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校園裏慢悠悠四處轉,回憶往昔青春歲月,等快中午的時候,才到了攝影部。
“現在的部長我不認識,想要翻閱歷年存檔的話,估計不會輕易同意,你們先在這裏等着,或者周邊逛逛也可以,我先進去交涉一下。”
談起正事,袁騰放蕩不拘的神態,也收斂起來,此刻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正直可靠的學長。
等他進去後,申小媛立馬耐不住翻了個白眼。
“淨會裝。”
接着她表情微擰,有些難受的捂住肚子:“哎呦喂……看來剛剛那三根雪糕吃壞了肚子,雅君,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
原地就只剩下楚雅君一個人。
她本來是想進攝影部內部看看的,但想着沒一個認識的,也是無趣,便打消了想法,倒不如周圍走走。
還記得,這附近有一個假山羣,裏面別有洞天。
沒課的時候,她就經常跟朋友進去納涼,或者進裏面蜿蜒曲折的通道,找個安靜的洞窟,和紀淮民彼此說說話,就那樣也能待一下午。
腳步不自覺往那處去。
現在是中午,學生估計都去食堂搶食了,一片連綿的假山周圍,沒見有幾個人在。
挺清靜的,也好。
沿着記憶裏的路線,楚雅君找到當年自己最愛的那個洞窟。
原因是頭頂上方的裂縫裏,會有陽光直射進來,看起來是金色的,很漂亮。
走進裏面一看,這裏被翻新過,內部竟然都有了桌椅供人休息,只是零星幾束光線,大環境仍然昏暗暗的,適合在這裏眯個躲懶覺。
這樣想着,卻聽到窸窸窣窣的稀碎腳步聲,正在由遠及近。
有學生吃完午飯後過來了?
下意識轉身去看,洞窟外面沒有任何人影。
算了,不關她事,楚雅君也沒放在心上,她打開手機,看看袁騰和申小媛聯繫自己了沒有。
驀然,正滑動手機屏幕的楚雅君身形一頓。
俏美的面容,隨即變得有些蒼白。
那腳步聲,就停在她身後。
緩慢擡頭,視線由手機逐漸往前延伸,透過洞窟頂上裂縫灑進來的零星光線裏,一個高大偉岸,明顯為男性的濃郁黑影,從後面,徹底將她纖細的影子,完全包裹住了。
他們的倒影融為一體。
就像她被他吞噬。
深冷寒氣刺入每一個毛孔,楚雅君後頸每一寸赤果果露在外的肌膚,都能清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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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立在她身後,正在用某種可怖的眼神,注視着她。
“你……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乾澀的脣舌驚嚇之餘仿若罷了工,說話都艱難。
身後的人沒出聲,沉默着,周圍的空氣逐漸凝滯。
她想轉身,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卻被先一秒猜中心思,瘦弱肩膀被對方帶着黑色手套的大掌,一把握住定在原地,脖頸亦被人從後面毫不留情箍住,不得動彈。
動作粗魯中透着無法忍耐不可剋制的獸性,但……好歹沒讓她受傷。
當眼睛餘光,看見那黝黑的男士漆皮手套,泛着幽幽冷光時,楚雅君霎時心涼了半截。
大夏天的哪個人會作這副裝扮,那必然不是正常人。
“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她開始奮力掙扎,可都無濟於事。
女人微不足道的力氣和扭動的佑人嬌軀,反而如一把野火,點燃了身後男人眼裏一片荒蕪的曠野。
他猛地俯身湊近,包裹在口罩下的面龐和懷裏女人的頸部病態廝磨,貼在楚雅君耳邊瘋魔一樣低語:
“雅雅,你為什麼總要這樣不聽話。”
只是輕細的呢喃,卻一瞬間讓楚雅君全身血液逆流,血壓飆升,如同受到魔鬼的恐嚇。
雅雅……
是那個三番五次給她寄意銀情書騷擾她的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