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什麼?”
盛夏正在吃藥的時候,傅北城從洗手間裏走出來,頭髮都沒有吹乾,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盛夏還沒有反應過來,傅北城就將她手裏面的藥盒拿過來,看了一眼看向她。
“你不想要孩子?”
盛夏看着他:“你想要嗎?”
傅北城將手上的長期避孕藥放在她的手裏,拿着毛巾去擦頭髮。
一言不發,卻讓盛夏的心裏在打鼓。
房間裏安靜得好像是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當他擦完的時候,看向了她:“你吃了多久?”
盛夏應該欺騙他的,但話到了嘴邊就做不到了。
“從我們第一次開始。”
“你難道不知道吃這個藥對你身體不好?”
盛夏看了一眼手上的藥物,聲音低得差點兒讓對方聽不到。
“我知道。”
傅北城一直盯着她看。
盛夏擡起頭看向了他:“北城,我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為什麼不適合?”
“所以……你是想要?”
盛夏有些意外。
“我問你,為什麼不適合?”
盛夏的話哽在喉嚨處,還用問嗎?
她現在在傅家根基不穩,這一次能躲得過去,但並不代表下一次就可以。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犧牲品。
“不想說?”
傅北城看着盛夏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北城……”
盛夏正要開口。
傅北城將手上的毛巾放回去,“我有點兒事,先出去一趟,你在家早點兒睡吧。”
他出去換上了衣服,人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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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心裏面依然是堵堵的,她不知道他是因為吃藥而生氣,還是因為她不想要孩子生氣。
盛夏拿起手機,想要給傅瀟兒打個電話,但是最終放棄了。
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傅瀟兒知道的好。
酒吧。
自從領證已經半個多月了,傅北城從來都沒有單獨出來見過自己的好兄弟。
蘇銘今天接到傅北城的電話,還有點兒驚訝。
雖然說傅北城平時在也沒什麼意思,因為他一向都不會跟大家說話,總是沉默在那。
但他不在,大家就覺得更沒有意思了。
聽說傅北城要過來,一個個都特別興奮。
可是看到只是他一個人出現的,身後並沒有盛夏的身影,蘇銘便奇怪地問道:“嫂子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
傅北城沒說話,拿起其中一個杯子就喝了起來。
他這喝悶酒的樣子,讓大家彷彿明白了什麼。
“跟嫂子吵架了?”
不應該啊!
每一次見到兩個人,身上都是一堆痕跡,說明兩個人在這方面黏糊着呢,怎麼可能會生氣?
傅北城不說話,一直喝酒。
不知道喝了多長時間,蘇銘是真的不放心了,趕緊將他手上的酒瓶子拿過來。
“行了行了,你就別喝了,有什麼事你倒是跟大家說一下,興許大家能幫忙呢?”
許是喝多了,一向很少會說自己內心話的傅北城突然開口了。
“盛夏不想要我的孩子。”
所有人:“……”
傅北城又重新奪過酒喝了下去。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她嫁給我只是因為當時我幫她擋了一刀,她對我只是責任心,根本就不愛我。
不是有人說過嗎?一個女人必須要特別特別愛那個男人,才會想要給他生孩子。”
大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盛夏不愛傅北城,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她不能還愛着顧淮州吧!”
傅北城看向了那個人。
蘇銘趕緊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人,那個人立刻閉上了嘴巴。
蘇銘安慰着:“嫂子和顧淮州鬧得那麼僵,肯定不會繼續喜歡顧淮州了,她現在的確不喜歡你,但是她未來肯定會喜歡你的。”
傅北城沒說話。
這段日子,他瘋狂地在她身上索取,雖然也會在意她的感受,但更多的還是想讓她通過這方面愛上自己。
努力了半個月,最終在那長期避孕藥面前整個人的心情垮掉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丟下她一個人出來的,可是他的心情真的很難受。
就有一種好像不管怎麼努力,都不會讓她喜歡上自己一般。
蘇銘看他這般,也很難受。
“北城,她說什麼了?”
傅北城將盛夏的話說了一遍。
蘇銘擰着眉頭:“有沒有可能是你理解錯了?你們現在這情況的確是不適合要孩子,你大姐一天不解決掉,一旦嫂子懷孕了,她會不會對你們的孩子動手?”
傅北城擡眸看向了蘇銘。
蘇銘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我就是隨口一說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保護好嫂子和孩子,但我真心擔心啊!你也不想你們的孩子會出事吧。”
“她是這樣想的?”
“誰?”
蘇銘一時之間懵了。
傅北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站起身,直接離開了。
蘇銘:“……”
怎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
“戀愛中的男人都這樣。”一個兄弟說道。
蘇銘嘆了口氣:“反正我的話,肯定不會戀愛結婚的,真麻煩。”
……
傅北城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臥室的燈已經關上,他將門慢慢地關上。
衣服在進來之前就脫好了,他不想有涼氣帶到盛夏的旁邊。
掀開被子上了牀,將盛夏的身體輕輕地攬過來,卻在手上碰到她的臉頰處時,觸摸到了淚水。
傅北城將人給轉過來,驚愕地問道:“哭了?”
“沒有。”
盛夏趕緊擦着淚水,不想讓傅北城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
傅北城貼心地沒有打開燈,只是一直用眼睛盯着她。
“你肯定哭了,夏夏,是我對嗎?”
盛夏沒說話。
“抱歉,我跟你說對不起,別哭了,行嗎?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盛夏也不想那麼沒出息的,在傅北城走的那一刻,她心裏特別難受,從來都沒有過的難受。
越想淚水越止不住。
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這是怎麼了。
傅北城突然親吻上了她的淚水。
“抱歉,我不知道,我真該死,我跟你承認錯誤,夏夏,我發過誓,不會讓你哭的。”
盛夏奇怪:“為什麼不讓我哭?”
“你哭我會特別難受,我明明看過你那麼多次為了別人哭,我就在心底發誓,絕對不會讓你為了我哭。
如果你暫時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孩子,但是你不要吃藥了,我可以去做防護措施。
都是我的錯!”
只顧着自己的享受,完全沒管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認識到這一點,傅北城覺得比殺了自己還要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