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躺在手術牀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顧西洲帶着他的初戀許微,進出五星級酒店的新聞。
他的白月光回來了,她也該清醒一下,離開他的世界了,肚子裏這個來的不合時宜的孩子,應該隨着那段荒唐歲月,被一起解決掉。
縱然再喜歡他,她也不該再抱有,本就不該有的幻想。
許微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與他門當戶對,而她不過是他家的傭人,他暗地裏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她真的捨不得這個孩子,雖然他在她肚子裏,存在了不過兩個月,可是她對他早已有了感情。
她曾經幻想過,他讓她將這孩子生下來,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只可惜,那一切也只能存在於她的幻想裏。
手術的過程很順利,她再睜開眼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只見陪伴着她前來打胎的好閨蜜凌凌,紅着一雙眼睛,梨花帶雨地說——
“知意,手術發生了意外,醫生說,你這輩子大概率再也做不了媽媽了。”
“你應該去找顧西洲要身體損失費的!”
她心裏倒是挺平靜的,奮不顧身愛了他一場之後,她再也不會有愛人的能力了。
所以,能不能做媽媽,也沒那麼重要了。
至於身體損失費,她也不想去要,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支撐着虛弱的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語氣顯得無力又冷淡。
“送我回顧家。”
她要回去收拾行李,然後離開顧家,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
“傻子……..”
凌凌長嘆了一口氣,也沒再多說話,攙扶着她下了牀。
回到顧家莊園,她便看到顧西洲陰沉着一張臉,坐在她牀上。
那張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裏,一片死寂。
二十五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加上頂級的顏值,還有與生俱來的優渥生活,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欲望被完全滿足之後的涼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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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之所以一見鍾情,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這股跟別人不一樣的勁兒。
“去哪兒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他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南知意抿了抿脣,“痛經,去醫院開了些止痛藥。”
顧西洲慢條斯理起身,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看到她慘白的臉,神情有了些許鬆動……
“現在呢?”
南知意…..
“好多了。”
顧西洲。
“好好兒休息,明晚陪我去個局。”
能讓他親自去的局,基本都是,他身邊那一圈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們組起來的。
從十八歲,到現在,糾糾纏纏這七年,他每一次都帶着她。
為的,就是讓她幫忙擋酒。
他已經跟白月光和好了,為什麼不帶着她?
是捨不得她被灌酒是嗎?
南知意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了顫,“好。”
嘴上是答應了,但是她不會去的,明晚他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南知意這個人
身子太虛,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南知意腳下軟的厲害,直接朝着他身上倒了下去。
手上的手提包,也跟着墜落在地,裏面的東西,散亂一地,裏面的那張懷孕報告單,也露出了一大半。
糟了!之前的懷孕報告單,她一直忘記拿出來。
顧西洲利落將她扶住,淡淡問道,“還是很不舒服?”
她點了點頭,顧不得許多,直接推開了他,不管不顧地跪在地上,試圖去撿起地上的包。
然而,他卻先她一步拿起了包,抽出了裏面的單子。
那上面赫然寫着,南知意已經懷孕兩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