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要沈雲舒不得好死
齊國公夫人擔心之色不改:“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雖然府中如今知道的人很少,但是難保不會泄露出去,時間久了,容易生變,到時候會不會愈發被動?”
沈雲舒:“不需要太久,只需要隱過兩日。”
三日後,皇上會舉辦春獵,到時候安陽郡主一出現,在說出她設計的那番話,幕後黑手定然會坐不住,再次動手。
屆時便可將其揪出,斬草除根!
齊國公夫人看向沈雲舒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雲舒,你若是男子就好了。若是男子,就不會被困在後宅之中,說不定就能夠成爲那號令三軍的統帥,或者是攪動風雨的國之重臣。”
沈雲舒輕笑:“老夫人擡舉了,雲舒只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如何能夠與封疆大吏比較。”
她說的是事實,若非重生一次,擁有兩世記憶,她應該是做不到這些的。
“今日之事,還請老夫人仔細思量再做決定。”
齊國公夫人握住了沈雲舒的手:“還有什麼可思量的,你都已經說的那般清楚了,我們照你的話去做便好。”
若是當年威遠侯府一門不衰落,威遠侯看着這個聰明又厲害的孫女該有多麼的歡喜啊。
“當年你祖父與國公爺是好友,我與你外祖母許珊亦是好友,如今你與英英也感情深厚,你若是願意,也可以叫我一聲祖母,從今往後,國公府便是你的靠山!”
沈雲舒沒想到老夫人會這般說,但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齊國公府向來都對她不錯,從前疏遠,也是因爲沈堂說安陽郡主不好,不讓她與齊國公府走的太近。
如今她已經不再受沈堂的禁錮,面對如此和藹可親的老夫人……
“多謝祖母。”
齊國公府的老夫人,頓時笑的紅了眼:“好,好,乖,乖!”
說着話,從腰間解下一塊玉牌:“日後你再來齊國公府,就拿着這個玉牌,沒人會再攔你。”
沈雲舒笑的十分溫柔:“好。”
處理好一切後,沈雲舒這才和謝北洺坐上了回安寧侯府的馬車。
只是這一耽擱,天邊已經破曉。
謝北洺坐在馬車上,看着那天空一抹發白的雲,滿臉哀怨。
他的洞房花燭夜啊,就這樣結束了。
而且,安陽郡主已經完好無損回到齊國公府的事情,現在不能對外說,所以……自家娘子也做出好友下落不明的姿態,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兌現承諾。
將來若是讓他知曉是那個王八羔子對安陽郡主動手,他一定要重重的揍他一頓,爲自己出氣。
二人的馬車剛剛停下,大木頭就迎了上來:“二少爺,怎麼樣了?”
謝北洺頓時露出沮喪的表情,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娘子,我扶你回躺一會吧!”
沈雲舒也是一臉疲憊痛苦道:“好。”
她眼眶泛紅,是剛剛瞪大了眼睛,強撐着不眨眼,熬出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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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頭見兩人如此情狀,頓時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自從沈若蓮收買混混想要污了方如蘭的名聲,卻陰差陽錯傷了謝玉安的右手,導致他會試成績一般,沒有成功得到太子青睞,她在安寧侯府的日子就過的越發艱難了。
幸好,謝玉安始終護着他,張芷蘭和謝東庭想要懲治他,都被謝玉安一一擋下了。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擅闖他們的房間,否則他便不在繼續讀書了。
因爲謝玉安的話,這間房間幾乎成了庇護所。
沈若蓮幾乎是不敢出自己的房門,生怕遇到張芷蘭,又是一通教訓。
沈若蓮幫謝玉安穿好了衣衫,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袖,小聲道:“玉安,今日天氣晴好,你可否陪我出去逛逛?”
謝玉安看了她一眼,平靜道:“今日我需要溫書,還是改日吧。”
說完,抽出了手中的衣角,大步離開了房間。
沈若蓮見謝玉安離開,頓時眼眶就紅了,隨手操起桌子上的茶壺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自從那日開始,謝玉安就不曾碰過她。即便是她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只是冷漠的轉過身去。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門外的侍女聽見她的打砸聲,頓時冷嘲熱諷起來。
“聽說了嗎?昨日白鹿書院放榜,二少爺兩門會考皆上了金榜,把二老爺二夫人高興壞了,跑到祠堂燒了一下午的香,還送了二少夫人不少好看的衣裳首飾呢!”
“對啊,難怪人家說娶妻要娶嫡女。這輔佐夫君走上正道的夫人和那只知道用魅惑手段拉着男人翻雲覆雨的狐妹子可不一樣,所以前者是妻,後者是妾,還算不上貴妾,只能算是踐妾。”
“誰說不是呢,昨天二少爺說新婚之夜因爲某些不要臉的東西爬上了自家姐姐夫君的牀榻,沒有給到二少夫人周全的禮數,自己在房間里布置了洞房花燭,這愛重之意,夠明顯了吧。”
“二少爺做的對,因爲二少夫人值得……”
話音未落,沈若蓮就再也繃不住了,直接從屋裏衝了出來,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門口說話的一個侍女臉上。
“踐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裏亂嚼舌根!”
怎麼會,謝北洺不是外面有人嗎?不是整日都在外面鬼混,不願歸家嗎?
他怎麼會對沈雲舒如此上心?這不可能!
不遠處,李嬤嬤站在一旁,手裏拿着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冷笑的看着沈若蓮:“沈娘子,好大的氣性啊。”
沈若蓮渾身一顫:“李嬤嬤……”
李嬤嬤丟掉了手中的瓜子殼,擡手就是一巴掌,大力的將沈若蓮打倒在地:“做了那種事,害的少爺會考失利,還好意思出來動手打人,罵別人是踐人,你算是什麼東西!”
沈若蓮捂着臉,驚恐道:“李嬤嬤,你不能這樣,玉安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你!”
李嬤嬤冷笑道:“老奴可沒有進去過少爺的房間,這裏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是你自己出來,還先對下人動了手,我這纔出手教訓,即便是少爺回來了,我也有說法。”
沈若蓮終於回過神來,指着李嬤嬤道:“你方纔是故意引我出來的!”
李嬤嬤白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嫌棄她蠢,這麼久才發現,順手從懷裏拿出一個帕子,塞進了沈若蓮的口中:“好好教訓她,切記莫要打壞了她那張討好少爺的臉。”
侍女摩拳擦掌的圍了過來:“是。”
又是掐,又是擰,又是用針扎,沈若蓮被塞住口鼻,發不出太大的聲音,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不多時,李嬤嬤見差不多了,這才停了手,從沈若蓮嘴裏將帕子扯了出來:“沈娘子,你也莫覺得委屈,今日之事,皆是你自作自受。
若非你當時恬不知恥的非要換親,如今該是小侯爺得了沈雲舒那般賢惠得體的夫人,今日怕是早已得了太子青睞,日後定然官途坦蕩,都是你的錯。既然錯了,夫人給你一些懲罰,那也是情理之中,你莫要不識擡舉!”
謝北洺那種廢物東西,都能在那沈雲舒的扶持下上金榜,夫人怎能嚥下這口氣。
她作爲夫人的心腹,自然是要替夫人順了這口氣的。
說完,衣袖一甩,帶着幾名侍女離開了。
沈若蓮趴在地上,妝容精緻的臉早已被汗水和淚水弄花,手緊緊的抓着地面,指甲縫隙中滲出血來:“沈雲舒,我要你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