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樹聽到賀巧雲這話,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他聲音微顫的問丁若蓮,“她說的,是真的嗎?”
丁若蓮眼神心虛的躲閃,連連搖頭否認:“我沒有我沒有…..”
馮嘉樹氣壞了,捏在手上的藥瓶,狠狠的砸在了丁若蓮身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怎麼下得去手的,恬恬只是個孩子,她才六歲!”
“你放心,你怎麼對的恬恬,我要你加倍奉還!”
丁若蓮頭一回見馮嘉樹發那麼大的火,她是真的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拖着膝蓋跪到他跟前,“馮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能去坐牢的,我兒子還在上大學…..”
馮嘉樹一個正眼都沒給她,冷漠的對警察說:“把她帶走吧。”
“馮先生,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平時工作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
丁若蓮哭訴的眼睛一瞥,看到站在一旁的賀巧雲。
這一刻,她恨透了賀巧雲,要不是她多管閒事,她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她拿起桌上的黑色裝飾品,直直的朝着賀巧雲衝過去。
“賀巧雲,都怪你多管閒事!我打死你!”
賀巧雲愣了神,眼看着丁若蓮的臉一點點放大。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為她擋住了丁若蓮砸過來的尖銳物品。
馮嘉樹的肩胛骨被砸了一下,他痛得悶哼了一聲。
丁若連見到攻擊錯了人,自己也愣了一下,手上的尖銳物品落地,砸到腳背,也一聲不吭。
“馮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刻,她被兩個警察擒拿,雙手背過身後,套上了手銬。
“老實點。”
賀巧雲從衝突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跟馮嘉樹擁抱在一起,男人熱熱的體溫彷彿炙烤着她。
她不敢正眼看他,默默的退出他的懷抱,關懷的問:“你…..還好嗎?”
馮嘉樹動了動肩胛骨,陣痛感襲來,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很嘴硬的說:“沒擊中要害,沒事。”
兩個警察領着丁若蓮離開,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賀巧雲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起身時,看到馮嘉樹肩胛骨的位置深了一塊,像是血滲了出來。
“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馮嘉樹聽到這話愣了神,“脫,脫衣服?”
孤男寡女的,脫衣服,實在太璦昧了。
賀巧雲擡手,輕輕觸碰他衣服上那塊深色的地方。
馮嘉樹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了嗎?”
夏天的衣服薄,賀巧雲指尖即刻沾染血跡,“你被砸傷了,要去醫院。”
馮嘉樹看着她指尖的血跡,“沒關係,不嚴重,家裏有藥箱,抹點藥膏就行。”
賀巧雲蹙眉,嚴肅的說:“不行,得去醫院看看。”
畢竟他這是為自己擋的傷。
賀巧雲正要掏出手機叫車。
馮嘉樹說:“不用,我讓家庭醫生來一趟好了。”
賀巧雲點頭,“好。”
未了,她又說:“你還是先把衣服脫下來吧,血跡很容易乾的,黏住衣服,也不好受。”
馮嘉樹看着她,明明一大把年紀了,什麼場面都見過,卻在面對她時,有些不好意思。
賀巧雲似乎讀懂了他的眼神,耳尖微微泛熱,脫口而出:“你要是害羞的話,就等醫生來了再脫吧。”
說完,又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卻不知道該怎麼找補。
馮嘉樹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害羞,單手脫下了上衣。
賀巧雲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他身上,耳朵熱得幾乎發燙。
他雖人到中年,身材保持得很好,沒有明顯的腹肌,但肚子很平坦,有類似於少年的薄肌,沒有啤酒肚,更沒有油膩的大胸,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
就這一點,可以吊打百分之九十同齡人。
馮嘉樹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幫我看看,是不是很嚴重。”
賀巧雲聞聲回了回神,快速點點頭,而後走到他身後,視線在觸及血淋淋傷口時,臉都白了幾分。
丁若蓮是衝着她來的,所以是幾乎拼盡了力氣,不敢想,這個傷口,要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得有多痛。
可馮嘉樹卻輕描淡寫的,沒怎麼吭聲。
她走了個神,想到男人那麼忍痛,為什麼上天不讓他們生孩子呢…..
“嗯?”男人疑惑。
她連忙應聲,“還挺嚴重的,估計得休養好一陣了…..”
馮嘉樹輕輕擡了擡肩,陣痛襲來,他忍得額角冒了汗。
賀巧雲下意識的伸手,指尖觸碰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語氣着急:“你別亂動。”
輕觸一秒,即刻收回。
馮嘉樹偏頭看她,看到她微紅的臉頰,不知為什麼,疼痛感緩輕了不少。
“先坐着吧,待會兒醫生來了再說。”他說。
“好…..”
倆人乾坐着,面對馮嘉樹赤果果着的上半身,賀巧雲的眼神不知放在哪。
她找了個話題,“對了,恬恬現在怎麼樣了?現在在哪呢…..”
馮嘉樹回答:“在醫院呢,醫生說做個理療,家裏亂成一團,不好讓她回來。”
其實今晚他是要回來給恬恬拿衣服和生活用品的,沒想到會碰上丁若蓮招供。
賀巧雲又問:“很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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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樹嘆氣,“不好辦,但醫生說好好治療,能恢復的。”
說話間,門鈴響了。
賀巧雲起身去開門,上門的家庭醫生看到她,疑惑了一下,又扭頭看了一眼門牌號,確認自己沒走錯後,問:“請問您是…..”
“我是馮先生的…..朋友,在這暫住的。”
家庭醫生八卦着:“朋友?女朋友?”
賀巧雲連忙否認,“不是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家庭醫生輕輕挑眉,“我不信。”說着,他換上鞋子,往裏走去。
賀巧雲嘴角抽了抽,合上屋門。
家庭醫生走到客廳,看到馮嘉樹赤赤果果上身,嚇了一跳:“您怎麼不穿衣服啊….”
賀巧雲站在他身後,看到他一驚一乍的樣子,嘴角再次抽了抽,說:“我讓脫的,傷在肩胛骨,我怕…..”
還未等她說完話,家庭醫生立刻插嘴,“嘖嘖嘖,還說不是男女朋友。”
馮嘉樹清咳一聲,“謝山,別亂說,巧雲只是在我借住的,讓我脫衣服是怕血黏着衣服布料,你不好清理。”
謝山無法反駁,“這麼說也對,”說着,他打開藥箱,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傷口,嘖嘖兩聲:“誰下那麼重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