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了?”
“春苗,你有沒有感覺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們?”
今天不止一次她有這樣的感覺了。
怎麼回事?
“啊?”
順着她的視線,春苗也四下瞅了一圈:
“小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各花入各眼,今天人多眼雜,你這麼漂亮有人看你不很正常嗎?”
“我也經常忍不住就想看呀~”
“有人偷看也不稀奇。”
翻了個白眼,慕連枝正好剝了一顆糖果,直接就塞她嘴裏了:
“什麼?”
“不是那種感覺!”
不知道怎麼形容心底那種怪異的感覺,慕連枝脣瓣動了幾次,最後卻是甩手道:
“算了,進去吧。”
進了門,那種被人盯緊的灼熱感似乎就消失了,半路,慕連枝還又扭身回頭看了看大門的方向,大門敞開着,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兩個小廝的側影,似乎沒什麼異常。
轉身,她幾個大步又衝了出去。
然而四下一個逡巡,門口的街道上,依舊行人寥寥,卻並不見熟悉的影子。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春苗一路小跑地追上來,還不待她開口,慕連枝又轉身回去了,撓了撓頭,她只能又顛顛地跟了上去:
“小姐?”
“沒事,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繞去福德院給老夫人回了個話,兩人才回了毓秀院。
剛進門,她就見丫鬟嬤嬤都堵在門口,氣氛似乎也有些不對。
“怎麼了?”
慕連枝一出聲,衆人紛紛讓開,而後“噗通”一聲,稀里嘩啦地全跪到了地上。
“出什麼事了?”
這時,冷雲冷雨跟夏秀也都從屋裏走了出來,有人拿着紙、有人拿着筆,小丫鬟青藍手裏還抱着一個花瓶,都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哭唧唧地,青藍也跪到了地上:
“小姐,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守好家,今天府裏事多,院子裏的人都被叫去幫忙了,下午,奴婢們回來,表小姐就過來了。”
“她說要給你送香囊,當時大夫人正好也順路過來送喜餅喜糖,兩人說着話,奴婢只好招待她們在正廳坐了坐、煮了壺茶,前後也沒一刻鐘的功夫,兩人就陸續離開了。”
“奴婢忙完去收拾茶具的時候就、就發現七寶香爐不見了。”
![]() |
![]() |
![]() |
“小姐饒命,真地不是奴婢們偷拿的,夏秀姐姐回來就挨個地方搜過了,奴婢也是後來才想起離開的時候表小姐走得有些急、她的丫鬟綠雲的袖子似乎有點不對勁。”
“小姐明察,奴婢真地不是故意放她進去的……”
一聽是花碩蕾來過,慕連枝就明白了,隨即便擡了擡手:
“都起來吧!”
“本夫人不是不講理的,表小姐是主你們是僕,若東西真是她拿的,東西的損失本夫人自不會算到你們身上,但院子裏既然出了紕漏那就要有人擔責,相關的一等丫鬟這月扣一兩銀子,其餘的每人扣五十文以示懲戒。”
“你們要記住,毓秀院不養插科打諢的、也不養眼瞎身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你們只要盡心盡力,月錢獎賞都不會少,誰若不想呆了本夫人也不會強留、都會放她自由,可誰要在我的院子胳膊肘卻往外拐,就別怪本夫人不留情面、將她發賣了。”
慕連枝一發威,一干僕役嚇得全都低下了頭:
“是,小姐。”
打發了一干人等下去,慕連枝才帶着幾個心腹進屋,習慣性地,冷雨留在了門口值守。
……
一進到內室,幾人就明顯鬆快了下來,對望了一眼,夏秀先出聲回稟道:
“小姐,剛剛我們是故意做樣子的,也是怕被人瞧出了端倪,奴婢才大肆覈查的,還特意讓今天負責打掃的青藍進來一併幫着回想的,就少了那個七彩寶石蓮花香爐跟你書桌臺上那尊迷你的紅珊瑚擺件,就您平日用來掛耳環、首飾的那個。”
捂脣,春苗第一個沒忍住輕笑出聲:
“小姐,您可真是有先見之明。不過,這表小姐也真有點不要臉了,竟趁着人家大婚都忙的時候幹出這種事?”
“得虧咱們值錢的東西都放起來了,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竟學人偷東西?”
“連用過香爐都偷,她不嫌髒也不怕燙死!”
就是她要是知道自己千方百計偷走的都是假貨不知道會不會給氣死?
下一秒,慕連枝一個指頭就戳到了她腦門上:
“你啊,別光幸災樂禍,好好動動腦子。”
花碩蕾這是順手牽羊牽習慣了,以前明裏暗裏佔盡原主便宜,而今佔不到了估計才想着先斬後奏,畢竟她拿的是香爐跟擺件,一句喜歡、拿回去看看都能隨便應付了。
“呃?”
春苗還在敲腦袋,冷雲已經先出聲了:
“小姐,你是怕她發現那些東西的真相,可能會去跟老夫人告狀?”
“不好說~”
花碩蕾其實還是有些眼光的,都是挑小而貴的,那七彩寶石的蓮花香爐是老夫人之前剛送給她的,她要真去脫手、被人發現是贗品難免不會引人懷疑跟猜忌。
雖然她找的是“千面鬼手”魯千,但她只要個形似可經不起細查。
看着梳妝檯上繡蓮花的素色香囊,指尖撫過一邊碩大的落地彩釉花瓶,慕連枝笑了:
出淤泥而不染,這花碩蕾心思一點可不淺。
“為防萬一,今天開始,把屋裏的贗品逐漸換回真品,庫房也要重新整理一下。”
……
平勇侯府跟輔國公府的這場聯姻可謂辦地風光無限,不止輔國公府,平勇侯府也是連擺了三天的流水席、請了幾組戲班子。
轉眼便到了凌菲兒回門的日子,一早,平勇侯府就又熱鬧了起來。
慕連枝收拾裝扮妥當,也早早地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坐了沒一會兒,凌菲兒跟鮑宴清就進門了,她面色紅潤、一身珠光寶氣,一派新嫁娘的喜悅幸福。
簡單寒暄後,男人就被凌尉遲帶了出去。
屋裏只剩了侯府女眷,姜氏跟老太太就隱晦地問了下兩人的情況,凌菲兒都是很害羞的點頭,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好,好,你們好那這親就算結對了。”
“祖母放心,世子溫柔體貼地很,得虧當初沒聽二嬸的,要不可真錯過這好姻緣了,我婆母今早還說以後兩家要多走動、互相提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