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蕭元逼宮
沈寧曦看向他:“你什麼時候查到的?”
蕭翎沉銀了片刻:“今日之前,我也只是猜測。五年前,我便知道西岐有人去尋了沈寧曦被流放的弟弟和兄長,確定了沈家和西岐之間確實有關聯,就着手調查了。”
可那個時候他能力有限,能做的事情很少。
沈寧曦眸色哀傷。
蕭翎輕輕將她攬入懷中:“莫要難過,這件事沈家沒有半分錯處,錯的只是那些爲了權利挑動風雲之人。”
沈寧曦緊緊的捏住了他的衣角:“是瑞王,對嗎?”
蕭翎沒有回答,卻點了點頭。
沈寧曦依舊沒有放鬆:“如今阿古麗在你手中,瑞王定然會來搶人。”
蕭翎笑了:“他如今怕是不止想要搶人了。”
沈寧曦微微一怔,驚訝的看着他。
蕭翎看着天空中那帶着一絲紅氣的月亮:“你可還記得月餘前,我後背受傷之事?”
沈寧曦點頭。
那時候,他差點掐死她。
蕭翎淡淡道:“那時候,我便查出蕭元在皇城邊豢養了大批私兵。”
沈寧曦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蕭元會造反?”
這句話她問的很是多餘。
“即便你身爲天盛戰神,回皇城時,聖上亦不會讓你帶許多兵卒返回,他若是造反,最容不下的就是你!”
當今聖上,他可以選擇監禁。
可蕭翎……他一定會將他殺死,就如同當年那個才學出衆,備受皇上喜愛的二皇子蕭文。
蕭翎伸手輕輕拂了拂沈寧曦的頭:“若是明日我能平安歸來,月底我們便大婚。若是我回不了……”
話還未落,沈寧曦就急切的捂住的他的脣:“你是天盛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等你來迎娶我。”
蕭翎眉眼彎彎,眸子裏像是點綴了星光,輕輕的將她的手拉下:“小曦若是想要捂住我的嘴,那就這樣。”
話落,蕭翎彎下身子,吻上了沈寧曦的脣。
月光下,蕭翎變得格外溫柔,這個吻竟然是溫柔又剋制。
夜色深沉,養心殿中蕭名珏正攬着新入宮的蘭貴人安睡,忽然間感覺身上有些難受,溫熱濡潤,仿若被汗水浸透。
這蘭貴人年級不大,怎的這般愛出汗。
嫌棄的推了一下,就看見一個又圓又大的東西滾了出去,落在了創牀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因爲……那是蘭貴人的頭。
此刻,那蘭貴人口鼻流血的腦袋正睜大眼睛看着他,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來人,快來人啊,有刺客!”
話落的一瞬間,房內燈光亮起,之間蕭元面帶微笑的拿着火摺子看着他:“父皇莫慌,兒臣這不是來救駕了嗎?”
蕭名珏瞪大了眼睛,指着蕭元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元依舊面上帶笑,將火摺子滅掉,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方纔不是父皇說要有刺客,讓兒臣來救駕的嗎?”
蕭名珏指着蕭元,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爲,蕭元的手上此刻就拿着一柄帶血的長劍。
這劍上的血可能是蘭貴人的,可能是門口侍衛的,亦可能是……他的。
“逆子,你要做什麼?謀反嗎?”
蕭元笑的溫和:“父皇,你再說什麼呢?分明是蘭貴人意圖謀反,兒臣只是來救駕的啊?可惜……父皇不查,受了重傷,無力再爲國事操勞,所以兒臣身爲皇長子,亦是嫡長子,只能臨危受命,繼承大統,爲父皇分擔。”
“你,你,你……”蕭名珏就便是再傻,也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御林軍,朕的御林軍何在?”
話落的一瞬間,養心殿大門被打開了,御林軍統領王驍,走了進來。
蕭名珏瞬間有了底氣:“瑞王謀反,快,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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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驍卻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蕭名珏震驚:“你也要造反?”
王驍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說話,而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身穿紅色裙裝的女人。那女人不是旁人,而是皇后。
“蕭名珏,你這話說的不對。今日過後,元兒便會繼承你的皇位,王驍身爲玉玲姐統領,該護着的自然是元兒,這怎能叫造反呢?”
她說話的時候,還非常隨意的用手指挑起了王驍的下巴:“王愛卿,本宮說的可對。”
王驍眸中皆是愛慕:“臣誓死效忠瑞王殿下,效忠皇后娘娘。”
蕭名珏驚呆了:“楚虞,你好大的膽子,盡然敢穢亂後宮!”
皇后揚眉,面色波瀾不驚:“蕭名珏,你是天盛的皇上,是天盛最尊貴的男人,所以你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夜夜有嬌柔女子在懷,乃是爲皇家綿延子嗣,是穩固江山。
本宮許體諒,需支持,需大度。
本宮做到了。
這些年,本宮看着這些小踐人一個個入宮。看着你從每月半數陪着本宮到隔三差五,再到初一十五,現在就連初一十五都尋着由頭不來,本宮不都平靜接受了嗎?
而本宮……乃是天盛的皇后,亦是天盛最尊貴的女人,爲何就不能多幾個男人,消遣一下寂寞?蕭名珏,你得大度,莫要這般善妒,引人笑話。”
蕭名珏氣的臉色發綠,手抖的厲害:“你,你……這便是你教唆元兒逼宮的理由?”
蕭元揚眉:“父皇多慮了,此事母后並未教唆過兒臣,是兒臣自己想要爲自己爭取一次罷了。”
蕭名珏咬牙:“朕想不通,你乃是朕的長子,是皇后所出,背後又有楚假,這江山遲早是你的,你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你現在離開,朕可以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蕭元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父皇,你當兒臣是傻子嗎?我前腳踏出這個宮門,後腳你便會尋其他兒子將我拿下。你說我是你的長子,是皇后所出,江山遲早給我,若非我七年前親眼看見那封冊封太子的詔書,我還真的就信了。”
蕭名珏微微一驚:“你……”
七年前,蕭元曾動手傷了蕭文,而蕭文卻大方的表示不會計較此事,還寫了一篇關於兄弟手足親情的賦,文采斐然,真情流露。
也是那一日,他決定立蕭文爲太子。
只是蕭文當時尚且年輕,並沒有什麼事蹟的功勳,他便想着等他外出歷練一下,立下功勞,便直接冊封爲太子。
但便是那一次……蕭文便再也沒有回來。
說是回程的路上,遇到暴雨,淋了雨,受了風寒,病故。
他傷心萬分,卻也於事無補,這立太子之事也暫時不了了之。
可如今蕭元卻坦然他曾經看見了那封詔書。
“難道是你……是你殺了你二弟?”
蕭元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了,往日溫和的面容變得異常猙獰:“當然,不止他,還有四弟,小八,皆是死於我之手。
哦,對了,你可知最近三年,宮中爲何再也沒有子嗣誕生嗎?
不是因爲您年級大了,不行了。是我和母后買通了御醫,時常給那些你寵幸過的女子請平安脈。發現一個,墮一個。
然後將你那些未成形的孩子,做成了你最是喜歡的大補丹,好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