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錢，都是我帶着姐妹們辛辛苦苦打掃衛生賺來的。”
喬媽是個實在人，就算女兒是紫金大廈的主人，她也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紫金大廈的“太后”。
幹活的時候還是十分認真仔細。
反正找過她的人都誇。
幹活認真細緻，價錢也十分公道。
換句話來說，這棟大樓是她閨女的，她或許是沾了光才能拿到那麼多單子。
哦不是，是肯定沾了光。
可誰能說她的錢不是血汗錢呢？
又不是收保護費收來的。
明知道借出去拿不回來的錢，是肯定不能借的。
再說，喬媽心裏也犯嘀咕。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要不然怎麼開口就跟我借那麼多呢？”
“咱家的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咋能開得了這個口？”
 |
 |
 |
“還能指望咱們為了她把老宅宅基地都給賣了？”
宅基地對農村人來說是根。
就算一間破草房立在那裏，風雨飄搖，也不可能把它賣了，或是推了。
這是農民永遠的退路。
雖說現在家裏有錢，可喬爸喬媽也沒想過把宅基地給賣了。
喬爸聽了妻子的話，想了想說：“那不借？”
喬媽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你是知道那個孩子的，鬧起來費勁啊！”
“畢竟給她當了那麼多年的父母，她現在有難了，找咱們開口，咱們能不搭把手嗎？”
“可要是借了，這個錢回不來不說，我還覺得對不住咱們月月。”
“兩家是調換孩子養了十多年，現在她都走了，咱們月月都回來了，我還想着她，還幫她，給她那麼多錢，咱們月月知道了該咋想？”
不得不說，喬媽還是十分清醒的。
喬爸吶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這張笨嘴，還是別摻和了。
喬媽見他不說話了，又不樂意了。
“那你咋說？”
喬爸：……
他知道，肯定不能說借，說了借，妻子肯定有一堆理由等着他。
但說不借吧？
她肯定又有一堆理由。
喬爸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喬媽現在寄情於工作，性格也不像以前那麼囉嗦，咄咄逼人。
只是改不了嘮叨的毛病。
“算了，我問你做什麼？”
“你呀，那麼多年都是悶葫蘆，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我問你還不如自己琢磨呢。”
喬爸：……
“要不，咱們借一點？”
喬媽眼睛一亮。
“是這個理兒，不過咱們也該問問孩子們的意思。”
喬媽一錘定音。
這事兒就定了。
所以某個週末，喬爸喬媽一起買了很多菜，就在御園小區大平層裏面，做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晚餐。
整個過程中，喬爸悶頭乾飯。
喬媽欲言又止。
姐弟三人相視幾眼，立即就明白了。
喬媽這是有話說呢。
大家都是聰明人，心裏都有數。
但都故意沒開口。
喬傑是覺得父母不該慣着喬媛。
又不是親生的，都回自家去了，還慣着她做什麼？
喬妍也是這麼個想法。
喬月的想法就比較客觀。
因為前世她已經得到了父母和兄弟姐妹之間的愛，所以她沒有執念。
再者這輩子她擁有的更多了。
所以她願意尊重父母的意思，不會斤斤計較。
喬媽則完全沒想到，自己那麼糾結的事情，其實早就被小女兒聽見了。
就是喬媛給她打電話當天，被喬妍無意中聽見了。
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幾個孩子的反應十分冷靜。
“那個……”
喬妍最沉不住氣，“媽，是不是喬媛跟您借錢了？”
“她不是回自己家去了嗎？”
“她現在未成年，不有自己的監護人嗎？”
“她親生父母不是很有錢嗎？好好的怎麼跟您借錢？”
“該不會是您被人騙了吧？”
喬媽懵了。
“嗯？”
這她還真沒想到。
“她給您打的電話嗎？”喬妍繼續說，“我聽說啊，現在Ai技術可以模擬一個人的聲音給她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呢。”
“您說，您遇到的是不是這種情況？”
“要不然報警吧。”
喬媽更懵了。
“什麼？”
“啥，啥意思啊？”
喬妍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瞭，默默的給自己點個贊。
她簡直就是這個世上最機靈的女孩了。
“就是現在有一種技術，可以模擬真人，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其實就是騙子……”
喬妍解釋了一堆，喬媽聽得一臉懵逼。
喬爸也很懵。
還有這種這麼牛的技術？
這……
還能這樣？
喬媽立即反應過來，“那，那我就是被人給騙了？”
“哎喲，竟然還有這種事？”
“這不行！”
她看着三個孩子，“那你們說，我要不要報警？”
喬月嗔了妹妹一眼，有些無奈。
但不得不說，這個理由十分充分。
喬妍則對自家姐姐眨了眨眼睛。
“報警暫時不需要吧？只要不按照對方說的打錢就行。”
喬媽立即說：“對對對，我都沒有打錢呢，我也沒損失，還是不麻煩人家警察同志了。”
喬媽這一輩人大多都踏實本分，一說起警察同志，那都是滿臉的敬佩和歎服。
人民公職不容易，為人民服務，可不能因為一點事情就浪費人家的寶貴時間。
反倒是喬月說：“要不然反應一下也可以，畢竟對方有這個行騙的意圖。”
喬妍立即說：“媽，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人家也未必就真的是騙子。”
“總之您跟我爸，你們都要警惕一點。”
“我就聽說啊，有戶人家拆遷，賠了幾百塊，結果還沒半個月，那家的兒子就被做局殺豬了，賠了個精空，連底褲都沒了。”
喬媽完全被轉移了注意力，對兒女們的說法深信不疑。
“那我把那個號碼拉黑吧，這人也太壞了！”
喬妍對喬月眨了眨眼，連喬傑都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
喬媛怎麼都沒想到，養母說好的跟養父商量一下，幫她湊一湊，結果直接就沒下文了。
其實她哪裏不知道家裏沒錢。
她在那個貧窮的家生活了十多年，養父母是什麼人，家裏是什麼條件她比誰都清楚。
按照養父母節儉的性格，以及吃苦耐勞的秉性，這些年攢個幾十塊是有可能的。
實在是不行還有宅基地。
但上百就有些勉強了。
她現在的想法就是能坑一點是一點。
不夠的再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弄。
眼前這個家不就是現成的嗎？
親媽有那麼多的珠寶首飾還有包包，她就不信她能清楚得記得每一件首飾，每一款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