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討好的笑着,“巧雲,你把我電話拉黑,我就在這等了你三個小時,熱得都要中暑了。”
賀巧雲依舊冷着臉,“許輝,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的!”
許輝笑着,“巧雲,你別生氣嘛,我承認,是昨天跟過來的。”
賀巧雲擰眉,忍不住罵道:“許輝,你有沒有意思,當初是你自己非要跟我離婚的,現在又是鬧哪一齣?你真當自己是塊寶?玩夠了回來,我還會要你?”
許輝聽到她這麼罵自己,一點也不惱怒,反而語氣真摯的說,“巧雲,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已經跟王靜槐辦離婚了,我們復婚吧,好嗎?我發現,我的生活不能沒有你…..”
賀巧雲氣笑了,他這哪是生活不能沒有她?而是他不能沒有提款機,不能沒有人給他洗衣做飯收拾家務,不能沒有人當冤大頭……
她說:“我不可能……”跟你復婚的。
話還沒說完,許輝“撲通”一聲,跪到她面前,把她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許輝含情脈脈的望着她,“巧雲,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在悔恨中度過,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跟王靜槐有任何的瓜葛,巧雲,是人都會犯錯的,老話說得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此時此刻,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從倆人身旁經過,坐在車後座的馮嘉樹目睹了外面的場景。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正在跪着的男人是賀巧雲的前夫,隔着一道車窗,他看不太清賀巧雲的表情。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前夫能下跪求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心軟,跟他再續夫妻情誼…..
很快,車子駛過,一站一跪的兩個人從他眼前消失,卻沒有帶走他複雜的思緒。
而這一邊,賀巧雲收起驚嚇的情緒,恢復冷淡的表情,說:“許輝,你不會以為向我下跪,我就會心軟了?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還會覺得你沒有下限,不要臉!”
“所以,別丟人了,就算你在我面前自宮自殘甚至是自殺表忠心,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心軟原諒你!”
許輝看她那麼心硬,乾脆無下限到底,立刻死纏爛打的抱着她的雙腿,哭了出來,“巧雲,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原諒我吧,你別不要我,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這個點正是下班時間,許輝這樣,引得不少過路的人圍觀,小聲議論着。
賀巧雲掙扎了一下,皺着眉說:“許輝,你別發瘋了,快放開我!”
許輝抱着她不放,“巧雲,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一直愛着的人,這麼多年來,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王靜槐只想騙我的錢…..”
這段話,是肺腑之言還是隨口編造的謊言,只有許輝自己知道…..
賀巧雲實在忍受不了周圍人的旁觀,更忍受不了許輝身上三天沒洗澡的奇怪臭味,她擡起購物袋,往他腦袋敲去。
“滾!”
許輝吃痛,這才放開了她。
賀巧雲雙腳得到了自由,不禁離他遠了幾步。
許輝站起身來,把腦袋送到她面前,一副找虐的姿態,甚至還能笑着說:“巧雲,不疼,要是打我能讓你消氣的話,你就打吧,你打吧,我要是多喊一聲疼,就不是男人。”
賀巧雲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嫌棄和鄙夷,緩緩問出一句:“許輝,你沒事吧?”
打他,真是髒了自己的手。字面意思。
許輝又說:“巧雲,我這次改好了,要是你跟我復婚,我一定會對你好,不會再讓你那麼辛苦了,以後我洗衣做飯收拾家裏,還你一個幸福的後半輩子,你就別再拒絕我了,行嗎…..”
賀巧雲聽到這話,輕笑一聲,“原來你也知道洗衣做飯收拾家務辛苦啊。”
原來他們都知道,只是裝作看不見,把這些都歸結為女人該做的事…..
她笑了笑,語氣卻冷冷的斥道:“許輝,你給我滾遠點,以後都別再跟我提復婚的事,你讓我感到噁心。”
未了,她又說:“別再跟着我,不然我就報警,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裏走去。
許輝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眼底。
他煩躁的踢了一腳路邊綠化帶裏的矮樹叢,低罵了一聲“草”,隨後從口袋裏摸出煙,點上,深吸一口。
“不愧是能跟老子結婚的女人,夠狠。”他低低說了一句,便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賀巧雲走回別墅時,看到馮嘉樹正站在臺階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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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樹見她回來,放下了手機,朝她打了個招呼,“去逛街了?”
賀巧雲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對,下午沒事就去逛了一會兒街,你剛下班?”
馮嘉樹:“嗯,剛下班。”
其實他站在外面打了十分鐘的空電話,因為想等她一起進門。
賀巧雲擡腳走上臺階,他跟了上去,與她齊肩。
“剛才我回來,好像在別墅外看到你,和你前夫了。”他語氣試探着。
賀巧雲下意識扭頭看他,“你,你看到了?”
馮嘉樹找補着:“就一晃而過,我也不確定就沒停車,所以,真是他來找你了嗎?”
賀巧雲扭回頭,語氣平淡的說,“對,他跟蹤我,追了過來,不過,我已經讓他回去了。”
馮嘉樹聽她平靜的語氣,心裏頓時感到些許不安,但語氣跟她如出一轍的平靜:“他,來找你做什麼?”
賀巧雲再度扭頭看他,在倆人視線相觸的那一刻,她說:“求複合。”
馮嘉樹似乎料到了這個回答,他問:“你會同意了嗎?”
她望着他,好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他的心裏黯然神傷。
走完臺階,他猶豫着問:“所以,你是在考慮嗎?”
賀巧雲拎着購物袋的手緊了緊,說:“也許吧。”
馮嘉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不可以跟他復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