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你就是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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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詩傑眼底劃過一絲爲難,但是他不想讓顧湉湉擔心,還是應了一聲:“寧筠今天上午就醒了,就在隔壁病房。”
顧湉湉掀開被子就準備朝外走去:“那我去看看她。”
關詩傑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腕,開口道:“陸同志正在那兒陪着她,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吧。”
顧湉湉想了想,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那行吧,那我再躺會兒。”
關詩傑十分認真的扶住顧湉湉的胳膊,想要把她扶到牀邊,可顧湉湉卻站着不動,一直盯着他看。
盯了一會兒,顧湉湉突然皺着眉頭詢問道:“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該不會是你給我下的藥吧?”
從她睜眼開始,關詩傑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就格外奇怪,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刻意要討好自己一樣。
他們之前的關係哪有那麼好?怎麼一覺醒來關詩傑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你想多了。”
關詩傑的臉上劃過一絲潮紅,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顧湉湉鬆開了手,像是兄弟一樣拍了拍關詩傑的肩膀:“你還是趕緊恢復之前跟我鬥嘴的樣子吧,你現在這樣我感覺怪怪的。”
掉丟下這話,顧湉湉便自己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牀邊躺下。
聽她這樣說,關詩傑心裏劃過一絲苦澀,但是他強忍着沒有表現出來。
罷了,顧湉湉現在纔剛剛醒來,他還是不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徒增顧湉湉壓力了吧……
顧湉湉纔剛剛躺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再次詢問到道。
“寧筠都沒事兒了那李阿姨呢?李阿姨那天被我們拉着一起吃了好多東西,她現在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關詩傑的神情僵了一瞬,他的眼底都是複雜,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剛剛寧筠的狀態他都看到了,他不希望顧湉湉也變成那副樣子,他不想告訴顧湉湉李阿姨的情況,但他也不想欺騙她……
見他沒有回答,顧湉湉的心像是被人突然揪起來了一樣,她馬上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可能。
“你趕緊說啊,李阿姨現在怎麼樣了?”顧湉湉語氣中都是迫切,聲音裏都帶着哭腔。
關詩傑擡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李阿姨不在了……”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刺入了顧湉湉的心,她整個人呆滯在原地,好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你肯定是騙我的!你告訴我李阿姨到底怎麼樣了?”
顧湉湉緊緊的抓住關詩傑的衣角,希望他能推翻剛剛的那個回答。
可關詩傑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那目光裏有太多太多顧湉湉看不懂的複雜神情。
終於,顧湉湉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鬆開了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頭埋了進去,失聲大哭起來。
聽到她哭泣的那一刻,關詩傑反而鬆了一口氣。
能哭能發泄就好,總比像寧筠那樣強忍着什麼都不說要好的多……
顧湉湉一直在哭,關詩傑就一直給她遞衛生紙,給她擦眼淚。
關詩傑沒有說什麼不要哭泣的話,他覺得讓顧湉湉發泄一下也好,發泄出來了人就沒事兒了。
整整一個下午,病房裏充斥着顧湉湉震耳欲聾的哭聲,關詩傑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一直沉默不語的陪在她身邊。
顧湉湉哭的累了,抱住自己的膝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關詩傑溫柔的將她輕輕放倒,給她蓋上了被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關詩傑就準備離開,結果卻被顧湉湉拽住了手腕。
“別走,陪我,我害怕……”
簡單的幾個字觸碰到了關詩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他聽話的坐了下來柔聲道:“好,我不走。”
顧湉湉又躲在被子裏小聲的抽泣了一會兒,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隔壁病房裏,陸司忱聽到了顧湉湉響徹了整整一下午的哭聲,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寧筠能像她一樣放聲大哭起來。
可人和人消化情緒的方式本就不一樣,寧筠不哭不鬧就那樣靜靜的躺着,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就主動閉上眼睛睡覺,依舊一動不動。
陸司忱不知道她是睡着了還是沒有睡着,陸司忱不敢去打擾她,更害怕驚擾了她。
他知道寧筠把自己封閉在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裏,如果他唐突的走進那個房間,只會對寧筠造成傷害,他只能站在外面等着寧筠自己走出來。
第二天一早,王滿祥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再次混進了醫院,他提着一桶新鮮的雞血直接潑到了寧筠的病牀上。
寧筠和陸司忱瞬間被驚醒,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房間,陸司忱的胃裏泛起陣陣噁心。
可寧筠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只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繼續盯着天花板看,沒有任何迴應,就像是根本聞不到這氣味兒一樣。
“你害死了我媽,你就是個殺人犯!你就是個身上沾滿鮮血的惡魔!你爲什麼還活着,你怎麼還沒有去死!”
王滿祥指着寧筠繼續咒罵,而昨天那些看戲的人又再次圍了上來。
這一次陸司忱沒有再忍,他直接將病房的門反鎖上,隔絕了那些看熱鬧的人。
緊接着陸司忱脫掉沾滿鮮血的外套,朝着王滿祥走去。
陸司忱整個人比王滿祥要高上一頭,王滿祥如今見他這樣子還以爲是要打架,整個人都慫了起來。
他指着陸司忱的鼻子,聲音中都帶着顫抖:“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裏可是公共場合,你要是敢動我的話警察不會放過你的!”
陸司忱怒氣衝衝的走到了王滿祥的面前,正當王滿祥以爲自己難逃一頓毒打的時候,陸司忱卻撲通一聲跪到了他面前。
他跪的實實在在,聲音響亮又清脆,王滿祥瞳孔皺縮,一臉的不可置信。
古人常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陸司忱這樣從小被衆星捧月長大的男人。
病牀上的寧筠神情有了鬆動,她的目光不再看向天花板,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陸司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