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大早喝三鞭湯
大木頭頓時眼睛亮了:“少爺,你的意思是您今天晚上會跟少奶奶圓房?”
謝北洺楞了一下。
不是,他是這個意思嗎?
其實不是,他是想睡覺之前跟她有點互動,比如主暖牀,求考教,甚至是給沈雲舒捏捏肩,畢竟她今日扶了他一路,也停辛苦的,侍奉她睡的舒心。
不過……大木頭的話倒是實在,他似乎也可以爭取一下。
謝北洺輕咳一聲,緩解尷尬:“廢話多,倒水去!”
既然沈雲舒不給他地位,那他也可以考慮努力爲自己掙地位!
大木頭歡天喜地:“好,奴才現在就去!”
轉身就走出了大門,準備去給謝北洺倒熱水,只是剛跑兩步,恍然想起來了什麼:“不是,不應該是女子給男子侍寢嗎?怎麼少爺說要給少夫人侍寢?”
不過,他向來頭腦簡單,一會就不在意這個問題了,只要少夫人不嫌棄少爺就好。
這麼好的消息,他一定要告訴夫人。
謝北洺還躺在牀上想着沈雲舒什麼時候會回來,卻不知自己爲自己找補的一句話,引來第二天巨大的尷尬。
另外一邊,沈雲舒去了海棠的院子。
海棠已經躺下了,因爲之前沈若蓮打她打的比較狠,所以這兩日沈雲舒一直沒有讓她當值,只讓她先好好休息。
海棠見沈雲舒前來,頓時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漂亮的眼睛裏帶着星星一般的光芒,這是她從前不曾有過的:“小姐,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沈雲舒看着她臉上已經結痂的痕跡溫柔的開口道:“來看看你,傷可有好些?”
海棠笑道:“今日大夫又開了外用的藥,已經無礙了,大夫還說,只要小心,就不會留下疤痕,多謝小姐特意給我請了這般好的大夫。”
若是她還在二小姐房中,二小姐定然不會管。
時間長了,定然會留疤。
雖然自己長得一般,但是身爲女子,誰願意自己臉上留下難看的疤痕呢。
沈雲舒:“你如今既然跟我,我自然會對你負責。”
她對她好,對她忠心,她便也會對她施恩,對她照拂。
海棠笑的燦爛:“明日我便可以爲小姐梳妝了。”
她之所以被馮蕊提拔到沈若蓮的身邊做貼身丫鬟,便是因爲梳妝的手藝極好,尤其是盤發。
任何京城開始流行的髮髻,她都能看一眼就會。甚至,她還創造過兩三種髮髻。
在她心中,大小姐比二小姐漂亮一百倍,她一定要給大小姐做出比二小姐好一百倍的髮型!
沈雲舒看着眼前天真可愛的海棠,眼裏帶着溫柔的笑意。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沈若蓮是如何能夠對這個比雲城雲霜還要小一歲的小女孩下如此重的手的。
“其實,我今日來是尋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海棠:“什麼事?小姐儘管說便是。”
沈雲舒:“我需要你去尚書府,幫我傳一道口信。”
海棠聽見尚書府三個字的時候,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懼怕,但還是堅定道:“大小姐儘管說,海棠一定傳到。”
沈雲舒:“我要你去告訴馮蕊,沈若蓮被安寧侯夫人關進了祠堂已經好幾日了。”
海棠聽見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也太善良了吧,二小姐如此對你,你卻還想要幫她出頭?”
沈雲舒笑而不答:“你務必將話傳到就好,切記傳到就走,莫要進府。”
她可不是善良,她是替沈若蓮遞一張催命符罷了。
海棠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大小姐既然交代了,她便要將事情辦妥。
海棠認真的點了點頭:“大小姐放心,海棠一定將話傳到。”
沈雲舒與海棠說完話之後,便又去尋了彩玉,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考慮謝北洺已經睡了,便去了書房休息。
謝北洺洗完澡後便躺在牀榻上,擺了一個自認爲很蠱惑人心的姿勢,等着沈雲舒回來。
可這等的蠟燭都熄滅了,沈雲舒都沒回來,他就這樣敞胸露懷的睡着了,最後凍的實在受不了,這才灰心喪氣的將自己裹了嚴實,活像一直長筒糉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謝北洺的房間門口就站了一堆人。
不是別人,正是謝南嶽,顧春芳,大木頭,小石頭。
謝北洺昨夜睡得不好,但是因爲已經養成了點卯的習慣,到點竟然也醒了,只是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了熱情無比的芳姐和嶽哥。
那兩張在眼前無線放大的笑臉,嚇得他直接後退兩米。
“不是,你們兩一大清早站我門口乾什麼呢?”
謝南嶽捧着一個燉盅遞給謝北洺,十分欣慰道:“一看我兒這狀態,便知道昨夜辛苦了,來,快喝點湯補補。”
謝北洺將信將疑的結果湯,只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不是,嶽哥,你耍我呢!三鞭湯,誰家好人一大早喝這種東西啊!”
謝南嶽白了他一眼:“不識貨!”
顧春芳將謝南嶽擠開,她的手裏也捧着一只燉盅:“兒子,雲舒呢?醒了嗎?爲孃的這裏也有好東西給她!”
說着話,就往屋裏打量。但是顧慮到沈雲舒是女子,女孩子家矜持,並未往前走一步。
“婆母,你在尋我嗎?”
這話一出,衆人高漲的情緒頓時就被澆滅了,轉頭看向沈雲舒。
顧春芳:“雲舒,你從哪來的?”
沈雲舒笑道:“昨日我回房的時候,見夫君屋內的燈已經熄滅了,便在書房睡下了,免得吵到他。”
顧春芳:“……”
謝南嶽:“……”
謝北洺:“……”
其實,他並不怕她吵醒他啊。
沈雲舒見他們神情古怪,又開口道:“婆母,方纔聽你喚我名字,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嗎?”
顧春芳臉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有點僵硬:“啊,沒事,我就想着你之前給我縫製斗篷辛苦,特地給你送點湯,給你補補。”
沈雲舒笑着點頭,接過了顧春芳手裏的燉盅:“多謝婆母。”
顧春芳:“不客氣,不客氣。”
說完之後,猛的轉頭看向謝北洺,道了一句:“沒用!”
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謝北洺一頭霧水,看向謝南嶽:“嶽哥,芳姐怎麼了,你惹她了?”
豈料,謝南嶽也直接將他手裏燉盅搶了過來,然後一口悶了,順便道了句:“廢物!”
說完,轉身就走。
謝北洺空舉着方纔還端着燉盅的雙手,臉上盡是莫名其妙:“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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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沈雲舒沒有回房間,他心情本就不好,見嶽哥主動送湯,還感覺自己在家裏的地位似乎有了一些提升,怎麼又瞬間變臉,還罵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