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被趕出門
花開靡荼藥性強烈，讓人口乾舌燥，難以自持，心緒盪漾。
最重要的是，它沒有解藥。
沈寧曦之所以如此這般瞭解花開靡荼是因爲……她曾經用過，五年多前，她與蕭翎決裂之前，用的便是花開靡荼。
她下意識的別開眼睛，手指暗暗扣住了牀板。
不是因爲害怕蕭翎對她做什麼，而是下意識心虛。
一時之間，她甚至分不清是她更倒黴，還是蕭翎更倒黴。
“王爺，您忍忍。”
花開靡荼雖然沒有解藥，但其實並不會真的傷害人的身體。如果不做那些事情，只要硬撐着藥效結束，也就結束了。
只是，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十二個時辰，藥性發作的時候，體內抑制不住的那種燥熱，悸動，確實十分難受。
爲何她也知道？
因爲當初給蕭翎下藥的時候，爲了壯膽，她自己也吃了一些。
現在想想，年少之時自己確實又大膽，又任性，還驕傲，卻又枉顧了他人的驕傲。
沈寧曦此刻連看一眼蕭翎的勇氣都沒有，即便是寒冷的冬日，兩人穿着的也皆是厚實保暖的冬衣，可依舊擋不住蕭翎身上隱隱傳來的熱度和威壓。
應着這熱度與威壓，沈寧曦莫名也感覺暖和了起來，面頰微微發燙。
幸好，她帶着人皮假面，否則蕭翎一定會看見面紅耳赤的她。
蕭翎看着被自己按在牀榻上的人，暗暗咬牙。
再次確認，她就是沈寧曦。
不一樣的面容，可眼底的嬌羞與青澀確是一樣的。最重要的是……她聽見花開靡荼之時的反應。
想到這裏，他的身體更熱了。
腦海中竟然開始閃過五年多前，他們之間的那次近距離接觸，也是唯一的一次。
確實是她對自己下了藥，還主動撩撥自己。
他很生氣，很憤怒，甚至在最初堅定的想要抵抗。因爲他無法接受她如此草率的處置她自己的身體，那明明是他珍視無比，想要用一生承諾去對話的賞賜。
可身體的喜悅卻讓他感覺到羞恥。
最後……他深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從黑夜到天明，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對任何人做出如此膽大妄爲的事情，包括他自己。
腦海中的畫面，讓他的呼吸聲越發沉重，灼熱，甚至看着眼前帶着人皮假面的沈寧曦，也開始恍惚，彷彿看見了從前的她。
彷彿看見她青澀又笨拙的試圖調系自己。
蕭翎忽然間就笑了，笑容危險而妖冶。
“本王憑何要忍？”
沈寧曦聽見他這麼說，身體僵了一下。
是，他憑什麼要忍?
如今的他是天盛的戰神，是多少人攀附巴結的對象，又有多少女子巴望着想要嫁給他！
“那……奴婢去幫你尋寧心姑娘。”
蕭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鳳眸中帶着一絲陰戾。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沈寧曦太瞭解蕭翎了，即便一直側着身子沒有看他，卻也很清楚的察覺出了他的憤怒。
他又生氣……還真是反覆無常，陰晴不定。
“若是王爺不想要寧心姑娘，那奴婢去幫你尋楚小姐？或許，她會樂意……”
話還未落，蕭翎直接從沈寧曦的身上爬了取來，一雙鳳眸彷彿淬了冰霜，沉聲道：“滾！”
沈寧曦呆在原地，一時間忘了反應。
“滾出去！”
蕭翎又呵一聲，重重一拳打在了牀榻邊緣，結實的木質大牀頓時凹陷了一塊。沈寧曦看的心驚，連忙起身，衝出了房門，將蕭翎單獨留在了室內。
驚魂未定，心慌氣短的她靠在門口，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她並不是害怕，也不是憤怒，她無法表達出此刻內心的真實情緒，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讓它不再發抖。
就好像經歷了一場劫難，什麼損失都沒有，卻感覺不到慶幸與喜悅。
她似乎不該繼續留在這裏。
下意識的擡腳想要離開。
可門內再次傳來蕭翎低沉的聲音：“就站在那裏，不要動。”
“是。”
沈寧曦幾乎是下意識的迴應，安安靜靜在門口站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是如何流逝，沈寧曦先是聽見了門內有打砸的聲音，可很快就停止了，隨後便是蕭翎一聲重過一聲的呼吸聲。
那聲音似乎很清晰，卻又好像不真切。
“五兒姑娘。”
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寧曦被緊緊揪住的心終於放鬆了一絲：“十五統領。”
十五見沈寧曦站在這裏候着起初有點驚訝，但是又覺得這件事是情理之中，畢竟王爺中了那種毒，而五兒姑娘到底……是女子。
“勞煩五兒姑娘再次守着王爺。”興許是看見她眉宇中的擔憂，忍不住補了一句：“莫要擔心，王爺吃了解藥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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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曦微微一怔，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道：“花開靡荼何時有了解藥？”
十五微怔：“花開靡荼？王爺中的不是魅香嗎？”
魅香是花樓中十分常見的性子尤其兇猛的藥，用作那些極其不聽話的貞烈女子，中毒者若是不能及時紓解，會血脈膨脹，筋脈逆轉，在痛苦折磨中失去性命。
恰巧……這種藥沈寧曦也是知道的。
因爲當初若是沒能及時逃出明月樓，這藥難保不會用在她身上。
沈寧曦幾乎是下意識的讓出房門的位置，讓十五進入房內。不知道是十五錯了，還是蕭翎自己不清楚，只是覺得藥性大致相同，便以爲是同一種藥。
但現在讓蕭翎好受一點，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魅香，更是要早些解毒，否則有礙蕭翎的身體。
十五推門而入，就看見了牀榻上的蕭翎，瞳孔微怔。
蕭翎躺在牀榻上，發冠已散，衣衫微亂，眸色氤氳。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即便是鏖戰三日三夜，也不曾如此頹敗過。
可這種頹敗，又帶着一種妖異的美，讓他根本不敢直視。
“王爺，您沒事吧？魅香的解藥已經帶回來了。”
雙手捧上解藥，蕭翎擡手拿起，吞入腹中。
身體力的脹痛漸漸衰退：“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十五凝神：“都處理好了。”
蕭翎起身，眸色冷清：“去打一盆水，再弄一套乾淨的衣裳來。”
十五點頭：“是。”
十五出來，沈寧曦立刻擡頭：“王爺如何了？”
十五如實道：“吃了藥，沒事了。還請五兒姑娘在此多待一會，服侍王爺清理身體，更衣。”
清理身體更衣？
沈寧曦聽見這話，心跳又不自覺的快了三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