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我下毒?”顧西洲放下手中的文件,面無表情的回頭,譏誚的凝向南知意,“不是你說的,過去劃上句號,現在卻連我的飯都不敢吃?”
聽他這麼說,南知意只能上前坐下。
淺月的廚師是季唐重金挖來的米其林大廚,早餐做的很精緻,但缺點是分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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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昨晚是餓着肚子睡的,一覺起來胃裏早就空空如也。
她沒像以前那樣刻意在顧西洲面前注意形象,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自己的那份餐食,還有些意猶未盡。
顧西洲皺眉看了過來,南知意以為他是要數落自己,立刻道:“我現在不是顧家的員工,不需要遵守顧家的規矩。”
顧家規矩多,而她以前又常常和顧西洲一起用餐,所以被迫也要遵守顧家那些繁瑣的用餐禮儀。
顧西洲瞪了她一眼,放下刀叉,將自己沒動的部分推到南知意的面前,不耐道,“讓別人看了,還當我虧待你。”
南知意也沒客氣,顧西洲早上吃的本就不多,而她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要填飽肚子。
淺月山莊不僅擁有標準的高夫球場,還擁有馬場和賽車場,涵蓋了大大小小數種貴族運動。
南知意跟着顧西洲到達娛樂區的時候已經有工作人員在等待。
“顧少,您昨晚吩咐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工作人員恭敬的為顧西洲引路,目光掃過南知意,露出瞭然又羨慕的模樣,“都是按照這位小姐的尺碼。”
南知意不明所以,等進了房間,看到滿屋子的衣服和鞋子,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顧西洲優雅的在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的托腮,“挑吧。”
南知意眼睛都看花了,上百套球服,竟然全都不重樣,款式和顏色各不相同。
她深吸口氣,強自鎮定的道:“比賽而已,球技才是重點,這些都是輔助,隨便就行。”
顧西洲眯眯眼,顯然是對她這套說辭很不滿意,“當初我就教會了你這些?六位數的球杆和五位數的能一樣?還是你是想為自己輸球找藉口?”
“當然不是!”南知意揚眉,有來有回道,“你也說了,我是你教出來的,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兩人的視線相觸,空氣有瞬間的安靜。
南知意從未這樣輕鬆的和顧西洲說話,感覺竟然不錯。
或許,她和顧西洲以後能成為朋友。
南知意先一步移開了視線,轉身挑了一套白色的球服,還是裙裝。
“不要裙子。”男人挑剔的聲音響起,“換褲裝。”
南知意莫名奇妙,“昨天不是你給我挑的裙子嗎?”
顧西洲神情淡淡,看不出心思,“昨天是昨天。”
原本南知意也沒打算穿裙子,她只是看中了那套球衣的上裝,誰知道剛拿起來就被顧西洲給否了。
可她要是真按照顧西洲說的選褲子,顯得她好像很聽他話似的。
想及此,南知意直接將裙子取了下,“我覺得裙子就挺好的。”
顧西洲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剛要說什麼,就被一道嬌笑的聲音打斷,“我也覺得裙子挺好,南小姐皮膚白,腿又長,穿裙子肯定好看。”
許微優雅的從門外進來,自然的跟南知意提供意見,“不過,我覺得那邊那條裙子更適合你。”
顧西洲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許微眼底閃過抹受傷,她挨着顧西洲坐下,親暱的握住顧西洲的手,“上次的事我已經反省過了,你還要生我多久的氣?”
顧西洲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我沒有生氣。”
許微凝着他,眼睛一下就紅了,無措的看向南知意,“知意,你幫我勸勸西洲。”
南知意看着打情罵俏的兩人,心想果然是吵架了。
這樣就能解釋的通男人昨天的那些怪異舉動。
她無意插手兩人的感情,只取了衣服往外走,“我去隔壁,兩位慢慢聊。”
顧西洲劍眉緊拎,“站住,就在這裏換。”
說完,他轉向許微,冷聲道:“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們之間只是朋友。”
南知意心中詫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沙發上,許微一臉慌然,像是無法接受顧西洲的無情。
南知意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甚至有幾分同情許微。
“西洲……你別說這樣的話。”許微哭了出來,“你要是心中有氣,可以衝我發火,或者你讓我作什麼都行,但別說這樣的話好不好?”
南知意不自覺的蹙了眉,被這些熟悉的卑微話語引的心煩,頭也不回的去了隔壁。
她換了衣服,隨便挑了幾根球杆就去場上熱身了。
場地上早已經開始了佈置,甚至在休息區還擺了許多的椅子。
南知意沒多想,認真的做準備。
“來的挺早。”磁性清亮的嗓音慢悠悠飄來,雲杉端着香檳隔空衝南知意做了個舉杯的動作,“對今天的比賽有信心嗎?要是想後悔的話還來得及哦,畢竟輸了也挺丟臉的。”
南知意回頭看他一眼,好笑道,“我是幫你比賽的,可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想我贏。”
雲杉一臉無辜的聳聳肩,“因為我善啊。對了,昨天我忘了告訴你,今天的比賽可是有彩頭和懲罰的。”
南知意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雲杉對她的表情很滿意,神祕的勾了勾脣,“贏了的人,能得一瓶奧維那酒莊的酒。”
南知意對彩頭不敢興趣,“懲罰呢?”
雲杉的表情和反應,都讓她覺得“懲罰”才是重頭戲。
而且她跟在顧西洲身邊這些年,也看盡了有錢人們的惡趣味。
對於他們來說,真正的賭注從來都不是那一瓶酒或一輛車。
“懲罰嘛,很簡單。”雲杉笑的一臉良善,“只要繞着球場赤果果奔一圈就好了,是不是很容易?”
南知意,“……”
雲杉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哈哈大笑起來,“是不是怕了?”
南知意皺眉,“你耍我?”
“沒有呀。”雲杉擦着笑出來的眼淚,狡黠道,“是真的,我不過是覺得你剛才的樣子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