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告狀,疑她生變

發佈時間: 2025-10-22 17: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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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都沒多擡,老太太的手卻示意地指了指桌上的湯碗。

隨後,姜氏就端了碗,兩人靜默地享受了個下午加餐,直至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碗。

“說吧。”

“還不是她,看我們還仰仗着點她,越來越沒規矩、也越來越不把我們侯府放在眼裏了,這不一大早就從我這兒要了腰牌出門去了。”

一想起她竟然派北堂翼塞過來的丫鬟來要、還用個青樓技子要挾她,姜氏心裏就窩火:

“母親,你說她要是有事或者真憋得慌想出去走走,我還能攔着她?”

“可她一個寡婦,絲毫不顧忌我們侯府的顏面、規矩跟現狀,大門口先跟守衛大吵了一架,生怕別人沒看到她穿了一身紅衣還打扮地花枝招展的。”

“母親,你說咱侯府的條件、她那個身份,有什麼是必須她親自去辦的?”

“侯府人多事雜,又不是菜市場,出入管制一直都是這個規矩,我這還什麼都沒問沒說呢,你知道人家怎麼跟我要腰牌的?”

“說百花樓出了位更神似‘那位’的採翠姑娘,我要是不同意她出去,她那就危險了,這不明擺着什麼雞毛都拿着當令箭嗎?”

“活像她出去逛這一趟那什麼採翠姑娘就不像、不存在了似的。”

本來骨子裏就瞧不上慕連枝,突然被一個一貫隨意揉捏的軟面糰拿捏了,即便還有求於她,姜氏也咽不下這口氣:

“母親,你有沒有覺得她最近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我讓人偷偷跟着她,聽說她在外面那是見什麼買什麼,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銀玉器沒有她不喜歡的。”

“對了,還去了我們侯府經營的兩家綢緞莊,直接擺二夫人的架子硬是抱了匹最貴的素紗錦走,全是記賬,還說回來會跟我們中饋報備。”

“這不就是要讓府裏給她買單嗎?那素紗,薄如蟬翼最是涼爽,整個京城都沒幾個人用得起,我們店鋪每家店都分不上一匹,她倒好,直接給拿走了。”

“母親,你說她不會是高枝攀多了、所以生了不該有的歪心思了吧?”

“萬一那人真看上她、她又知道了……”

她要知道侯府背後算計她,又有北堂翼那佞臣撐腰,他們還能落好?

不自覺地吞嚥了下口水,姜氏打了個寒戰。

捻着手中的佛珠,老太太波瀾不驚地狠睨了她一眼:

“那她也得有那個本事。”

“一個廢御醫家的妖女怎麼能跟相府千金相提並論?她也配?”

掩去眸底的不屑,老太太才不緊不慢道:

“進了我侯府的門,死也是我侯府的鬼,你還當她真是個寡婦?”

一句話恍如醍醐灌頂,姜氏蔫巴的脊背瞬間都支棱了起來:

是啊。

她怎麼忘了,二弟還活着呢!

只要他回來、他不休妻,女子出家從夫,慕連枝一輩子也翻不出侯府的天,就是北堂翼也拿他們沒轍,他斷然不可能為了個有夫之婦冒天下之大不韙。

真要到那時候,悠悠之口就能淹沒他,只怕皇帝都不會保他。

如是想着,姜氏膽子又大了起來:

“母親,夫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出來,夫君不出來二……我是說城南的那位就也不能回來,我們就一直這麼由着她?”

“二弟”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姜氏也被老太太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頓了頓,才又繼續道:

“今天只是出個門,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別的要求,這我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怕只怕人還沒出來、侯府的名聲先被她敗壞光了。”

“母親,名聲若有損,以後可就很難補回來了,我兒才剛考中進士,菲兒這兒馬上也該相看人家了,這可怎麼是好?”

“還有城南的,也有子嗣了,我們也得為他們考慮。”

她的兒子女兒都剛成年,正是關鍵時候,侯府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一想到這些,姜氏又心焦的不行。

現在的情況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時候是老侯爺去世,夫君重傷、老太太查出重病,二弟剛考中進士、沒有家族倚仗疏通根本就不可能分到好前途,她的孩子又小,侯府前途岌岌可危。

現在,侯府靠着老太太的關係勉強算撐過來了,不想又是全家前途至關緊要的時候,自家夫君、現在的頂樑柱又進去了。

一旦殿試複試敲定了狀元三甲,進士的官員分配也會陸續下來,到時候要再變動可就難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考中了進士,最後卻分配到個窮鄉僻壤做個芝麻官。

那可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沒有機會再調回來了。

要是想再往上考考,就要再等三年,考不考的中還不好說,變數也太大了。

他們不能輕易賭、侯府也不能有事啊。

姜氏想到的,老太太自然也全都想到了,捻着佛珠的手越來越快,最後猛地就停住了:

“忍也得忍過這個月,凡事等老大出來了再說,不過,她近日的確是有些不同往日……”

嘟囔了句,老太太的視線就落到了一邊的空碗上:

“連小廚房都開起來了?”

以前,她可是最儉省的。

這三年,他們一直把侯府的轉變、不幸甚至凌文湛的意外死亡歸咎在她的不吉上,就是想讓她心存內疚便於拿捏、讓她自願奉獻。

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的,三年來,聽話的不能再聽話,哪怕她們態度不佳、哪怕是去伺候她並不願意的北堂翼,她都是一副恕罪的心態、予取予求。

究竟是她自己變了還是他們或者北堂翼逼着她變的?

這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尋思着,一時間老太太也有些拿捏不準,這時,一邊輕輕給她扇風的康嬤嬤插了句嘴:

“老夫人,這有什麼難的?是不是真心、有沒有變,您試她一試不一目瞭然?”

“試?”

怎麼試?

老夫人還沒反應過來,康嬤嬤擡手就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視線一個交匯,兩人瞬間恍然、不約而同地點了頭:

是啊!

她到底有沒有別的心思、對侯府是否如初,看她還是否願意取心頭血、取多少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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