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將天捅出一個窟窿
謝北洺看着眼前的父母,心裏有一股暖流在涌動。尤其是顧春芳,那雙眼睛,紅紅的,定是在家爲他擔憂,難過所至。
他連忙露出一個明妹的笑臉,試圖安撫顧春芳的情緒:“娘,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顧春芳抹着眼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下一秒,顧春芳就張開看雙臂,儼然是一副要抱的姿態。
謝北洺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長到九歲後,就因爲被嫌棄調皮搗蛋,顧春芳就懶得抱他了。
他面色微紅,也伸手,打算抱一下。
可下一秒,顧春芳又從他的世界錯過,抱住了沈雲舒。
顧春芳一邊抹淚:“雲舒啊,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北洺了,還要幫我謝謝威遠侯府的老夫人,還有嫺妃娘娘,還有那個爲北洺調理身體的大夫……”
謝北洺:“……”
得,沒他啥事唄。
謝南嶽見自己兒子一臉失落,上前抱了謝北洺一下:“沒事就好。”
謝北洺被抱的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最後紅着臉應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急切的聲音道:“北洺,玉安呢?他可還好?”
謝南嶽和顧春芳在這裏等着謝北洺和沈雲舒,謝東庭和張芷蘭自然也會在門口等着謝玉安和沈若蓮。
春獵會場之事,按照規矩,不可亂說。
但是皇上會派人給相關人傳話。
就比如安陽郡主被刺殺,處理完第一波此刻的事情,皇上便會派人知會齊國公府一聲。比如謝北洺受傷,請了太醫前去治療後,皇上也讓人將此事告知了安寧侯府。
而沈若蓮和謝玉安的事情……卻是例外。
因爲這件事……不好說,說出去不光彩。
所以,皇上只是直接罰了,卻並未派人前來說。
可儘管如初,春獵期間也有人因爲各種原由,離開狩獵場,還有一些人會打聽自家兒女在春獵之時的表現。
所以,謝玉安和沈若蓮的事情,京城裏也已經有了一些傳聞。
但是傳聞畢竟是傳聞,說的都不一樣,謝東庭和張芷蘭曾想要派人去獵場打探,可去了之後,獵場的人聽說要打探這件事,皆不願多言,還讓他們別來了,等春獵結束後,就知道了。
他們也是心裏慌的厲害。
謝北洺笑的十分溫柔:“大伯,大伯母別擔心,兄長好着呢,雖然受了一點罰,可他馬上又要娶妻了。”
若是平日,他不會這般陰陽大房一家。
可今日,他就是受不了。
沈若蓮那般歹毒,竟然想要毀她娘子親白,只要想起這件事,他心裏的咽不下這口氣。
他可以受委屈,但是他不能接受沈雲舒嫁給他之後,跟着他受委屈。
謝東庭皺眉:“可是方家小姐?”
謝北洺:“大伯這不是都知道了嗎?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張芷蘭很是着急:“讓你說,你就說,坊間的傳言如何當真。”
謝北洺看向沈雲舒,沈雲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頓時明白,意思是他可以說,也可以不說,隨他心意。
顧春芳:“臭小子,想什麼呢?說唄,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其實,她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外面傳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一個是好聽的。
最後,謝北洺還是將皇上謝北洺自己認下的結果說了出來。
畢竟,這可是得到皇上認可的答案,旁人亂說是傳聞,他亂說就是惡意造謠了,他又不傻。
張芷蘭咬牙:“都怪那沈若蓮,非要將這件事鬧大,否則玉安怎會被打四十大板,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被打那麼多下,他怎麼受得住啊。”
謝北洺看熱鬧不嫌事大:“大伯母別擔心,我今日早上還曾去看過兄長,兄長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就是走起來……有點瘸。”
張芷蘭:“你……”
什麼時候,這紈絝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
謝東庭瞥了一眼,張芷蘭壓住了憤怒,扭過頭不看謝北洺。
謝東庭緩和了一下態度,問道:“皇上可有生氣?”
若是皇上真的因爲這件事怪罪謝家,怪罪謝玉安,那玉安日後的仕途恐怕就要毀了。
謝北洺笑的那叫一個事不關己:“還好吧,若是皇上真的生氣,怕兄長就不只是受一點皮肉之苦了。只是還請大伯母好好管束大哥和他那妾室,否者說不定哪日就真的會將天捅出一個窟窿!”
謝東庭沒有再開口,但是眼神陰婺的可怕。
張芷蘭咬牙切齒:“都是沈家那小狐狸精害的,我家玉安最是懂事,從前一直都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楷模,若非她故意蠱惑,怎會變成這般樣子。”
說話的時候,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瞥向沈雲舒。
她恨啊!
當時沈雲舒要是不抓着不放,還是選擇按照之前的規矩嫁給玉安,有她管着,玉安會被沈若蓮那小踐人害成這樣嗎?
所以,沈若蓮可惡,這沈雲舒也可惡,沈家出來的,都是禍水!
顧春芳和謝北洺幾乎是同一時間聽出了張芷蘭的話外之音,頓時就要上前找她理論,卻被沈雲舒一左一右拉住了胳膊。
沈雲舒笑笑道:“大伯母有時間在這裏咒罵,不如早些去方學士府中,將小侯爺和方小姐的事情辦了。若是晚了,脫久了,皇上一時興起,問起兩人的事情,得知兩人根本沒有婚約,保不齊還會治小侯爺一個欺君之罪。”
這話一出,張芷蘭和謝東庭都變了臉色,匆匆離開,去辦正事了。
一時間,大房的人都離開了,只留下二房的人。
顧春芳先開了口:“看看,這兩個孩子,打獵都打瘦了,快,回房去,南嶽準備了一桌子好喫的,給你們兩個好好補補。”
謝北洺:“那敢情好,在家天天喫不覺得,在春獵場上,真的是想死我了。”
謝南嶽笑的眉眼彎彎:“那你就多喫一些,雲舒也多喫一些。”
沈雲舒:“好,謝謝公爹。”
一行人一起回了院子。
直到傍晚,謝玉安和沈若蓮也一起回了院子。
謝玉安捱了四十大板,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可依舊沒有好利索,他下馬車的時候,因爲疼痛,顯得有些跛。
沈若蓮立刻上前攙扶。
謝玉安卻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將手搭在了站在一旁候着的僕從身上。然後由僕從扶着,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安寧侯府。
沈若蓮見狀,眼裏盡是委屈。
這件事是自己不好,在春獵場弄出這種事,可她也是受害者啊,即便是他中了那種藥,可他還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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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沒有發脾氣,他憑什麼這樣對她!
張芷蘭在一旁看着,眼睛裏帶了得意。看向身側的李嬤嬤,李嬤嬤彷彿接收到命令一般,直接拿起不遠處的銅盆,狠狠的向着沈若蓮潑去。
冰涼的水撲面而來,蔓延至全身,沈若蓮驚聲尖叫:“啊啊啊,李嬤嬤,你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