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張姐在打掃衛生。
謝飛拉着沈婉芝回到他們的房間。
“老婆，累不累？”
沈婉芝：“有一點。”
懷孕了之後容易乏。
“那你睡一會兒，晚飯好了我叫你。”
“行。”
沈婉芝去衣帽間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謝飛還沒有走。
她愣了一下：“你想跟我說什麼？”
謝飛走過去輕輕抱住她：“老婆，謝謝你！”
沈婉芝頓了一下說道：“我以前也沒有不讓爸媽住家裏，只是我們的關係不好，我覺得他們不喜歡，可能也不想看到我，所以我才沒有開口。”
謝飛：“我知道，我都知道。”
兩人抱了一會兒，謝飛拉着她到牀上躺下，給她蓋上被子，他才開門出去。
……
今天的晚飯遲一些。
吃過晚飯，謝飛帶沈婉芝、小風箏去散步。
最近天氣好了，謝飛只要下班得早，吃過飯都要陪她們母女出去走一圈。
謝父謝母趕早班機過來的，累了，回房休息。
兩人正要躺下，門被人敲響。
謝母：“是然然嗎？”
“嗯。”
“進來吧。”
謝然推門進去。
“爸媽，你們要睡了嗎？”
謝母：“嗯，累了。你有啥事？”
謝然：“媽，咱家戶口本你帶了嗎？”
謝母看了她一會兒，掀開被子下牀，從行李箱裏掏出戶口本遞給她。
“什麼時候去領證？”
謝然愣了一下，接過戶口本。
“明天。”
謝母沒說什麼。
謝然還有點不習慣母親這麼痛快。
“媽，你不攔着我嗎？”
謝母翻了個白眼：“我幹嘛攔着你，你跟卓耀的婚禮都定了，我們東西也收了，我巴不得你趕快跟卓耀結婚，把你嫁出去我省心。”
謝然有點小失落：“我還以為我得費點功夫才能拿到戶口本，為了拿到戶口本跟你鬥智鬥勇，耍萌賣慘。唉，為此，我剛剛還在房間演練了各種可能的應對方式，結果一個沒用上。”
謝母笑罵：“你把你媽我想得也太霸道了，我是那種會攔着你結婚的人嗎？為了不讓你結婚還能把戶口本藏起來不成。”
謝然：“對對對，我也想到這個可能了，我還想着你為了以防萬一都沒有帶戶口本。”
謝父在一旁聽得直樂。
謝母開始攆人：“你快走吧，別影響我們休息，小嘴巴巴個沒完。”
謝然黏糊糊地抱住她：“媽媽，人家想跟你睡。”
謝母噗嗤笑出聲：“滾！自己睡去！”
謝然撇撇嘴，往門口走：“好吧，爸爸媽媽，晚安，我明天就是別人的老婆了，你們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謝母被這個女兒逗得那一點點捨不得都散沒了，哪有什麼想說的。
倒是謝父咳了一聲，說道：“然然，爸爸好捨不得你，要不是你媽想讓你嫁人，我都想養你一輩子，反正咱家有錢。”
謝然笑眯眯的。
“世上只有爸爸好啊！”
謝母：“……”
“你們倆夠了啊！什麼叫我想讓她嫁人，你不想？現在是怪我的意思嗎？你啥意思？要是然然跟卓耀以後過得不好，你就準備把責任推給我唄？指着我鼻子罵：瞧你乾的好事，我當初不同意的，你非要把然然嫁給卓耀，現在好了吧？都怪你！你是不是要那麼說？”
 |
 |
 |
卓父：“……”
老天爺，他錯了，他就不應該說話，他為什麼要說話呢？這下惹到馬蜂窩了！
謝然抱着胳膊站在門口：“媽，你好好說話，別咒我和卓耀哥啊，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謝母：“你去睡吧，我得跟你爸好好掰扯掰扯。”
謝然同情地看着父親。
“爸爸，長夜漫漫，你就好好哄一鬨我媽吧。”
說完拉開門走了。
謝父討好地說道：“老婆時間不早了，睡吧。”
謝母大嗓門一吼：“睡什麼睡！我能睡得着嗎我？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什麼意思？你是怪我嗎？你不滿意這門婚事嗎？你對我有意見？”
謝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犀利，謝父要是回答不好，今晚不用睡覺了。
他苦哈哈地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說是我想讓然然嫁人？”
謝父：“我就是那麼一說，就是捨不得女兒嘛。”
“哦，你想在女兒面前刷好感，你拉踩我，你缺德不？”
“老婆，我錯了。”
“我不接受！”
“那你要怎麼樣嘛？”
……
謝然回屋還能聽見母親的大嗓門。
謝飛一家三口回來，上樓後也聽見了謝母的聲音。
小風箏：“爺爺奶奶在吵架？”
謝飛：“沒有，你奶奶說話嗓門本來就大。”
小風箏瞪謝飛：“爸爸，你當我傻嗎？我能聽懂奶奶在罵爺爺。”
謝飛捱了女兒一記白眼，訕訕閉嘴。
沈婉芝笑了笑，把小風箏交給李姐帶去洗澡，她和謝飛回了主臥。
年輕人吵架，老年人不摻和。同樣，老頭老太太吵架，年輕人也不摻和。
……
謝母唸叨了好一會兒才消停，謝父最後跟個鵪鶉似的，一句話不敢說。
睡覺都離謝母遠遠的，生怕又錯了。
……
謝然回到房間給卓耀發了信息，告知他拿到戶口本了。
卓耀高興地給她打電話，兩人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
最後，還是卓耀催着謝然睡覺，謝然才掛了電話。
謝然一覺到天亮。
起來後選了一條白色裙子穿上，畫好妝下樓。
謝飛和沈婉芝正在吃早飯，看見她打扮得挺隆重，沈婉芝問：“然然，你要幹啥去？”
謝然抿脣笑了一下，也沒瞞着他們：“我一會兒跟卓耀哥領證去。”
謝飛一聽，噌一下站起來。
“這麼急幹什麼？”
謝然：“反正遲早都要領的，現在領也沒什麼不好。”
“等一等再說，昨天剛定下婚事，今天就領證，卓耀夠陰險的。你給我矜持一點，晚點再說。”
謝然：“哥，我都決定了，你別攔着我。”
謝飛：“你連哥哥的話都不聽了是吧，哥哥能害你嗎？”
“那什麼，你們停一下好嗎？”
沈婉芝打斷他們。
兩人這才停下來，同時看向沈婉芝。
沈婉芝：“今天週日啊，民政局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