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進去吧,怕什麼,反正姓紀的那渣男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咱們又遇不着他,沒什麼大不了的。”
申小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拽着楚雅君走進餐廳大門。
嘴裏還信誓旦旦:“要是那羣傢伙敢當着我面對你說三道四,看我不上前去撕爛他們的嘴!”
聽她安慰的話,楚雅君心中也不再扭捏。
“小媛,謝謝你。”
她真心道。
有這樣一個好閨蜜能陪伴身邊,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不該奢求更多。
兩人進了餐廳二樓的包廂。
這包廂很大,能容納幾十上百人,在場也確實很熱鬧,幾乎有時間有空的,都趕了過來。
即便這麼鬧哄哄的場所,在楚雅君進來的一剎那,還是靜了幾秒鐘。
有人目光不屑瞥向她,跟自己的好姐妹高聲討論:“沒想到她竟然也會來,這心理素質真是強,讓人不羨慕都不行。”
“就是,出了那檔子事,不就是她鬧得全校皆知的嗎,咱們系最帥的紀淮民都被她逼得出國了,真是個禍害精。”
同時也有人反駁,話語同情。
“你這說的也不對吧,再怎麼說做錯事,出軌背叛的是紀淮民,楚雅君把事鬧大有什麼不對?”
“沒錯啊,難道以後你們男朋友或者老公出軌了就都一律忍着,哦,我真是沒想到,在場竟然還有這麼多潛在的綠帽奴啊……”
“不管怎麼樣,兩個人好歹也談了四年,這四年裏紀淮民對她怎麼樣咱們都看在眼裏吧,不過就是做了一次錯事罷了,有必要鬧得這麼難看?”
“你——”
“都給老孃閉嘴!”
就在兩波意見相悖的人辯論到快要吵起來的時候,申小媛直接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吼。
霎時全場靜默,所有人目光焦點,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楚雅君那時,本來就因為感情失利的事心神恍惚,現在又被人議論紛紛,更覺得心如死灰,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逃!
逃的遠遠的,反正也畢業了,路在四方,各不相干,有些人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可申小媛不允許,她見不得自己的好姐妹被衆人所指,必定要為她討個公道。
於是就開啓了激情懟人模式,直接走到最開始議論是非的女同學面前。
大聲道:“你剛剛不是說我朋友這不好那不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就是純屬嫉妒,當年你喜歡紀淮民,暗地裏三番兩次偷送情書想要撬我姐妹牆角,這事發生過吧,結果就是那些情書轉頭就被紀淮民退了回去,一點情面都不留,你這種的,就算是紀淮民這種會僞裝的渣男都不屑,有什麼資格在這件事上對我姐妹指來說去的?”
“你!”
那女同學臉色驟變,眼含嫉恨。
“你少血口噴人了,紀淮民為什麼會出軌,還不是她楚雅君沒本事,要不是她的錯,人家紀淮民那麼好的人會大晚上跟別的女人躺一張牀上嗎?”
“你那好姐妹楚雅君,再有本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被人用過就拋棄的破鞋一個!”
這番歪理直接把申小媛氣笑了,剛開口想要駁斥,結果突然一個耳光脆響,聲音甚至留有餘震。
“啪——!”
全場皆愕。
女同學頭狠狠歪到一邊,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去看突然衝出來,什麼也不說就直接甩了她一巴掌的楚雅君。
她怒的咬牙切齒,整張臉都要歪了:“楚雅君,你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
楚雅君站在原地,雖然穿着軟軟糯糯的仙女裙,氣息人畜無害,但眼神卻滿是煞氣,足以殺死人。
“方青青,你既然這麼喜歡出軌的男人呢,我也可以滿足你,他紀淮民是被我用過也被我甩掉的二手貨,你願意舔着的話,那就賞給你好了。”
楚雅君話音冰冷,滿目諷刺:
“人現在就在中心機場,估摸着離登機還有點時間,你要是那麼想爬牀的話,沒準在機場還能來一發,就怕你這樣舔狗,還入不了二手貨的眼。”
這番話落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方青青幾乎要氣暈厥,不停拍着自己胸口,怎麼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畢竟楚雅君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要反駁,除了罵髒話當潑婦沒第二條路。
申小媛震驚過後,就是舒爽,走到楚雅君身邊,偷摸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這話真沒錯。
在方青青漲紅了臉被朋友拉出去憤憤離場之後,包廂裏又很快恢復了平常。
大家默契權當沒這一回事,繼續攀扯嘮嗑。
申小媛帶着楚雅君來到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
“剛剛你可真是兇猛啊,頗有舌戰羣儒的架勢,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那個方青青說話太氣人,我擔心你被罵,一時着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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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過來的楚雅君自己,也驚訝於剛剛竟然口出一番狂言。
她無奈扶額,估摸着自己四年在同學面前營造的好形象,都不如剛剛那一剎來的震撼。
應該在所有人心中,她已經跟潑婦和不好惹的那女的劃等號了吧。
也好,省的以後麻煩。
申小媛便安慰她:“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反正這一遭後,看誰還敢在你面前提這茬。”
同時她倒了杯酒水,遞到楚雅君跟前。
兩人跟借酒消愁似的,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換盞,從咒罵紀淮民到謾罵所有渣男,再到只要是個男的,都不是好東西。
罵到起興的時候,忽然頭頂一片高大陰影籠罩而下,有低沉悅耳男聲傳來。
“我能保證永遠對你一個人好,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楚雅君。”
這一方小角落氣氛凝滯。
楚雅君帶着酒意擡頭,跟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對上視線。
來人一頭黑色短髮,身形挺拔,五官深邃俊逸,穿着身黑色襯衫,愈發顯得氣息逼人。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很多次,但眉眼分明就是第一次見。
“你說什麼?”
她搖頭晃腦,只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旁邊申小媛同樣以為如此。
但隨後,男人重述了一遍,言語認真珍重:“我能保證永遠只對你一個人好,楚雅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