來,不見陸餘,便問趙姨:“她人呢?”
“早上回來就回房間睡覺,到現在都沒出來,我怕影響到太太休息,不敢隨意敲門。太太最近真的太累了。”
陳言言最近也在忙拍攝工作,知道陸餘挺忙的,但不知道忙成什麼樣。
“我上去看看。”
正要上樓,開門的聲音驀然響起。
趙姨過去一探究竟,驚喜道:“先生回來了?!”
真是太好了!
風塵僕僕的紀湛將行李箱放在玄關處,換鞋時看見陸餘的鞋子在鞋櫃內,隨口一問:“太太呢?”
打電話給老婆也不接,發消息不回,在幹嘛?
“太太在樓上睡覺。”趙姨連忙說。“太太最近天天都很忙……”
“忙什麼?”進去的紀湛回頭看她,又轉頭看站在樓梯口那兒的陳言言,良晌道:“陳小姐。”
陳言言擡起雙手,雙臂環胸:“你的寶貝老婆忙着被紀家人欺負。”
紀湛暗眯眼,臉色已下沉,提步朝樓梯走,速度快得幾秒鐘消失在樓梯。
陳言言輕“哼”一聲,朝沙發走去。
陸餘啊陸餘,你老公可算回來了。
主臥裏,紀湛坐在牀邊握着陸餘的手打電話,換了個人般,陰冷得像修羅臨世。
“我太太發高燒,限你十分鐘之內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