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視線，“當時是沒查到什麼。不過這個人在國外長期倒賣別人的設計圖，像她這種行業禍害，肯定是不能繼續讓她逍遙法外的。所以，我和幾個在國外活躍的珠寶設計師一合計，演了齣戲，引蛇出洞，把人給釣了出來。”
南知意不傻，一看他的表情，就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多半是雲杉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又特意找人重新調查，這才把林琴給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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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心中感動，“謝謝，辛苦你了。”
雲杉勾勾脣，微微傾身，衝她擡了擡下吧，“你繼續往後翻，那張名單上的人，是不是都和你們新創合作過？”
南知意如他所說翻到最後一頁。
看到十幾個名字，南知意倒吸了口冷氣，“這些……全是被林琴倒賣過設計的設計師？”
凌凌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我的天，這個叫什麼琴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兒？她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雲杉抱臂靠在椅背上，眼神緩緩冷下，“這個人精得很，她專挑不知名的私人收藏家合作，並且讓對方簽署不商用的條約。要不是那次我偶然看到和南知意相似的作品，誤會，她可能至今都不會被人發現。”
南知意也有些咂舌，林琴平時在公司的存在感並不強，就是個典型的老油條。
她以為對方頂多就是愛欺負新人，沒想到對方在背地裏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這件事一旦曝光，新創必然會因此陷入信任危機中。
那些被抄襲過的設計師，必然也會找新創的麻煩。
“她膽子也確實大，上次抄襲的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但她可一點兒沒歇着。這段時間就往外面賣了好幾張設計圖。”雲杉說着，話音突然一轉，“所以，我懷疑，你這次遇到的麻煩，也有她的‘功勞’。”
南知意回神，她微微思忖，想到昨天林琴在工廠的反應的確有些可疑。
而且昨天張欣說過，本該只有張荷和陸真在的。
林琴平時只要遇到週末加班就各種請假，可昨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動跟張荷一起前往啓動抽查。
簡直反常。
想及此，南知意立刻撥了張欣的電話，詢問她自己前天離開公司之後，林琴有沒有動過她的電腦。
張欣也不確定，但被她這樣一問，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林琴好像和公司物業的人挺熟的，好幾次我都看到她跟物業的人有說有笑。”
南知意眸光微閃。
如果這是真的，那林琴就能清楚的知道公司大樓監控什麼時候升級。
她只要在那時候動手腳，就不會被拍到。
“知意，你是查到什麼了嗎？林琴有問題？”張欣也很聰明，立刻從她的反應猜出了什麼，不等她回答便自顧自的罵，“我說昨天她怎麼突然一反常態，主動接下陪張總監去啓動抽查的任務，我當時還以為她是轉性了。原來，是另有所圖！”
南知意指尖在資料上點着，冷靜道：“目前證據還不夠充足，等我確定之後再跟你說。”
張欣連忙安撫讓她慢慢來，並表示要是有什麼自己能幫得上的，讓她隨時找自己。
掛斷電話，顧西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他將兩杯水放到南知意面前，“喝吧，老婆。”
“兩杯？”凌凌好奇打趣他，“你把知知當河豚呀？”
顧西洲拉開椅子重新在南知意的身邊坐下，並且有意無意的往南知意身邊蹭了蹭，這才一本正經的道：“老婆沒有說要喝涼的還是熱的，我就倒了兩杯。”
說完，便用一種“誇誇我”的表情衝南知意眨眼。
南知意，“……”
“咦……”凌凌打了個激靈，瘋狂撮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行了，太肉麻了。”
“謝謝。”南知意挑了那杯溫熱的，她例假快來了，現在喝熱的正好。
顧西洲立刻燦爛咧嘴，“不用謝，老婆。對了，這個你看看，是你要的東西嗎？”
他將手機放到南知意面前。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視頻，但從拍攝角度來看，是在新創的對面。
南知意眉心跳了跳，“這是從南江那兒弄來的監控？”
“我聽秦昊說那套監控系統我也有參與。”顧西洲心虛的扣着褲縫，小心翼翼盯着南知意，深怕她露出半分不悅，“就讓秦昊嘗試登錄了下後臺。”
“我去……”凌凌讚歎，“你真是幫大忙了。”
雲杉眯眼，懷疑，“他真不是裝的？”
南知意心情也有些複雜，從顧西洲的表現來看，他恢復的的確很快。
“老婆，你是不是生氣了……”見她不說話，顧西洲心裏打鼓，突然有些後悔把監控拿出來了。
可他又做不到袖手旁觀，他也想像雲杉一樣能幫上南知意的忙。
顧西洲無措的想說些什麼，手背上突然一熱，他差異的低頭，看着輕輕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纖細手指。
“沒有生氣。”南知意衝他笑了笑，“我只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你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顧西洲分明是想對南江的事兒裝傻。
她不想逼他，所以當時也沒再提從南江監控入手。
不料，顧西洲竟然主動讓秦昊弄來了監控。
南知意心中泛起點點的甜蜜。
幾人將監控投到電視上，放大了一秒秒看。
終於從中鎖定了林琴的身影。
但因為南江的監控只能拍到新創的大門，他們依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林琴到底做了些什麼。
“氣死了，這麼多證據擺着，居然還錘不到她！”凌凌氣的抓狂，急躁的在屋子裏踱步，“要不咱們乾脆拿着這些東西到你公司，當着所有人的面跟她對峙算了。”
“沒用的。”雲杉看起來比凌凌冷靜許多，眼臉色也有些難看，“以這人的狡猾，她有的是託詞。”
南知意贊同雲杉的說法。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顧西洲突然道：“那個人會不會也查到了是林琴，所以去見她了？”