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執着於將藥碗遞到楚雅君嘴邊。
“清熱下火排毒的藥。”
“我不是酒精不耐嗎?”
遲疑着將藥一口氣喝完,楚雅君被苦得直皺眉頭。
聽她這麼問,那護士詫異看了她一眼。
隨後面無表情將藥碗收回:“你是中了迷藥,恰好藥量過度又喝了太多酒精,所以需要留院排毒觀察幾天。”
等到護士出去,楚雅君還是處於驚訝狀態。
迷藥?
沒過一會兒,喬陸英李銘二人拎着香噴噴熱乎乎的飯菜,從外面進來。
“小嫂子,餓了吧?”
將餐盒遞到病牀上的人面前轉悠一圈再收回來,喬陸英神情誇張:“嗯,真香啊!”
李銘在一邊將牀上餐桌支棱開,然後把飯食全部擺上去。
他熱情道:“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一樣都買了一點,不過醫生囑咐說現在還不能吃太葷腥的東西,就通通都選了清淡的。”
楚雅君低頭,看着眼前餐桌上的飯菜。
雖然是些清湯寡水,但有小番茄,有蓮子羹,還有肉末茄子……
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謝謝你們。”
她揚脣微笑說。
李銘擺擺手:“孟哥不在,照顧小嫂子是我們應該做的,哪用得着道什麼謝,太見外了。”
然後就聽見小嫂子輕柔問:“這些菜是孟卓讓你們買的吧?”
“呃……”
怕李銘說漏嘴,喬陸英一把捂住他嘴巴,對着楚雅君呵呵一笑。
“孟哥這兩天忙的到處飛,恐怕他現在還在國外,時差跟北城這都不一樣呢,哪能跟我們說這個。”
“哦,他去國外了?”
楚雅君故作失落,然後淺淺一笑,微低頭撩了撩頭髮。
但這笑落在旁邊二人眼中,莫名品出一絲苦意來。
小嫂子果然是在意孟哥的,她心裏有他,肯定愛死他們孟哥了!
這孟哥要是知道,還不得高興死?
喬陸英心裏得意,面上卻長吁短嘆,一片愁緒:
“唉,也不知道會在國外待多久,應該很快就能回來吧,不過小嫂子你也不用太擔心,辦完事孟哥就會回來看你的。”
李銘亦是安慰:“所以小嫂子你要好好吃飯,養好身體才能出院。”
“就怕這國外熱情洋溢的美女太多,萬一要是咱孟哥遇到個死纏爛打的花蝴蝶可怎麼辦?”
喬陸英眨眨眼睛,示意身邊的好兄弟。
接收到暗示,李銘立馬也反應過來。
勸說着楚雅君:“孟哥有多招女孩子喜歡,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小嫂子,你可得上點心抓點緊啊!”
他話落還握着拳頭,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看這二人如此,楚雅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敢情這哥倆在她面前唱雙簧呢。
正好跟她的追夫計劃不謀而合,豈不是想睡覺,恰好有人給遞枕頭來了。
既然如此,楚雅君不介意配合上演一出苦情戲。
於是她聲音艱澀,深呼口氣,一臉憂心問李銘:“可是我給孟卓發信息打電話,他通通都不理,是不是生氣了所以不想再理我了?”
“這……”
眼看着病牀上的小嫂子話語都帶上哭腔,李銘二人還以為是剛剛故意攛掇的話,說的太過分。
這要導致小嫂子真誤會孟哥,那他們兩可就是罪不可赦啊!
二人立即對視一眼。
“怎麼會,應該是國外信號不好,所以接收不到信息,也聽不到電話吧。”
“就是就是,國外有些地方信號很差的。”
他們訕訕解釋。
楚雅君聞言,像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問:“那他有沒有跟你們說,大約什麼時候會回國?”
“這個不確定,跨國合作嘛,這中間彎彎繞繞多的是,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很難處理好。”
李銘煞有其事道。
“這樣啊……”
楚雅君點點頭。
怕說多錯多,要是後面再露餡就不好了,兩兄弟坐立難安。
病房裏沉默了幾秒後,連忙同時站起來道別。
“我酒吧剛開業,還有事,不能在這陪你了,小嫂子,你一個人可以的吧?”
喬陸英也說:“我突然想起來待會要去參加一個老同學的酒局,就先走了,等明天再來看你。”
看出二人迫不及待想走,楚雅君吃飯的動作停頓了半拍。
溫和又平靜道:“我這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事,你們去忙吧,我一個人挺好的。”
看她情緒沒什麼不平穩的地方,就是看起來沒有孟哥陪着,孤零零的,怪可憐。
喬陸英二人忽然有點不忍心再刺激她了,滿心複雜出了門。
等到病房裏恢復安靜,楚雅君三下兩除二,把肚子填飽後,立馬翻出手機。
果然還是一片靜悄悄,孟卓仍然沒有回覆她。
得,這回是真失落了。
她捏着手機,望向窗外的天空,湛藍明妹。
以前最喜歡這樣的天氣了,心情也會莫名其妙變得很好。
但是現在,卻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難道孟卓,對她的影響,已經這麼大了嗎?才分開一天,就已經這麼想念了。
沒有他在身邊,似乎晴天雨天,都沒區別。
不想再胡思亂想,楚雅君穿着病號服,走出病房,想出去溜達溜達透透氣。
這裏是高級私立醫院,到處井然有序,來這邊看病的人,也大都非富即貴。
逛着逛着,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碰見張維。
起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畢竟對方半個腦袋都被白繃帶纏住了,正慢悠悠朝醫院後方,適合病人散步的小公園走去。
“張維?”
楚雅君試探叫了一聲。
對方的身形立馬頓住,然後扭着脖子,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果然是他。
楚雅君當即加快腳步,在張維眼跟前站定。
“你還好吧?”
她看着對方額頭都快被繃帶纏成糉子了,顯然好不到哪裏去,不免覺得有些愧疚。
張維摸了一下額頭,勉強笑笑。
“被北城最大的一尊佛打成這樣,連冤都沒處訴,你覺得我能好嗎?”
聽了他這話,楚雅君默了默,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叫住張維,主要是想弄清楚酒吧那天晚上的詳細情況。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相信孟卓,絕不會無緣無故就暴力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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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
楚雅君不着痕跡問:“張維,我記得你是李銘特意請去拍照的攝影師,拍完照就離開包廂了,那後來我們又是怎麼遇到的呢?”
“主要是我那天喝多了酒,後面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了,你能都給我說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