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樹無所謂的擺擺手，“推了，都推了。”
助理眉梢揚起，答應道：“好。”
董事長國慶不加班，那麼他這個助理，也可以跟着放假了，天大的好事。
馮嘉樹看他遲遲沒走，問，“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助理手上還握着一份文件，他朝馮嘉樹遞過去。
馮嘉樹接過，“這是什麼？”
助理：“這是您讓我調查的，劉彪的所有信息。”
馮嘉樹臉上的笑立刻掉了下去，眉頭輕輕蹙起。
助理說，“據調查，這個劉彪，五年前被人騙去投資了個空殼公司，對方公司讓他簽了一份霸王條款的合同，把他的積蓄都騙光了，他氣不過，把人打到住院，被人家起訴，坐了三年半的牢。”
馮嘉樹翻着資料，眉頭擰得更深了，朝助理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助理點點頭，“好。”
調查回來的資料很詳細全面。劉彪沒上過什麼學，十幾二十歲時就有商業頭腦，在大學城附近擺攤賣東西，而當時的賀巧雲就在大學城上學。
倆人認識的細節一筆帶過，但是動動腦子，也能猜得到，大概是賀巧雲年輕時常去買東西，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後來，劉彪從小生意一步步做大，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買車買地置產，一路來順風順水，直到被騙光家財，打人入獄。
馮嘉樹看到最後，卻發現有一個遺漏。
通篇下來沒有提過劉彪的家庭。
這個年紀，就算沒結過婚，也該有女朋友或者情人的，但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你過來一趟。”
不多會兒，助理推門而入，“董事長，你找我。”
馮嘉樹指尖輕敲着桌面，問：“劉彪的資料，是不是漏了什麼？”
助理：“嗯？您指的是什麼？”
馮嘉樹語氣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他…..沒有結過婚？”
助理恍然，“噢，對，他至今未娶，據調查來看，他的社會關係網也不復雜，除了生意上不得不往來的女性外，並沒有女朋友或者情人。”
馮嘉樹有些錯愕，不解的問：“為什麼？”
難不成，是他生理上有什麼缺陷？不然他實在難以用普通人的思維去理解他。
助理說：“有個傳聞，他一直潔身自好守身如玉，是因為曾經有個喜歡的女人，但據我調查來看，沒發現這個女人的存在，是否是假消息不得而知。”
未了，他嘟囔着說，“又或許，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生理缺陷…..”
馮嘉樹回憶着劉彪的身型，以男人的目光去打量他，都不覺得是有生理缺陷的樣子。
那麼，只剩下一個理由，他還真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一直未娶。
而這個心愛的女人，他隱隱覺得，就徘徊在他身邊…..
助理看馮嘉樹滿面愁絲，問，“董事長，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馮嘉樹放下資料，捏了捏眉心，隨後起身，“算了，下班吧。”
助理：“好。”
*
晚霞染紅了天空，四周燃起炊煙，人眼煙火氣撲鼻而來。
賀巧雲坐在院子的搖椅上犯懶，對於晚餐不急不慌的。
直到晚霞慢慢淡了下去，她才懶懶起來，哼着小曲回屋，打開冰箱，開始做飯。
一頓晚餐，折騰到接近七點，才端上桌。
正吃着晚餐，兩個男人接連發來消息。
劉彪：【對了，巧雲，你有沒有缺的東西，我明天從城裏給你帶過去。】
馮嘉樹：【晚上好，吃飯了嗎？】
賀巧雲拍了一張剛做好的菜，給馮嘉樹發了過去：【剛吃。】
隨後，她又回覆劉彪：【沒有，你直接過來就行。】
馮嘉樹：【菜色看起來很有食欲。】
劉彪：【好。】
賀巧雲不再回復劉彪，轉頭跟馮嘉樹聊天去了。
一邊打字一邊吃飯，一頓晚餐，吃了大半個小時。
感情有時候真奇怪，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答應跟他國慶出遊。
也許，她想再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起身收拾桌子，女兒打來電話。
她接起，“怎麼了？”
許和美猶豫着說，“媽，奶奶住院了，這事你知道嗎？”
賀巧雲全然不知，“怎麼住院了？”
許和美：“季瑩推的。”
賀巧雲眉頭擰成一股繩，“推的？為什麼。”
許和美：“還能為什麼，離婚的事唄，季瑩離婚要分走房子，還不要孩子，奶奶氣壞了，指着她的頭罵她踐人，說她離家出走是去找野男人了，要她浸豬籠這種話，季瑩那個脾氣，你也知道的，哪能聽得了這種罵，一氣之下就…..”
賀巧雲不禁咋舌，但是總覺得這是高惠該的，她自己過得不如意，也不想別人過得好。
她問：“現在怎麼樣，嚴重嗎？”
許和美思考片刻，說：“怎麼說呢，還住院躺着呢，那邊醫院的反饋是好好養的話，還能下牀，但是走不了路了，要坐輪椅，有點偏癱，昨天我去看了，連話都說不利索，要人餵飯才行。”
說到這，賀巧雲心裏莫名的冒出了一絲同情心。
興許是老了，見不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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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季瑩那邊呢，怎麼樣了？”
許和美嘆氣，“她推了奶奶，現在成了衆矢之的，她自己也蠻自責的，反正一團亂麻，大家都不好過。”
賀巧雲說，“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別多摻和。”
許和美：“嗯，我知道。”
賀巧雲：“那我先掛了，剛吃完飯呢。”
掛了電話，她不禁有些感慨，好好的一個家，現在亂七八糟，真是世事無常。
折騰完瑣事，已經是深夜十點，她穿着睡衣坐在桌前，打開電腦，算着這幾天的賬目。
晚上效率快，半個小時弄完，關上電腦，躺上牀，打開手機，消息通知欄掛着馮嘉樹半個小時前發的晚安。
她笑着回了一個晚安，放下手機，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天矇矇亮，忘記關的窗子傳來初秋的寒氣。
賀巧雲拉了拉被子，翻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突然，手機不斷彈出信息，一陣又一陣的嘀嘀嘀聲吵着她脆弱的睡眠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