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谷雪才繼續道：
“小姐，大人現在孑然一身，聖上無意，他的婚事便是他自己做主，一旦聖上下令賜婚，那就無人能改變了，您現在或許是唯一還能左右他一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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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以大人現在的權勢跟能力，他站那邊對朝局……”
可能就是決定性的作用。
要是北堂翼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面，再加上三人之前的情感糾葛，首當其衝遭殃地怕就是太子府，而太子跟相府是怎麼都不可能分割的。
點到為止，谷雪把手中的紙條又遞了回去：
“娘娘，小心日久生情啊，您現在可不能意氣用事。”
“成婚，日久生情？”
呢喃着，虞華伸手又把紙條捏了回來：
是啊，這些都是她無力掌控的，而且會越來越無力。
她恨地是，命運為何要如此弄人？
四年前，她為了姐姐的孩子、為了相府的利益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感情、改嫁了太子；四年後，她還要親手將他推給自己的親妹妹、成全相府跟妹妹的愛慕之情？
那她呢？
她的感情跟人生又算什麼?
以後的北堂夫人，就是她這個太子妃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
不行。
就算不能在一起，誰也不能霸佔她在他心底的那一席之地。
她要再鍥下一顆釘子。
永遠的，佔着那最重要的一地。
“你們兩個過來。”
附耳在兩人耳邊低語了幾句，一咬牙，虞華手中的字條也揉成了一團。
此時，城郊傍山臨水的別院裏，蕭卓淵正抱着一個一身紅色喜服的美麗女子滾地昏天暗地，男人的呼喚跟女人的迴應迭蕩交纏，久久不息。
“星兒~”
“殿下！”
……
一夜的瘋狂，北堂翼前所未有的舒暢跟滿足。
淺淺打了個盹，感受着懷中的馨香溫軟，他的心瞬間也又軟了一片，情不自禁地低頭他就在她額上落下了輕柔一吻。
“呃，天要亮了嗎？”
“還早，可以再睡會兒。”
“奧~”
迷迷糊糊似夢似醒地，慕連枝咕噥着仰了下頭，眼皮都沒完全睜開，卻本能地攀爬着又往他懷中拱了拱，另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原本北堂翼只是半醒，被她一動，他突然就清醒了不少，某些原本只是淺淺回味着的念頭突然就在身體裏爆開了，一個翻身，他就將她壓到了身下：
“枝枝，既是醒了要不就別睡了……”
“呃？”
最後的最後，慕連枝被他也弄到一點睡意都沒了，眼角的餘光掃着窗外明顯偏黑的天色，她氣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之上，氣息卻也濃重地一片灼熱：
“瘋子，瘋子！”
“這要讓人聽見，我以後別見人了。”
“嗯，我昨晚就沒喝藥，你、你還來……”
斷斷續續幾句抗議，慕連枝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所有聲音還是悉數被他吞沒了，直至這場洶涌的風暴徹底迴歸平靜。
北堂翼親自去接了水幫兩人收拾地，撤了墊在她身下的又一牀軟墊，再度回到牀上，北堂翼才倒了一顆藥丸喂進了她口中：
“辛苦你了。”
“這藥是我找司朝專門配的，對女子身體基本無損，有助於你的身體健康還不易讓你有孕。”
“枝枝，我控制不住。”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美多迷人。
以前，北堂翼不覺得這事兒其實沒太多想法，就是偶爾的快樂他也不會排斥罷了，可現在，每次只要想到她，他都是一種快樂地要上天的感覺。
今晚更是。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想要，想要更多。
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北堂翼才將她整個抱在了懷中：
“以後我會控制點，不累着你，好不好？”
現在她不能有孩子，私心裏，他其實也有點不想要孩子，除了兩人的身份、她的身體，也有他一點點小小的私欲跟私心在裏面。
“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力氣~”
哼了哼，慕連枝卻是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也有些說不出的貪戀。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日子或許不會太長了。
夜色短暫的波瀾後又迴歸了靜謐，只有兩抹均勻的呼吸不停地璦昧交纏。
就在北堂翼以為她是不是睡着、要將她放回枕畔的時候，輕柔的女聲突然傳來：
“北堂翼，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嗯?”
明顯愣了一瞬，睜開眼，北堂翼將她往上撈了撈：
“說什麼胡話呢，我喜歡什麼樣的難道還不夠清楚？”
見他低頭，又要動手動腳，手肘一撐，這一次慕連枝直接將他壓了回去：
“不許再動了，我說真的。”
扯着被角隔開了兩人，慕連枝才又窩回了他身側：
“我都已經聽說聖上有意要給你安排婚事了，以你的能力……我知道新月公主的可能性不大，但經此一役，想必北堂大人的婚事也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也不知道哪家千金如此好運？”
“突然有點捨不得了怎麼辦？”
一個翻身她又趴到了他身前，面對面，慕連枝突然很想看看他的態度。
“這就是你今日這麼主動的原因？”
勾着她纖美的下頜把玩着，北堂翼面色矜冷，根本看不出息怒。
“呃?”
她哪有？
慕連枝想要反駁，然而牀笫間的璦昧氣息都還在，禁不住地她就紅了臉，粉白的小臉明明脂粉未施，此刻卻像是籠了一層煙霞，美地不可方物。
“本大人喜歡誰、想要誰，本大人自己說了算。”
話音落，北堂翼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整個拖到了身上，雙臂環抱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開心了一瞬，慕連枝臉上的笑意卻又一點點僵退了下去：
“可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女人已經活得夠難了，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且不說私心裏她也痛恨小三，她本身還就是受害者！
她不願做那種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更不願見不得光、被人戳脊梁骨、拈酸吃醋。
“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大人就放我走吧。能得大人一程偏愛憐惜，已是三生有幸，此生足矣，此生亦不悔，我會好好珍惜並記住這段的。”
最重要的，到時候記得把那典妻契約還給她啊。
眸色深了又深，最後，北堂翼卻是一個吻重重碾上了她的脣，加重再加重。
這幾個意思？
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