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幾次都想跟傅瀟兒吐露心聲,可是想了想,算了,如果秦雅萱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她可能就說了。
但是現在,就算是說了又怎麼樣,只會讓彼此的關係更加尷尬,維持原樣挺好的。
“你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瀟兒,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盛夏擡起腳,就朝浴室裏走去。
傅瀟兒研究地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最近盛夏怪怪的,好像是有什麼事在瞞着她。
不過,盛夏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她一向都不會為難盛夏的。
……
新的一天。
盛夏剛到公司的門口,就被顧淮州給拉住了。
“夏夏,夏夏,我們好好聊聊。”
盛夏知道他是因為白音音和唐婉清的事情來的,直接將他的手給甩開說道:“顧淮州,不管你來多少次,我都是一句話:我不會放過她們的。”
顧淮州手裏面突然多了一把刀子,盛夏嚇了一跳。
顧淮州將刀子塞進她的手裏,說道:“夏夏,你有什麼不滿,往我身上捅,不管是多少刀,我都能接受,但是我希望你泄氣之後,就去跟警察局說,幫忙放過她們。
你放心,如果你不喜歡我跟音音在一起,我以後肯定不會跟她在一起。來,傅北城是不是傷到這裏,你就往這裏捅。”
顧淮州轉過身子去,把背部對準盛夏。
盛夏看着手上的刀子,突然想起她那一次被他的人綁架到白音音的家,他當時可沒有說,她被捅了刀子,他拿着刀子讓她捅一下。
每一次洗澡的時候,摸到那個傷疤的位置,她就覺得自己當年真是可笑。
盛夏直接將手上的刀子扔在地上:“顧淮州,你應該知道,你媽明後天就能出來,你想幫忙求情的是白音音。
如果不是發生傅北城的事情,我也早就想收拾她,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這一次我肯定不能放過她,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盛夏轉過頭要上樓梯。
顧淮州突然就將她的身體抓過來,胳膊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
“夏夏,我不想這樣的,是你逼我的,音音的媽媽救過我的命,我不可能不管她,只要你答應放了她,我就放了你。”
顧淮州可是嚇死手了,盛夏想要說話都說不出來。
脖子被勒的那種痛苦的感覺,好像是隨時都要死了。
盛夏掙扎着,想要用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去踩他的腳,或者是用自己的腳去踹着他,都沒什麼效果。
只會帶來顧淮州更加用力地勒住她。
盛夏拿着自己的包包去砸他,顧淮州說道:“夏夏,你堅持不住的,我也不想你死,你快點兒答應我吧,只要你答應我了,我立刻就放過你。”
盛夏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顧淮州,你,你就讓我死吧,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顧淮州突然就放開了盛夏。
盛夏劇烈的咳嗽着。
顧淮州跪在了她的面前。
“夏夏,我求求你了,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知道她們之前對你的傷害很深,你也特別恨她們,我寧願你將我抓進去,也不要把她們送進去。
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兒,上一次因為救我媽,都已經託了不少的關係。
這一次我真的沒有人可以救了,我去找過爺爺,爺爺說不管,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
我不想傷害你,其實……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有多愛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看到的。
夏夏,我其實早就不愛音音了,我跟你說過的,是,曾經因為爺爺讓我們分手了,但我們相處這段時間,我總是會不輕易間想你。
你早已經代替音音在我心裏的位置,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我們能重新在一起。
只要你答應放過她們,我們就復婚,我會辭去現在的位置,跟你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好嗎?”
盛夏感覺自己舒服多了,她看着顧淮州,此時的他已經是無力的,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
對他的那些話,盛夏都覺得自己可能也跟着瘋了。
“顧淮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淮州跪在地上,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頭一直耷拉着。
“夏夏,我意識到自己愛你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蠢事,那些傷害我知道沒那麼輕易地彌補,如果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就得逃離這個家,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我的一切,當然也包括我的父母。
夏夏,幫幫我,我真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擡起頭,抓着她的手,眼底都是哀求。
盛夏一把甩開他:“你知道嗎?顧淮州,我相信你過你太多回,但凡有一次你沒讓我失望的,我可能今天都會戀愛腦一般地答應了你。
但你沒有,你確定了對我的心意,但我也同樣地確定了對你的心意,我已經不愛你了,我的心裏有了別人。”
顧淮州打了一個激靈:“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的心了,你懂嗎?”
顧淮州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你,你喜歡上了傅北城?怎麼可能?夏夏,我們認識那麼久,你喜歡我喜歡那麼久,我知道之前你一直都是跟我開玩笑的,你不會喜歡上傅北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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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經不想說太多了,就這樣吧!
她走了進去。
顧淮州在後面一直喊着她,但她一直都沒有回頭。
不遠處傅北城的車子就停在那,他坐在主駕駛的位置,完全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麼。
但看到盛夏轉過頭決絕的樣子,能明顯感覺到盛夏已經不喜歡顧淮州了。
可……
盛夏也不喜歡他不是嗎?
她明顯就是在把他往秦雅萱那邊推。
他真的好想知道,他努力了這麼久,她為什麼就是看不到自己。
……
辦公室裏。
盛夏仔細回想着以前發生的事,總覺得傅北城好像是喜歡自己的,可又覺得不是。
但怎麼也說不出那種感覺。
就像是在商場上碰到他那一回,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請她喝奶茶,還知道她不能喝涼的。
又想起來在溫泉那一回,顧淮州都沒有下去救她,就只有傅北城去了。
當時她跑到另外一個溫泉裏,他還過來跟她一起泡溫泉。
包括有一次盛夏裙子穿得比較短,他都會刻意地給她調整一下車子裏的溫度。
太多太多。
尤其是那個薔薇花……
盛夏突然有一種想法,是不是傅北城本來就是對她有想法的,但是因為她還沒有離婚,所以就沒有說。
盛夏想着,就當她是自私一回吧,不要臉一回,為了自己爭取一次。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