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的氣息吞吐在身前頸側,帶着些酒氣。
兩人不是第一天夜裏私會,北堂翼也不是第一次進她的閨房,但他從不會在她的房間有這種舉動,因為她不許。
今天他摸黑過來就夠奇怪了,還不打招呼就往她身上撲,這太不像他了。
“北堂翼,你別給我耍酒瘋,不……”
剛想說“不行”,她的脣卻被堵住了,強悍的吻帶着吞噬的力道,炙熱纏綿,清晰的意圖已經不言而喻,隱約間慕連枝也覺察到了什麼:
“你吃什麼了?不、不能在我的房間裏。”
“忍不住了,先幫我。”
見他身體僵硬,衣衫明顯鬆散、髮梢也帶着溼意,知道他可能是泡過冷水或者自己處理過才過來的,慕連枝還是心軟了。
她剛點頭,排山倒海的浪潮就狂卷而至,死死咬着脣瓣,慕連枝這才明白他之前的猴急已經是在極力隱忍了。
這一次,他明顯的很猛很急,即便咬住了被角,兩人還是弄出了些動靜。
理智回來了些,北堂翼就釋放了她的脣,轉而以吻封之。
天上地下,最後的最後,慕連枝還是被弄哭了。
此時,夜色中一抹黑影攀着牆頭爬下,貓着腰剛轉到窗戶前就聽到了屋內窸窣的動靜跟男女激烈的聲音,一個激靈嚇了個半醒,雙手死死地捂住脣,他石化在了原地。
不經意間,北堂翼耳尖地就捕捉到了,覺察到了窗外有人的異樣。
視線微轉,他正準備要傳音處置,又捕捉到另外兩抹熟悉的流動氣息,緩緩俯身,他的脣再度落回到了身下的女人身上。
思緒早已飛到九霄雲外,慕連枝對這一切全無所覺。
激狂的風雨再度席捲,窗外的黑影踉蹌着落荒而逃,這一次,他走的是正門,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院內院外不止一道目光如影隨形。
……
風雲過後,理智回籠,濃烈的璦昧氣息鼻息縈繞,慕連枝卻一整個要崩潰的節奏。
“都怪你,都怪你,我屋子都髒了~”
一次他竟然折騰成這樣?
不用看,只是感覺着周身的汗溼跟黏膩,慕連枝就知道肯定沒法見人了,哪個混蛋給他下這麼烈性的藥?
真要害死她了。
這黑燈瞎火的怎麼搞?還有明天怎麼辦?
慕連枝愁死~
然而,她還沒撲騰上兩下先感覺到了身上男人的異樣,嚇得她嗓音一噎,下一秒,連動都不敢再動了。
不能由着他折騰了,否則早晚得露餡。
她脣瓣才一闔動,就感覺脣上一熱,恍惚間,她就感覺身下一輕,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連人帶被:
“換個地方,放心。”
轉眼,兩人已經換去了隔壁,夜明珠點亮的屋內,她也就只來得及看清男人泛着潮紅的臉,就又被帶入了另一波狂狷的浪潮。
一次又一次,急切而洶涌。
沒有了環境的桎梏,被釋放的歡愉也無限加倍,窗外冷風呼嘯,室內春意盎然。
浮浮沉沉,不記得一切是怎麼結束的,迷迷糊糊,慕連枝再回過神來,人乾淨了,牀鋪也已經換過,窩在溫暖的胸膛裏,她手腳擡不起,臉也不好意思擡:
“這是出什麼事了?誰這麼大膽這般肖想北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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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也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眼睛半闔着,北堂翼撫了撫她的秀髮:
“想搶佔先機的。”
“呃?”
一怔,慕連枝馬上也就反應過來了。
他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可他的正妻怎麼爭最後都只有一個,他的女人就不一樣了。
換言之,他不好女色便罷,一旦要好,誰先得了他的歡心誰就能近他的身、說得上話,有這個先機,正妻都可能淪為擺設。
他既然清楚,怎麼不小心點、還被人算計成這樣?
慕連枝仰頭,疑惑的話都沒出口,一個啄吻先落在了額頭上:
“不成全他們,本大人怎麼功成身退?反正本大人也不缺先機。”
圈在身上的手一緊,慕連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是故意中招的。
反手,她就忿忿在他胳膊上輕擰了兩下:
“既是有底,你就不會裝裝你真吃啊?”
得虧不是毒藥!
話一出口,猛不丁地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眸子,她頓時就恍然了:
能光明正大鑽她被窩、讓她配合,他不吃才有鬼~
這個色胚。
指不定剛剛的不受控才是裝的。
俏臉一紅,慕連枝小爪子又瘋狂地撓了過去:
“你、你都弄髒我的屋子了,你要是敢把自己也弄髒,我絕不饒你。”
想起屋內可能的凌亂,她就恨不得趕緊挖個地縫鑽了,都不知道明天要怎麼見人,下一秒,她卻被抱地更緊了:
“好,明早我會送你回去,其它的也會處理好,保證不會讓你難做,安心睡吧。”
“嗯。”
“枝枝,以後別偷懶、餓着我了。”
“哼~”
耳邊隱隱的風聲呼嘯,周邊卻全是暖熱的氣息,慕連枝的確是又累又困,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懷中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北堂翼垂首,笑着又在她額頭落下了輕柔一吻。
翌日,天光剛亮,北堂翼就點了她的睡穴,將她抱了回去。
而此時,毓秀院的房間已經重新整理過,也換了新的牀單被褥,連他掉落的腰帶都已經疊好擺放在了牀頭的小櫃上。
小心翼翼地給她拉好被子,轉正身軀,北堂翼卻並未離開,而是輕喚了聲:
“出來吧。”
黑影一閃,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女子就現了身。
“昨晚是誰?”
“翻牆進來的一個男人,一個丫鬟,院外還有一個,都是府裏的人。”
“可都處理了?”
“有人執勤,她應該也看到了,她沒動,屬下就沒敢妄動。”
知道昨晚那兩抹熟悉的氣息中應該是冷雲冷雨之一,北堂翼就擡了下手:
“去帶她來。”
很快,冷雨就跪在了地上,本能地壓低了嗓音:
“主上。”
“昨晚你值夜?屋裏的動靜可聽到了?”
低頭,冷雨吞嚥了下口水:
“屬下點暈了同伴,撤到了外圍。”
言下之意,她知道是他來了,也做了應急處理。
“嗯,昨晚進來的男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