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側妃變王妃
御書房內。
皇帝蕭名珏站在最前面，身側站着皇后，旁邊還有蕭元和楚相——楚琪，也就是楚夢瑤的父親，皇后的兄長。
皇后連忙上前安撫蕭名珏的情緒：“皇上，翎兒這般做，想來是有他的原由的。你莫要這般氣惱，他畢竟是天盛的功臣！”
這話看似在替蕭翎求情，實際上是在煽風點火。
當年西岐幾乎以碾壓之勢傾軋而來，蕭名珏很是焦慮。
甚至還有人提出要他親自出徵的言論。
御駕親征確實可以振奮士氣，可弊端也是十分明顯的。
而蕭翎主動站了出來，說要帶兵出征，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也對這個兒子有了些許好感。
隨着一場場勝利傳來，賞賜如流水般送了出去，直到一年前，西岐開始求和。幸喜之餘，又開始對蕭翎有了忌憚和不爽。
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有人說……蕭翎是天盛的功臣，是天盛的英雄。
蕭名珏聽見這話，果然變得怒不可遏：“功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功臣就可以枉顧法度了嗎？今日之事，朕絕對不會輕輕揭過，否則便是寒了百官羣臣的心。”
皇后輕嘆：“翎兒，這件事也確實是你做的太過了。你快跪下，好好求求你父皇，方纔他說的定然都只是氣話。”
蕭翎看着皇后，微微一笑：“多謝母后爲翎兒在父皇面前求情，這只您這情，求了還不如沒求，父皇顯然更生氣了。”
蕭名珏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蕭翎的臉上：“孽障，你就是這般和你母后說話的？”
皇后看着蕭名珏：“皇上，臣妾不要緊，翎兒年幼之時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張揚凌冽一點，臣妾應當包容的，你莫要爲了臣妾與翎兒生氣。”
蕭名珏連忙扶住皇后，憤怒的瞪着蕭翎，眸中還多了一絲警惕。
毋庸置疑，蕭翎年幼之時並不受寵。
而這份不受寵，在對方完全受掌控之時更多的是無視或愧疚，可一旦對方徹底脫離了掌控，甚至有了反咬你一口的勇氣，便成爲了畏懼和惶恐。
沈寧曦察覺出這一點，直接上前，跪在了蕭名珏的面前。
“皇上，炎王殿下並非惡意傷人，他是……爲了奴婢。”
蕭名珏皺眉，看着眼前的人莫名有些熟悉。
“你是……”
沈寧曦眸中含淚：“奴婢是瑞王殿下送給炎王殿下的舞姬，昨夜那王大人意圖對奴婢不軌，炎王殿下才對他下了手。”
這話…蕭名珏其實是不相信的。
因爲他一不相信素來不近女色的蕭翎會爲爲了一個舞姬對一個朝廷命官下手。
二不相信王啓年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蕭翎的院子裏對蕭翎的女人下手。
皇后看向沈寧曦，幾乎是一眼便認了出來她的模樣。
那個喜歡多管閒事的小踐人，她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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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看向蕭元。
蕭元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亦沒有反駁，便代表承認了眼前這個人是他送給蕭翎的。
“即便如此，一個奴婢罷了，你制止便好，怎能將王啓年殺了，甚至拋到府門口，你這是在打天盛法條的臉嗎？”
這話明顯是問蕭翎的，可沈寧曦卻搶着道：“他發了狂，想要欺負奴婢，奴婢爲保貞潔，便拿出了王爺給奴婢的匕首防身，捅了他一下。
可他到底是個大男人，被捅之後，更加氣憤，伸手便想要掐我的脖子。王爺恰好趕到，一腳將他踹飛。
可他窮圖匕現，竟然直接將奴婢插在他身上的匕首拔了下來，意圖刺殺王爺，王爺這纔對他下了殺手。”
一個大臣，企圖對王爺的姬妾不軌，甚至還動手行刺，那麼他本身便是在找死。
“朕問你了嗎？”
蕭名珏臉色沉的可怕，天子威嚴強勢而危險。
沈寧曦跪在地上，垂下的頭眸光微斂。
其實她不是不敢與蕭名珏對視，今日她是有依仗的。不僅蕭翎會護着他，就連蕭元也會護着她，畢竟他還指望她留在蕭翎身邊，伺機而動。
那沐浴用的丹藥蕭翎交給了十五，讓他暗中打聽，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但即便是如今還不知結果如何，她也能夠猜出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玩意。
可她不擡頭，因爲她害怕自己擡頭眸子裏會有怨。
她想不明白，父親明明就沒有通敵的原由，爲何皇上會因爲幾封書信就定了父親的罪。她怨他如此草率的結案，判了父親死刑，判了沈家抄家流放。
“王爺愛重奴婢，爲了保護奴婢不惜動手殺了王大人。奴婢自然該以命相報，即便皇上要殺了奴婢，奴婢也要斗膽說出實情。”
“呵？是嗎？”蕭名珏冷笑兩聲：“既然此事皆是因你而起，而你早已打算以身殉主，那朕便成全你！來人，將此女拖下去，亂棍打死！”
話落，侍衛便要上前抓沈寧曦，而蕭翎卻直接跪在了蕭名珏身前：“父皇，還請放過寧心，人是兒臣殺了，兒臣願意自己承擔責任。”
蕭名珏皺眉。
寧心？這名字竟然與他的院子一個名字。
對，他想起了來了。
這女子的樣貌……竟然像極了曾經的沈相之女。
而當初沈相之女追着蕭翎滿京城跑的事情，即便是他不曾過問，也曾聽到過些許風聲。
他這般在意這個舞姬，該不會是將此女當做了沈相之女的替身吧？他記得，沈相之女早就死了，被烈火焚燒，成了乾屍。
蕭名珏咬牙，恨鐵不成鋼道。
“你可知即便是你殺王啓年是他有錯在先，可你若是承擔責任，也需付出不小的代價。爲了一個小小奴婢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瘋了？”
蕭翎額上的血還未止，順着下頜線滴落在石板上：“父皇，她不是奴婢，他是兒臣將要迎娶的王妃。”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就連沈寧曦都嚇了一跳，猶如活見鬼一般看着他。
不是側妃嗎？怎麼就變成王妃了？
蕭元眯起了眼睛，微微皺眉。
蕭名珏震驚過後，直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蕭翎的臉上：“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跟朕說一遍！”
蕭翎跪在地上，腰背直的彷彿塞入了一把尺，豔麗的脣角流出幾滴鮮血，他擡手輕輕擦拭掉。
“兒臣願娶寧心姑娘爲王妃，請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