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求救沈雲舒
沈若蓮靠在謝玉安的懷裏,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玉安,我剛剛太害怕了。我怕他還會動手挾持我,我身上常年都備着匕首,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清譽,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謝玉安看着懷中的淚人兒,連連安撫:“我知道,我知道,蓮兒,你沒錯,今日之事,你一點錯的都沒有,都是這歹人的錯!還有……”
轉頭看向肖月白,眼中盡是憤怒:“肖副指揮使,你方纔爲什麼要射那一箭,若是激怒兇徒,他對蓮兒下手該怎麼辦?還有,你方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嚇到蓮兒了,知道嗎?”
沈雲舒看着眼前抱在一團的兩人,微微挑眉。
事情與她想象的發展略有不同。
她想到了沈若蓮有心設計下毒,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被劫持,沈知當衆殺人滅口,更沒想到……她竟然還和謝玉安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演出這樣的大戲。
精彩確實精彩,只是莫名的就讓她有點犯惡心。
確實,他們兩個確實是一對,她上輩子竟然都沒看出來人家兩人愛的那麼洶涌,愛的那麼深,死的一點都不冤枉。
只是……沈若蓮說她有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她完全不知道,但是謝玉安顯然知道的!可那支匕首爲何看上去……有點眼熟?
謝北洺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情不錯。
謝玉安和沈若蓮的感情越穩定,他就越高興,因爲這樣他的愧疚感就不會那麼深了。
肖月白看着眼前的謝玉安,安靜的聽着他的指責,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了一句:“徒有其名。”
本以爲,雲舒嫁給謝北洺這個紈絝,他又有了機會,才留在了京城。
如今看來,若是雲舒嫁的是這謝玉安,他才真的算是有了機會。
如今……他下意識看向沈雲舒。
謝玉安就像是一塊盾牌一般,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沈雲舒面前,還不忘衝着肖月白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
肖月白:“……收隊!”
畢竟如今已經死無對證,即便是想要查,也格外麻煩。
因爲謝玉安這偏袒之心,已經足夠明顯了。
話落,十幾個潛藏在暗處的兵馬司巡捕就聚在了肖月白身邊,跟着他一起離開了。
謝玉安直到肖月白離開,才察覺出來肖月白是在罵他!
不過,看他的部署,應該是確保了沈若蓮安全的。
事已至此,這喜宴,肯定是沒有繼續辦下去的必要了。
張芷蘭早就在第一時間被謝東庭送回了她們夫妻二人的院子,此刻他又出面對賓客道歉,賓客們漸漸散去,只留下了謝家人。
顧春芳一直都是心裏藏不住話的人:“玉安每次娶親非得弄出點事,今日還見了血,好不吉利,等姒婦身體好了讓她帶着玉安去廟裏好好拜拜吧。”
謝南嶽:“你少說兩句嘛!”
顧春芳皺眉。
謝南嶽立馬道:“好,好,好,我的錯,我多說兩句,多說兩句、”
說完,看向謝東庭:“兄長,你知道的,我夫人就是這個個性,她也是好心,你可千萬莫要怪她。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們也先回去了啊!”
說完,拉着顧春芳就往自己的院子走,臨走之前,還不忘看了謝北洺喝沈雲舒一眼,意思明白,就是想要讓他們一起走。
可惜,兩人一個都沒動。
甚至謝北洺還不忘叨叨了他一句:“出息!”
謝南嶽用桃花眼瞥了他一眼,直接帶着自己夫人離開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兒孫我享福。
沈若蓮可憐兮兮道:“玉安,你能扶我回去嗎?我腿軟。”
謝玉安點了點頭,就扶着沈若蓮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同樣穿着一身大紅色喜袍的方如蘭,他停了一下腳步,輕聲道:“蓮兒方纔被嚇到了,恐怕無法自己回去,你先回新房,我稍後去新房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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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蘭看着他,眸子裏盡是痛。
可沈若蓮看向她的眼睛裏,卻帶着無盡的得意。
不多時,沈雲舒從方如蘭身邊走過。
方如蘭開口道:“今日謝謝你。”
沈雲舒微微一笑:“不客氣。”
方如蘭沉默了一會道:“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謝北洺聽見這話,頓時心生警惕:“有什麼話非要單獨和我娘子說,我在不行嗎?”
上次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已經知道了。
是沈若蓮有心陷害雲舒和肖月白,雲舒只是將計就計,讓肖月白將謝玉安帶來。她原本的計劃是用沈若蓮用來守營帳的丫鬟,可肖月白去尋謝玉安的時候,就看見謝玉安和方如蘭在林中私會。
一對林中私會的孤男寡女,若是發生什麼,更加合理,於是就一起打包帶回來了。
即便這方如蘭對謝玉安是真的有情,可到底是雲舒讓她再無旁的選擇,今日又受到如此屈辱,她伺機報復該怎麼辦?
他得在一旁護着。
方如蘭聽見了謝北洺的話,可她並沒有看謝北洺一眼,她一雙眼睛就這樣認真的盯着沈雲舒,一眨不眨:“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同樣的一句話,這一次,一字一頓的說出,其鄭重不言而喻。
謝北洺還想拒絕,沈雲舒卻開口了:“夫君,你先回去等我吧。”
謝北洺皺眉:“我不回去,你們就去那邊假山說話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他不能離得太遠,否者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保護娘子了。
沈雲舒:“方小姐覺得如何?”
對於方如蘭,她其實大致上也是瞭解的。
畢竟,上一世方如蘭也曾幾次三番想要奚落她,戲耍她,都被她平靜的化解,她比沈若蓮聰明,卻絕對沒有她歹毒。
方如蘭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往假山的方向走。
沈雲舒也跟着過去。
待到旁邊再無他人,方如蘭直接跪在了地上,顫抖着開口道:“沈大小姐,求你,幫幫我!”
今日之事,她看清了安寧侯府大房的所有人,可她已然沒有了退路。說來可悲,她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竟然是不久之前,曾將她拉入局中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