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中香豔嫵妹、軟地一塌糊塗的女人,北堂翼又覺得不太可能。
新羅國出了名的崇尚武力,就那新羅公主也只是看着嬌小,也是練家子出身,騎馬射擊樣樣拿手,聽聞她之所以得寵,也是因為身手的緣故。
這新羅王子在新羅挺有威望,常理不該喜歡她這樣的才是。
但不自覺地,他手下圈抱的力道還是加大了幾分。
指尖撫着一顆顆圓潤光澤的珍珠,慕連枝是真愛不釋手,也是真喜歡:
“謝謝。”
他有這份心,她就比什麼都高興。
扣好盒子放到一邊,慕連枝擡眸就對上了一雙火意纏綿的眸子,都說小別勝新婚,從兩人鬧掰到她生病再到他這次出門,兩人真是太久沒再一起了。
這一剎那,那滿目的欲念真是隔着屏幕都能溢出的節奏。
慕連枝的心跳也猛地加速了下,無需多餘的言語,她腳下便是一空。
因為她愛乾淨還有點小潔癖,東院改建的時候北堂翼就吩咐在連通的盥洗間裏用大理石砌了浴池,浴池有管道連通小廚房,不管她來不來,夜裏,都是十二個時辰供水的。
浴池裏,北堂翼就抱着她折騰了一通。
無人打擾的夜,他更是肆意地撒開了歡,這一晚,像是要證明什麼,又似是想把之前的缺失地全補回來,幽暗的房間內,濃烈的春色盎然,久久不散。
……
此時,太子府,一個人吃過了晚餐,又一個人去看了看小殿下蕭信,習慣性地坐了片刻、詢問了下他的功課,虞華才又百無聊賴地往回走。
幽深的夜,靜謐地空落。
回到東宮的臥房,進門,她就見圓桌正中多了一個提籃。
“什麼東西?”
隨意地掃了一眼,摘着頭上沉重的鳳釵,虞華直接越過在一邊的軟榻上坐了下來,讓侍婢收了金釵,她眯着疲憊的眸子就敲了敲酸累的後胛頸。
將提籃拎過,谷雪小心地打了開來:
“娘娘,是相府專門派人給你送來的,是您愛吃的芋泥糕,還有一碟芋頭雞絲卷,像是夫人親手做的,應該是今年新下的芋頭……”
動作一頓,虞華隨即緩緩收回了手,望着食盒裏明顯已經冷掉的食物,有片刻恍惚的怔愣。
谷雪往外端着小吃,另一名貼身侍婢彩螢就把屋裏其它伺候的小丫鬟打發了出去。
房門緩緩闔上,谷雪財從一邊裝飾芋丸的圓球裏找到了一個蠟封的圓球,擦去上面的芋泥捧到了虞華的面前:
“小姐。”
捏起,虞華卻沒急着打開,而是訥訥地問道:
“太子呢?可來過?”
彩螢一搖頭、垂首,屋裏的氣氛不自覺就冷了幾分,見狀,虞華就知道他不止沒來過,可能連句話都沒讓人帶過來。
多久沒見到他了?
虞華記不得了,似乎才見過,又似乎有段時間沒見了,自從嫁入太子府,日子就像是渾渾噩噩的,她自己甚至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有點幸福,似乎還不錯,似乎又很空。
恍了個神,虞華的視線又落回到了手中的蠟丸之上,微微用力就是一捏:
“殿下最近都在忙什麼?”
“管家之前過來知會過,應該還是接待新羅國使臣的一干事宜,今兒個奴婢還聽前院有人討論,說是可能涉及兩國聯姻事宜,新羅的新月公主似是很中意……北堂大人,聖上好像也有意撮合兩人,還特意指派了北堂大人親自護衛。”
攤開紙條的手微微頓了下,虞華看了彩螢一眼:
“奧?這跟本宮有什麼關係嗎?”
一噎,彩螢趕緊低下了頭:
“小姐恕罪,是奴婢多嘴。”
虞華冷眸一眯,擡手,彩螢就扇了自己一耳光,掀着裙襬就跪了下去:
“娘娘饒命。”
擡手,她又要扇自己嘴巴,卻被虞華先一步攔住了:
“起來吧。”
“謝娘娘。”
又睨了她一眼,虞華才冷聲道:
“你們兩個都是跟我最近的、也是我最信賴的人,我不是要對你們嚴苛,只是我們身處皇城、要小心隔牆有耳,以後不該提的人名,儘量少提。”
這要是被不該聽的人聽去還不知道怎麼想。
“是,娘娘,奴婢記住了。”
這一次,彩螢嗓音壓地更低了,面上她不敢有任何表現,心裏卻快替自己冤死了:
明明是她吩咐自己多注意多探聽,時不時還會問,可她有時候高興,有時候又很不快,搞得她最近戰戰兢兢、都不知道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了。
真是越來越難伺候。
“殿下這幾日可有回來過?可有異常?”
這一次彩螢沒敢出聲,直至谷雪衝她點頭示意,她才道:
“回娘娘,回來過,除了去書房就是去了下小殿下的院子,多數不是回來換衣服就是拿東西,都沒久留,跟平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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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呢喃了聲,虞華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
“都去看信兒了,怎麼就差這兩步?”
彩螢剛想安慰她幾句,說“小殿下還小,太子可能就是習慣使然,畢竟這幾年一直就是這樣的”,張嘴的瞬間,脣角一疼,她又把所有的話全嚥了回去。
果然,下一秒,就見太子妃看着紙條,臉上的情緒已經全消失了。
片刻後,紙條滑落,虞華指尖撫過桌上冰冷的糕點,突然笑了:
“可真是諷刺,以前無所不用其極地要撇清,現在卻又拼了命地想沾上,已經拆了人、現在竟連我最後一點念想都要逼我親手扼殺,就靠這兩盤不值錢的破糕點嗎?”
一個甩手,虞華將餐盤全掃在了地上。
砰!
瓷盤四分五裂。
彎身的瞬間,兩個丫鬟也看清了地上紙條上的內容,大概意思就是北堂翼的婚事大概率要提上日程了,不是新月公主也可能是別人,相府希望太子妃能促成他與三小姐虞薇。
上面還提了一句,虞薇非君不嫁、要死要活。
看字跡,應該是夫人的親筆。
兩人剛交換了個眼神,頭頂又傳來了虞華的冷斥聲:
“不許撿!”
最後,直身的時候,谷雪還是將那張紙條攥進了掌心:
“娘娘,您消消氣,您要想開一點,聖命難為,就是大人再不想,成親也是早晚的事兒,不是三小姐也會是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