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賽要比三天呢。”季唐悠哉哉在顧西洲身邊坐下，將手中端着的杯子遞給他，“你該不會是打算在這兒坐上三天吧？”
顧西洲被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薰的皺了皺鼻子，嫌棄道：“離我遠點。”
季唐輕笑，“你這樣，知意可不會回心轉意。”
顧西洲眉心蹙了下，有些煩躁的按了按眉心，“少廢話。”
“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季唐撐着下巴，驕傲的道，“從感情經歷來說，我比你更瞭解女人。”
顧西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雖然季唐的每段感情都很短，但的確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而且，那些女人和他分手後似乎都還對他念念不忘，但是自己見過的想跟他再續前緣的就不少。
顧西洲眉心舒展開來，稍稍坐直身子，認真道：“你有什麼辦法？”
季唐得逞勾脣，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沒想到啊，顧二少也有求我的一天。不過，顧二少是不是該拿出些誠意來？最近我們醫院想引進一批設備，但是資金方面有些困難……”
顧西洲毫不猶豫，“要多少錢，你直接告訴秦昊，從我的私人賬戶劃。”
“爽快。”季唐立刻笑道，“哄女人很簡單，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禮物，知意喜歡什麼，你就使勁兒送什麼，送到她開心為止，再進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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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洲蹙眉，“這沒有，之前我送了她想要的胸針，她也沒對我有好臉色。”
甚至，他覺得要是自己沒寫那張卡片，南知意會像對待他家鑰匙一樣，直接給他寄回來。
“那是你送的不夠多。”季唐篤定，“你想想，你跟知意在一起這麼多年，送過她幾樣禮物？女人都是要寵的。你不為她付出，她怎麼會知道你在乎她？”
顧西洲若有所思，開始覺得季唐說的有些道理。
“還有，你跟許微的事兒。”季唐收起了笑意，多了幾分認真，“女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不明不白，你要真的想把知意哄回來，許微那邊你就得斷了。”
顧西洲莫名，“我和許微從頭到尾都只是朋友關係，為什麼你們就是不信？”
南知意誤會他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季唐都這麼說。
“朋友？”季唐別有深意，“你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界傳聞你和許微在交往還有即將結婚的時候，你並沒有反駁。而且，許微每次對你示好時，你也沒有拒絕。”
“我沒反駁，是因為那些報道都是子虛烏有。”顧西洲垂眸深思，原來他覺得沒必要解釋，在其他人的眼中卻是默認的意思。
難怪南知意會堅信他跟許微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季唐嘆了口氣，目露同情，“現在醒悟還來得及。對了，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
顧西洲呼吸一窒，有些緊張的擡頭，“如何？”
之前他懷疑南知意流產的事沒那麼簡單，所以託季唐幫自己暗中調查。
季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神情有些凝重，“我在另一家醫院查到知意流產前有過一次外傷的治療記錄。我看過醫院存檔的病例，的確是骨裂，醫生記錄的原因是從高處墜落……按照日子來算，當時知意懷孕才一個月左右，胎兒正是脆弱的時候，從高處墜落很可能造成流產滑胎。”
季唐見顧西洲臉色黑了下來，便沒再多說，只將文件遞給他示意他自己看。
顧西洲有些機械的翻開病例，上面的沒一行字他都認識，可卻無法想象是發生在南知意身上的事。
這麼嚴重的摔傷，為什麼他毫不知情？
顧西洲看着病例上的日期，想起了什麼。
是了，當時許微剛回國不久，又因為懷孕的事情緒不好，他怕出事，所以就向南知意撒謊出差，在酒店裏陪了許微兩天。
原來……他和南知意的孩子就是在那時候出事的。
顧西洲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般，陣陣的抽疼。
他閉了閉眼，許久才僵硬的看向樓下正在認真畫設計圖的南知意，啞聲的問，“她會做流產手術，是不是也和這次摔倒有關？”
季唐點了點頭，直言道：“我向知意當時的主治醫生打聽過了，對方說當時知意就有流產的徵兆。後來她打了快一個月的保胎針，孩子還是沒有保住，已經沒有心跳，不得不做引產手術……”
顧西洲呼吸窒住。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為什麼南知意突然要離開顧家。
當時的她，該多絕望？
“我知道了。”顧西洲顫抖着手將文件合上，心中情緒翻涌，他此時此刻只想衝到南知意的面前緊緊抱住她，向她道歉，告訴她真相。
可他也清楚這不現實，因為已經晚了。
他和南知意的孩子沒有了，這件事足夠南知意恨他一輩子。
季唐看他這樣也有些不忍，剛想說什麼，就聽太臺下傳來一陣吵鬧聲。
比賽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止了，許多參賽者圍在一起，而被圍在人羣中間的正是南知意。
樓下。
南知意看着自己和衛雲被撕毀的圖紙，細眉緊緊蹙起。
她擡眸，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冷聲的問，“誰幹的？”
剛才她和衛雲不過是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桌上的東西就成了這樣。
設計圖被撕的稀碎，筆也被折斷了，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她和衛雲。
參賽者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有些陰柔的男人陰陽怪氣道：“大家都忙着比賽呢，誰有功夫冒着被取消比賽資格的風險去碰你的東西。該不會是你自己畫不出來，所以自導自演吧。”
“可別這樣說。”另一個染着金色長髮的女孩兒嘲諷道，“人家可是和那位衛家大小姐一起的，你不知道這次比賽的贊助商是衛家嗎？說不準人家的名次早就內定了，就算沒有作品也能拿個好名次。”
其他參賽者聞言，看着南知意和衛雲的眼神都變得憤怒起來。
南知意明白了，多半是有人知道了衛雲被內定的消息，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行為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