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兒……”
楚雅君口齒不清道,她手指着前臺的裝飾:“不是這裏,你來錯了。”
男人在旁邊細聲佑哄:“乖,就是這兒,沒錯,是你自己記錯了。”
旁邊搖搖晃晃的申小媛嘿嘿笑:“這裏是……到家啦?”
緊接着高喊一聲:“我回家嘍,我要睡覺!”
楚雅君拉着她的衣服搖頭:“這裏不是家,咱們走錯了,先出去吧。”
就在二人準備回身的時候,忽然楚雅君手肘的地方,傳來一陣大力,拽着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那個帶她們過來的男人,顯然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
他動作粗魯,話語帶着嘲諷的意味。
“來都已經來了,還裝什麼裝啊,今晚時間還長着呢,老子開房的錢可都已經花出去了,現在想走,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楚雅君手臂吃痛,神智更清醒了一些。
她皺眉看着對方,怒聲問:“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趕緊放手!”
“不放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那人一手拉着早已經喝醉只會傻兮兮笑的申小媛,一手拖着奮力掙扎的楚雅君,就要進入電梯。
卻沒想到,身後傳來一句:“放開她。”
是一道清朗的男人聲音,楚雅君隱約覺得耳熟,可腦子裏朦朧朧的,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那人走到她的面前。
“你誰啊你,我在跟我女人說話,你過來瞎摻和什麼?”
“你的女人?”
突然出現的黑髮青年面上帶着冷意:“她是我的朋友,且已經結婚,你趁着我朋友喝醉酒,想佔她的便宜,這是違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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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勢掏出手機:“只要我打個電話,警察立馬就會過來,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到看守所蹲幾天了。”
拽着楚雅君的男人暗自唾了一句倒黴,見他要來真的,立馬鬆了手,賠上笑臉:“這點小事,還是不要麻煩咱人民警察了吧。”
“本來我也就是要送她們到酒店休息,既然你們都是認識的話,那就交給你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男人罵罵咧咧走了。
楚雅君站在原地,睜大眼睛,努力想要去看看,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只可惜怎麼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就像是每一幀都出現了重影,只能依稀看到對方身形削瘦頎長。
“你……你是?”
她話音結巴,兩頰紅到像是要燒起來了,尤其是胃部的地方,一陣陣不適翻涌着。
“雅雅,我——”
“嘔!”
紀淮民剛準備說話,就被滿身酒氣,明顯酒精上頭的女人給吐了滿身。
吐的還挺精準,全到他白淨的襯衫上來了。
低頭看自己附着一大灘糟污的心口處,他苦笑着無奈搖頭。
吐出來之後,整個人就舒服不少了,
楚雅君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清楚了,擡眼一看,見被自己吐了一身的男人竟然是紀淮民,差點沒直接厥過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
她滿臉的不好意思,甚至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救了個命啊,這也太尷尬了這。
看出來她的窘迫,紀淮民微微一笑,語氣堪稱溫柔似水:“沒什麼,是我沒避開,你喝醉了,不算你的錯。”
楚雅君心中小捏了一把汗。
“不管怎麼樣,總歸是要謝謝你剛剛救了我,不然我今晚恐怕……”
這件事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後怕,楚雅君是真心道謝的。
提到這個,紀淮民目露疑惑:“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還喝了酒,他呢?”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楚雅君笑容勉強,眼神亂飛:“他去外地出差了,我跟朋友出來玩,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本以為能搪塞過去,沒想到紀淮民眸光變深,緩慢道:“你知道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你說謊,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呵呵……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她打着哈哈。
試圖扯開話題:“不過你怎麼也在這?好巧啊。”
“在KTV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你了。”
“所以你是一路跟我到酒店來的?”
“嗯。”
紀淮民清冽的目光似一汪深泉,表面靜靜流淌,內裏卻不知藏着多洶涌的暗流。
彷彿只要沉溺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因為擔心,怕你出意外。”
他說。
楚雅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此時扶着旁邊一根圓柱傻笑的申小媛,忽然撒起酒瘋。
她坐在地上大罵:“死渣男,臭渣男,以後再也別讓姐姐看見你,不然小心揍得你找不着家!”
酒店大廳前臺,包括來往的住客,都朝這邊投來戲謔的目光。
罵完申小媛忽然又呼呼嗚嗚哭了起來,哭的可傷心了。
“可是為什麼我心裏還是好難受,明明說要斷了的人是我,但還是不捨得……”
她邊哭邊低頭喃喃自語。
楚雅君一臉汗顏,連忙上前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奈何她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雖然神智有一點,但全身都還是飄的,再拉着一個人,自己都快站不穩了。
“啊!”
就在二人踉蹌着,要雙雙倒下,栽個狗啃泥的時候,一雙堅定的大手,將她穩穩扶住。
側頭一看,紀淮民清雋的臉上寫滿擔憂:“你現在這樣不行,我送你回家吧。”
本想拒絕,但旁邊發酒瘋的死妮子實在是太鬧挺了,她還真搞不定。
於是只好道:“我不回家,麻煩你送我去中悅大酒店吧。”
聽她說不回家,紀淮民眸光微變。
“好。”
車在中悅酒店門前停下。
他們二人攙扶着申小媛,好不容易將人送到了楚雅君白天入住的房間裏。
本來紀淮民都準備要走了,可實在太倒黴。
申小媛哇一下子,直接吐了他滿身。
那味道,簡直了。
申小媛還在那得意笑:“臭渣男,老孃吐了準不準?”
楚雅君眼睜睜看着,紀淮民的臉都黑了幾個度,心中扶額。
以前在一起時,他就已經有潔癖的跡象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估計還是一樣,之前她吐他衣服上,能忍到現在已經出乎她意料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雅君聽見對方遲疑問:“雅雅,能借用一下衛生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