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直抒胸臆的池硯舟
翌日清晨，天色矇矇亮起來。
“嘶——”
林霜緩緩地睜開一雙沉重的眼睛，她沒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素淨嫩白的小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宿醉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頭疼欲裂。
林霜強忍着不適，勉強坐起身來。
不知不覺中，林霜還是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那些事。
一想起自己先前是如何和池硯舟胡鬧的，林霜的面色還是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她緊緊地咬着下嘴脣，一時半刻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昨天都說了什麼啊。”
林霜低聲呢喃着，整個人看起來便是極其懊惱不已的。
恰在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來，也打斷了林霜的思緒。
“咚咚咚……”
聽見這聲音響起，林霜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她勉強保持着鎮定和從容，還是趕忙站起身。
前去開門時，林霜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常媽。
“少夫人，這是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
“若是您休息好了，不妨下樓吃個早餐。”
常媽手裏端着一碗醒酒茶，神情如常，還是往日裏那般熟稔熱絡的模樣。
可看見眼前這一幕時，林霜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卻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
林霜至今仍舊沒有辦法忘卻那一切。
見常媽依然停留在原地，林霜低低地咳嗽一聲，最終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醒酒茶。
“謝謝常媽。”
聽到這番話，常媽倒是絲毫都沒有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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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還是選擇將這一切的功勞通通都歸結在池硯舟的身上。
“少夫人若是想要謝的話，不妨去謝謝少爺。”
“這些都是少爺一大清早起身親自準備好的。”
早在這之前，林霜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像是池硯舟那種天之驕子竟然會這般重視自己的。
可依照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池硯舟似乎真的很在乎她。
甚至是事事親力親為。
思及於此，林霜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流露出些許窘迫。
她微微抿了抿脣，維持着面上的和氣，勉強擠出一抹笑。
“常媽，你與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
“我之後定是會好好地向他道謝……”
話雖是如此，可如何和池硯舟開口提起昨晚的事？
一想到這些事情，林霜便止不住的犯了難。
此刻，常媽依然是笑容滿面地開口說道。
“少夫人，您若是休息好了，便去吃早餐吧。”
“少爺還等着呢。”
常媽的這些話聽起來好似是有些催促的意味，但又因為常媽從來都是極其和和氣氣的緣故，林霜也並未感覺到心中有任何不適應。
她漸漸地回過神來，只是輕輕地點點頭頭應允。
“好，我知道了。”
喝了醒酒茶後，林霜儘可能地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思慮再三，林霜還是鼓起勇氣下樓去見池硯舟。
雖說林霜心中已經做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可是當林霜看見坐在餐桌前神情鎮定從容的池硯舟時，她的臉上還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許窘迫的意味。
“早上好。”
池硯舟好似根本就不記得昨天發生的那些事。
他面露笑容，只是照常和林霜打招呼問候。
聽聞此話，林霜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幾聲。
“早上好。”
林霜壓制住心中翻涌起伏的情緒，順勢擡起腳步走近。
“你昨晚喝了不少酒，我想着你的胃口可能不太好，所以就煮了養胃的小米粥。”
“若是你不喜歡的話，我再去準備別的。”
池硯舟的眉宇之間盡是關切。
聽聞此話，林霜緩緩地舒了口氣，“我沒事。”
“我都可以。”
林霜從不是什麼挑剔講究的人。
待林霜調整好心態走近，剛剛落座時，便看見了池硯舟從一旁取出厚厚的一沓資料。
“這些是關於裴嘉悅的個人資料。”
“這些是我的。”
“我對她從來都沒有任何想法，當然，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她繼續發展下去。”
說話時，池硯舟的臉上很是淡定。
在這種處境下，親耳聽見池硯舟先入為主地說出這種話，林霜整個人確實都有些訝異。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池硯舟竟是會將這一切資料通通都準備妥善了，任由她來察看。
“這是……”
林霜有些木訥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池硯舟。
她張了張嘴巴，一時半刻竟是有些啞然無措。
“霜霜，昨天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好。”
“都是因為我的問題，才會讓你對我和裴嘉悅產生了一些沒必要的誤解。”
“所以現在我也想要把這些事情跟你說清楚。”
池硯舟眉目之中盡是坦率。
想起裴嘉悅昨日不由分說提出的那種說辭，池硯舟還是不疾不徐地開口，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裴嘉悅的親生母親，是我媽媽的多年舊友。”
“她們曾經私底下商定過我和裴嘉悅之間的婚事，但是她們從來都沒有問詢過我的意見，這也不是我的決斷。”
“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就鮮少和媽媽來往，所以這婚事自然也不可能成事的。”
提起此事，池硯舟一本正經地望向林霜，索性是藉機直截了當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況且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霜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但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對你從來都是誠心誠意的。”
“只要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
池硯舟前前後後說了很多話。
林霜一開始僅僅是覺得，池硯舟想要與自己解釋清楚。
是為了避免二人之間的婚約有什麼沒必要的矛盾和誤解。
可事到如今，親耳聽見池硯舟直抒胸臆的這番話，林霜的面容中閃過些許動容和沉重的神情。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懵。
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池硯舟的這份心意。
“霜霜，你可否給我一次機會？”
現如今，池硯舟之所以膽大妄為地提出這種說辭，無非是記得林霜昨夜宿醉後提起的事情。
他緩緩地舒了口氣，依然笑容滿面地望着林霜。
“霜霜，你若是現在有些糾結，不想現在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的話，當然也沒有任何關係。”
“我也可以等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你意下如何？”
面前的池硯舟，溫柔又體貼，樣樣出挑，也讓林霜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挑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